察言觀色,是審計的最基本素質。鄭獄長那一霎那間的緊張與劉彩嫣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都逃不過高遠的眼睛,他幾乎可以判斷,第一監獄清產覈資申報資料一定存在問題,現在就看自己如何去發現了。
高遠打印出需要對方提供的資料清單,讓劉彩嫣抓緊準備。等她出去,高遠對喬月兒說:“我給你大概講一下怎麼做,清產覈資審計的關鍵是覈實被審計單位提供的待報廢資產情況,對於仍然能夠使用的資產,應從報廢清單中剔除,防止國有資產受到侵吞;對於待報廢資產的剩餘價值,要重新計算覈實,防止以較低價值報廢后再高價出售獲取私利。”
喬月兒說:“怎麼確定資產能否使用?”高遠說:“最好的辦法是盤點,觀察一下資產的實際情狀況,去年我就見過一個九成新的資產居然申請報廢,如果不盤點,上千萬元的國有資產就損失了。”喬月兒又問:“怎麼重新覈實資產的剩餘價值?”高遠說:“要按照會計準則要求重新計算資產的折舊以及存貨的跌價準備,然後從原值中扣除,再拿扣除結果與他們提交的資產價值相比對。”
喬月兒說:“怎麼計算折舊以及跌價準備?”高遠說:“很簡單,我這就給你講。”高遠打開帶來的書,翻到相應的章節,讓她先看一遍,便給她講起來。高遠的講解深入淺出,而且是結合題目一邊講一邊演示怎麼計算,喬月兒聽他講一遍便一清二楚。她讓高遠出個題目給她做,居然做對了。
高遠欣賞地望着喬月兒:“你接受能力真強。”喬月兒說:“多謝誇獎,高遠,你真是我的大救星,不但幫我解決了工作,還這麼耐心地教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高遠悄聲說:“月兒,你的接受能力如果再強一些,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喬月兒一愣:“你不是說我接受能力很強嗎?”高遠壞壞地一笑:“我說的不是學習!”喬月兒說:“那你說的是什麼?”高遠說:“我說的是你還不能好好地接受我。”喬月兒靦腆一笑:“人家都把身子給你了,人家的心也是屬於你的,你還想要人家怎麼接受你?!”
高遠似乎很衝動地望着她說:“不錯,你的身子都給我了,可是,你只給過我兩次,第一次,我是在酒醉的情況下要的你,根本就沒嚐到什麼滋味;第二次,我還沒怎麼開始就結束了,原因就是你接受能力太弱。”
喬月兒似乎很無奈地說:“我也沒什麼辦法,我身體就那個樣子,我已盡力忍耐了,可是,我實在承受不了你的親熱,在你面前,我真的感到自己好弱小,我甚至感到自己是在遭受你的摧殘,儘管我知道,你要我,是因爲你喜歡我。”
“月兒,前兩次真的委屈你了。不過,一切都是因爲我們實踐太少,只要經常試一下,你一定能恰到好處地接納我。”
喬月兒彷彿被他說動了,猶豫着說:“那有機會再試一下吧!”高遠說:“月兒,現在就是機會。”喬月兒大驚:“有沒有搞錯?現在是上班時間,劉彩嫣隨時都可能過來送資料,要是被她看見我們就把臉丟盡了。”
高遠認真地說:“劉彩嫣不會那麼快過來的,我要了好多的資料,一上午她都準備不好。”喬月兒仍然非常擔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高遠說:“我去把門鎖上。”喬月兒說:“那樣會引起別人的猜疑。”高遠不屑地一笑:“我們只管**做的事,讓他們猜疑去吧,最多,他們也只能猜疑。”
高遠說完便把門反鎖上了,然後迫不及待地把喬月兒抱在懷裡就是一頓狂親。喬月兒大爲不解:“你今天怎麼這麼激動?”高遠囈語般說道:“哪一天我不激動?”說完便把喬月兒放倒在會議桌上。喬月兒花容失色:“我好緊張!”高遠說:“沒事,放鬆!”
喬月兒已經暴露在高遠面前,高遠早已是激動難耐,可是,桌子有些高,他踮起腳尖才勉強夠到喬月兒那夢幻般的所在。高遠嘗試着與她結合,卻腳尖一軟,兩人又錯位了。高遠便想找個什麼墊在腳下,他走遍了會議室,卻什麼也沒找到,喬月兒慌忙穿好衣服坐下:“瞧你急得,這樣吧,晚上我便宜你一次。”
高遠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他走到喬月兒旁邊,居然把自己挺到了喬月兒的面前,幾乎就要撞到喬月兒的臉。喬月兒慌忙後仰,高遠又要逼近,喬月兒只好伸出雙手把他捧住了。喬月兒第一次離他這麼近,她看到,他血脈賁張,一幅狂傲不羈一往無前的模樣。
喬月兒看得臉都紅了,突然喉嚨裡咕咚作響,原來她忍不住嚥了兩下口水,高遠不禁笑道:“你渴了?”喬月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這時,她幾乎已經難以自持了,她那捧着高遠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忽然,高遠擺脫了她的控制,然後就要往前進逼,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兩人慌忙整理好衣服,高遠開門,劉彩嫣捧着一摞資料走進來,她似乎很吃驚地看了兩人一下:“瞧瞧你們,臉都紅通通的,是不是屋裡太熱了啊?”她不知道,兩人臉紅都是過度激動與緊張的緣故。高遠說:“確實有些熱。”劉彩嫣把空調打開:“按說溫度也夠低了啊。”高遠說:“可能是不通風的緣故。”劉彩嫣說:“那你還關什麼門。”
高遠正要設法解釋,劉彩嫣卻把資料放在了他面前:“先拿過來這些,剩下的下午才能準備好。”高遠說:“好的,上午夠看了。”劉彩嫣便爲他們加茶,又拿小刀去削水果給他們吃,削着削着,她忽然尖叫一聲。高遠急忙過去,原來她把手劃傷了,正有鮮血從傷口裡流出。高遠說:“痛嗎?”劉彩嫣望着他那關切的模樣,不禁花顏綻放:“好痛,快幫我吹吹。”
高遠便把她的手指拿到嘴邊哈氣,喬月兒取了餐巾紙過來,用力地把高遠的手扯開,然後把劉彩嫣的手指包裹上。
劉彩嫣說:“你們忙,我走了。”她走到門口,忽然一回頭,高遠也正好一回頭,兩人的目光相觸,劉彩嫣嬌然一笑,人便消失在門外。
高遠渾身都酥了,只有他才知道,那一笑,蘊含了多少撩人的風情!
高遠愈發激動了。
如果喬月兒知道他先前的激動有一半是因劉彩嫣而發,如果喬月兒知道先前高遠試圖把她幻想成劉彩嫣來寵愛,即使她脾氣那麼好,也一定會被氣得火冒三丈,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