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銳知道闖禍了,如果許若晴被撞出個三長兩短,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畢竟被撞的不是一般人,而是許鐵雄市長的寶貝女兒,而且從王銳的角度看,他也不希望許若晴出任何問題,他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貌美如花的女生,他衷心希望她能成爲他未來的兒媳。
王銳讓司機停車,許母正撲在許若晴身上大哭:“若晴,你這是怎麼了啊,你被撞一次還不夠嗎?你又被撞了一次,老天爺,你怎麼就不長長眼?你非得要我女兒的命嗎?”
王銳勸她冷靜,伸手就要把許若晴抱進屋裡,許母阻止道:“不許你動她,你撞倒了她又來冒充好人,我呸!”王銳連連自責:“大嫂,我們也是無意的,誰想得到她會突然撲到車上?再者說了,我還希望她做我的兒媳婦呢,我怎麼捨得撞她?”
許母一把推開他:“你就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若晴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兒子。”高遠在車裡被兩個公安夾在中間,他早就想出去了,卻被控制得絲毫動彈不得,他見許母幾乎已經失去理智,竟然連救都不知道救許若晴了,他在車裡忍不住大叫道:“阿姨,快去叫醫生!”
許母剛要去叫,王銳拉住她:“我去叫。”王銳離開,許母對着車裡的公安叫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讓高遠下來把我女兒抱進病房,我向你們保證,他不會逃跑。”高遠這才得以下車,他抱起許若晴,望着她額頭上的斑斑血跡:“阿姨,撞得比上次還重。”
許若晴躺在病牀上,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醫生進來急忙爲她止血,然後開始一系列救治。王銳呆呆地站在一邊,心裡一個勁祈禱許若晴睜開眼睛,他知道許鐵雄的脾氣,如果許若晴出了事,他被許鐵雄臭罵一通還是好的,怕就怕許鐵雄會徹底與他翻臉,畢竟許若晴是許鐵雄的心肝寶貝,如果許鐵雄真的與他翻臉,那他的位子就岌岌可危了。
“姓王的,是誰讓你過來的,又是誰讓你帶走高遠的?”許母簡直要瘋掉了,她雙目噴火怒視王銳,王銳在別人面前威風八面,在市長夫人面前卻像個溫順的小學生:“大嫂,是許市長讓我過來的,我帶走高遠,也是沒辦法的事。”
許母終於明白,許鐵雄在病房裡被自己痛斥時雖然答應不再管許若晴和高遠的事,可是他一定在出門後交待了王銳,他讓王銳帶走高遠,他一定是想把高遠苦苦折磨一番,他一定是想讓高遠從此對許若晴望而卻步,那樣他就又可以在許若晴身上下注了。
許母頓了頓足:“這個老東西,他是想把我們若晴害死啊!”她拿起電話聯繫上許鐵雄:“你來醫院一趟!”許鐵雄問什麼事,許母說了一句:“若晴出大事了!”便掛了電話。
許鐵雄匆匆趕到,看到許若晴昏倒在牀上,他又痛又驚:“我走的時候若晴不還是好好的嗎?她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許母叫了起來:“都是你做的好事!”說完操起一把椅子向許鐵雄當頭就砸了下去,許鐵雄急忙揮手抵擋,椅子正中小臂,痛得他哇哇一陣大叫,許母又要砸,他搶過椅子:“爲什麼我們一見面不是吵就是打?爲什麼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成見?”
許母上前一把抓過去,許鐵雄躲閃不及,嘴脣上被抓出兩道血痕,他終於忍不住了:“江寒星,老子對你一讓再讓,你不要把老子的忍讓當作軟弱可欺,你不要以爲你還是天之嬌女,你再敢囂張,老子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頓!”
高遠這才知道許母名叫江寒星,許鐵雄一番狠話一出,江寒星面色一悽,人便趴在許若晴身上哭了起來:“我的乖女兒啊,你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爸爸,他當着你我的面答應不再幹擾你和高遠的事,他卻一出門就讓姓王的把高遠帶走,要不是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高遠怎麼可能被帶走,你怎麼可能上前阻攔,又怎麼可能被車撞到,若晴,你被你爸害了啊,你的命好苦啊。”
江寒星這麼一哭訴,許鐵雄才知道怎麼回事:“王銳,誰開的車?”王銳指了指一位公安:“小黃。”許鐵雄對着小黃便是一陣大罵:“你眼睛長屁股上去了嗎?有人撲到車上你還開,你最起碼的機警到哪裡去了?你連公安最起碼的素質都沒有,老百姓養你何用?王銳,回去以後你馬上給我一個處理結果,要從嚴,決不能姑息。”
王銳連忙點頭,江寒星起來對着許鐵雄又是一陣聲討:“你就知道處罰別人,你怎麼不知道處罰你自己?整個事情都是因爲你引起的,最應該受到懲罰的是你,你沒聽若晴說嗎,一切都是她自願的,高遠根本就沒欺負她,你卻仍然不顧你女兒的祈求,你仍然堅持要讓姓王的抓走高遠,你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製造冤假錯案嗎?不就是爲了阻止高遠與若晴交往嗎?許鐵雄,人在做,天再看,遲早有一天你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高遠聽得是倍感痛快,他真沒想到許鐵雄這麼狡詐的人能娶到這麼一位性格耿直人品出衆的妻子,估計是江寒星當初被他的花言巧語矇騙了,高遠不禁爲江寒星感到惋惜。許鐵雄被江寒星數落得滿面通紅:“星星,你說遠了,當務之急是想方設法治好若晴,等若晴好了,我會向你請罪的。”
江寒星更加發怒:“請罪有什麼用?請罪就能能治好若晴嗎?請罪我就能原諒你了嗎?不能!許鐵雄,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請罪,我要和你離婚,我要和若晴一起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醜惡嘴臉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再也不要來噁心我!”
就在這時,許若晴睜開了眼睛,她茫然地望着四周:“我這是在哪?我的頭好痛!”江寒星伏在她耳邊:“孩子,你還在醫院,還是那個病房,你看,我和高遠都在陪着你,你不要害怕,你會好起來的。”
“你是誰?高遠又是誰?”許若晴一片木然。江寒星驚道:“若晴,我是你媽媽,你連你媽都不認識了嗎?”
“你是我媽?”許若晴驚奇地打量她一會兒,終於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高遠也湊過來:“若晴,我是高遠。”許若晴也好像看到了一個陌生人:“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更沒有見過你這個人!”
江寒星悲痛欲絕:“許鐵雄,這下你滿意了吧?你女兒她、她真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