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山不打算理睬高遠,盧荻秋卻要顧着高遠,她把球拍遞給高遠:“你先和他打,”高遠心裡早就和朱小山較上勁了,只想在球場上把他擊敗,也算是挫一下他的銳氣,
高遠大力發球,朱小山輕描淡寫一揮拍,球便回了過來,而且角度極爲刁鑽,幾乎砸在一角的邊線上,高遠急忙奔過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球已經落在界內,然後馬上彈起,彈到了高遠無法觸及的地方,
高遠立刻知道自己絕非朱小山對手,單看他那姿勢,和專業運動員幾乎毫無二致,看來是訓練有素,而且他並未使出多少力氣,頂多也就用了三四成力,自己便已接不住球了,雖然自己有些大意,但是即便自己全力以赴,恐怕也就只是多打上幾個回合而已,要想勝出幾乎沒有希望,
但是既然已經交手,高遠就要發揮出自己最好的水平,他決不能讓朱小山輕易取勝,不然他會更加趾高氣揚,高遠再次發球,他把球往天上一拋,人魚躍而起,然後球拍對準球身就是全力一擊,朱小山猝不及防,那球疾飛而至,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丟掉了這一分,
“好,”盧荻秋大聲鼓掌叫道,朱小山看了她一眼,彷彿很不理解似地搖了搖頭,然後對高遠一勾手指:“再來,”高遠一招得手,以爲找到了破解朱小山的良策,他又來了一個跳躍發球,只是這次轉攻另一個對角,他以爲朱小山又會接空,可是未曾想,朱小山這次早有防備,穩穩當當接了個正着,
球飛了回來,高遠險些沒接到,可是情況好不到哪裡去,朱小山的相持能力顯然在高遠之上,還沒幾個往來,高遠便丟掉了這一分,朱小山洋洋得意道:“相持你不行,發球還算馬馬虎虎,這樣吧,你發十個球,看我能接住幾個,如果我都能接住,你就不要和我打球了,”
朱小山脣角滿是不屑,高遠心想你不就會打個球嗎,就這點本事你就驕傲到天上去了,你還能有什麼大的出息,他撿起球,思考着怎麼才能給朱小山製造麻煩,就在這時,盧荻秋上場了,她拿着另一個球拍,走到高遠身後,擺好姿勢道:“發球,”朱小山愣住了:“盧子,你和外人一起對付我,”盧荻秋道:“他是我表哥,不是外人,如果說到外人,你纔是真正的外人,”朱小山負氣道:“好,我是外人,你們一起來吧,”
高遠發球,朱小山擊回,盧荻秋輕輕鬆鬆便接了回去,高遠不禁大爲讚賞,看來盧荻秋也不是吃素的,她在網球場上應該也是個高手,有了盧荻秋的加入,朱小山漸漸不支,被打得前後左右不停奔突,接連輸掉了三個球,
朱小山很不服氣,他喝了幾口水,擦了一下汗,休息片刻回到場上:“接着來,”高遠發球,仍然是跳躍發球,朱小山雖能接回來,但是角度就沒那麼刁鑽了,盧荻秋抓住機會猛地一擊,球便到了底線附近,朱小山回抽,高遠接住,擊到了網前,朱小山拼命前衝,結果忽然腳下一扭,一頭栽倒在地上,緊跟着就是一聲哀嚎,
盧荻秋對着高遠興奮一笑,高遠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不要表現得太明顯,盧荻秋這才故作焦急道:“小山,你沒事吧,”朱小山雙手抱着腳腕處:“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盧荻秋上前道:“我給你揉揉,”朱小山鬆開手,盧荻秋握着他的腳腕,說是可能脫臼了,要爲他正一下位,說完用力一扭,只聽咯吱一聲,朱小山殺豬般嚎叫道:“我的媽呀,盧子,你把我的腳掰斷了啊,”
盧荻秋面色一怒:“你什麼話,我好心幫你治療,你反倒以爲我是在害你,那好吧,你自己愛怎麼着就怎麼着,我再也不管你了,”朱小山連忙認錯:“盧子,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太疼了啊,”盧荻秋這才緩和下來:“那我們帶你去醫院吧,”
盧荻秋駕駛着朱小山的豪車,去醫院檢查,朱小山走不動路,高遠把他架進醫院,要了一個輪椅讓他坐上,醫生讓拍片,高遠推着朱小山往拍片室走去,走着走着前面一個臺階,高遠本就不想推朱小山,只想儘快完成檢查,他腳步匆匆,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臺階,於是咚地一下,輪椅的兩個前輪撞倒了臺階上,輪椅猛地一頓,朱小山便彷彿垃圾一樣從輪椅裡卸了出去,一下子摔了個五體投地,
“哈哈哈,”盧荻秋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高遠示意她止住,她卻止不住,朱小山唉喲唉喲叫了幾聲,高遠扶起他:“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朱小山氣道:“是,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盧荻秋道:“小山,你就這毛病,總是把別人想像得這麼壞,”朱小山道:“我還沒有說你,你男朋友摔着了,你不來扶還笑個不停,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盧荻秋臉色一沉:“你要是對我不滿那以後就別再理我,你以爲我稀罕你不成,”高遠一位朱小山一定會大怒,沒想到朱小山反而軟了下來:“盧子,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表現得越是異乎尋常,我就越喜歡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一般的女孩,只有你這樣的個性纔是我最喜歡的,不要說是你笑,你就是上來再揣我幾腳,我也是非常高興的,”
盧荻秋道:“你怎麼這麼賤,”朱小山道:“我就是賤,怎麼啦,”高遠見盧荻秋在朱小山面前肆無忌憚,朱小山卻對她如此縱容,便知道朱小山可能對盧荻秋真有些感情,只是一時耐不住寂寞在國外照洋妞庫快活過,他心裡便有些不忍,覺得盧荻秋其實不應該那麼仇恨他,自己和盧荻秋對他的抱復可能有些過頭了,
“愣什麼愣,還不快帶我去拍片子,”朱小山對高遠發號施令,高遠立刻又火冒三丈了,剛纔的一點內疚蕩然無存:“這個朱小山,分明就是一個頤指氣使的紈絝子弟,這樣的人,怎麼對待他都不爲過,”高遠一念及此,便覺得自己和盧荻秋所作所爲完全可以理解,他朱小山理應“享受”盧荻秋和自己的出軌,
朱小山拍了片子,醫生說是肌腱斷裂,治好倒是能治好,只是至少也要幾個月才能恢復正常,朱小山哀嘆道:“廢了,這下子我廢了,”盧荻秋道:“瞧你這樣子,好像要死了死的,不就一點小小的傷嗎,哪個運動員沒受過這樣的傷,你可真沒出息,我鄙視你,”
朱小山毫無脾氣:“盧子,我接受你的鄙視,謝謝你的鄙視,我就是喜歡你這樣敢在我面前叼的女孩子,”高遠心想這朱小山不愧是個極品,簡直是個天生缺少虐待的主兒,遇到盧荻秋,還真算他遇對了人,
經過一番包紮,醫生說可以走了,高遠將朱小山扶到車邊,上車的時候一不小心,朱小山的腳碰到了車門上,朱小山痛呼一聲:“你怎麼這麼粗心,你不知道我受傷了嗎,你想把我疼死嗎,”高遠分明是在幫助他,他卻如此對他大呼小叫,氣得高遠差一點把他丟開,可是他忍住了,非但如此,他還歉意地笑道:“對不起,我是應該小心一點兒,”
盧荻秋便說朱小山不應該對高遠那麼生硬,高遠對他這麼有耐心,他應該感恩纔是,朱小山坐好,拍了拍高遠的肩膀:“好兄弟,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有耐心的男生,看在盧子的面子上,我就不說你什麼了,你放心,誰對我好誰對我壞我還是分得清的,只要你對我夠意思,我要是對你不夠意思,那我就是王八,”
高遠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所有的付出都有回報,”朱小山傲然笑道:“你不希望回報,那我偏偏要給你回報,走,到我家裡,我送你一件禮物,”盧荻秋道:“這就是了,我就知道小山你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同志,”朱小山笑得合不攏嘴:“盧子,我習慣了你的揶揄,怎麼一聽你的誇獎反倒覺得好像是在挖苦我一樣,”盧荻秋道:“看來不能對你太好了,你天生就是需要受虐的人,”
盧荻秋驅車而去,朱小山說方向錯了,盧荻秋說不是在湖澱方向嗎,朱小山說今天不去湖澱那邊,今天去西峰那邊,盧荻秋說西峰那邊都是山,你朱小山腳扭了還想爬山不成,朱小山得意道:“你聽我的指揮就是了,”
盧荻秋按照朱小山的指揮往西行駛,過了大約一小時,駛入一條山道,峰迴路轉,山青水碧,不愧是北都著名的旅遊勝地,盧荻秋問還有多遠,朱小山說就要到了,終於,車子駛入一片山坳,裡面竟然建有一個別墅羣,盧荻秋問道:“你們家在這裡還有房子,”朱小山道:“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就是在最中心的地方,也有我家的別墅,盧子,實不相瞞,我家單在北都一地,就有上百個宅子,”
高遠來了興趣:“小山,你是在吹牛吧,我還從沒見過誰會有上百套房子,”朱小山顯擺道:“你太小看我們家的實力了,就這點兒房子我至於騙你嗎,你要是不相信,等到了我家我再告訴你我們都有哪些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