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鐵雄聽高遠說許若晴可能失憶了,他馬上叫來醫生:“你們一定要把若晴治好,這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如果沒有她,我也不能活了!”醫生們早已得知他就是市長許鐵雄,當即表態一定會全力以赴,當務之急是先治好許若晴的腦傷。
許鐵雄問腦傷治好了是否就可以恢復記憶,醫生說這個不好保證,首先腦組織極其精密,能不能完全治好還不好說,而且治好了腦傷也未必意味着記憶的恢復,因爲撞車導致的過渡驚嚇也可能導致失憶,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許鐵雄在政壇上可以呼風喚雨,叱吒風雲,但是在突如其來的車禍面前,在許若晴的失憶面前,他卻完全無能爲力,他只能告訴醫生,務必要用最先進的技術,要用最好的藥物,如果能把許若晴治好,他一定會給予重謝。
許若晴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似乎覺得很奇怪:“什麼?你們說我失憶了?那我到底是誰?我爲什麼會失憶?”許鐵雄提示道:“你姓許,叫許若晴。”許若晴迷茫地想了想:“許若晴?這名字挺好聽的,這就是我的名字?可是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了呢?”
許鐵雄又提醒道:“我是你爸爸,許鐵雄,你還有一個最愛最愛你的媽媽,她叫苗思雨,若晴,你想起來了嗎?”許若晴還是搖頭,許鐵雄繼續說道:“今天是你讓我開車帶你出去,你說要去體育館打羽毛球,結果在半路上我們遇見了車禍,你被撞得從後窗飛了出去,然後跌在了地上,然後就被送進了醫院,若晴,這些你總記得吧?這都是剛發生不久的事情啊!”
許若晴迷惑不解:“是我在做夢?還是你在說夢話?我怎麼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高遠忍不住提醒道:“你出了車禍,你現在是在病牀上,你的頭部受了傷,這才導致了你的失憶。”許若晴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然後摸了摸頭部:“不錯,我是在醫院,我的頭是很痛,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出了車禍,我是真的失憶了,我好怕,快,快把高遠給我叫來。”
許若晴忽然交出了高遠的名字,許鐵雄和高遠都大喜過望,許鐵雄急忙問道:“若晴,你要找高遠?你想起了高遠?你看,高遠就在你身邊,他一直都在陪着你。”高遠伸出手,緊緊握住了許若晴的手,許若晴望了他一眼,掙脫了他的手:“我提到高遠了嗎?嗯,我提到了,可是誰是高遠?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高遠?你有什麼辦法讓我相信你就是高遠?”
高遠正要給她更多提示,醫生髮話了:“你們先不要讓她動太多腦子,她現在需要靜養,等她腦傷好了說不定她就什麼都想起來了。”兩人便不再去誘導許若晴,本來許鐵雄對高遠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現在他卻要央求高遠:“若晴還記得你的名字,你無論如何也要在這裡多陪陪她,說不定哪天她看見你就恢復正常了。”
高遠連忙答應:“我一定會陪着若晴,直到她恢復記憶,我今年還有五天的假沒休,我馬上向處裡請個假。”他撥通馬興的電話,說一個朋友出了車禍,他要在醫院護理一週,馬興堅決不允:“你一個新人休什麼假?你多幹點兒活兒會吃虧嗎?你的假,我不會批。”
高遠無奈道:“許市長,我們領導不准我的假。”許鐵雄問他是什麼單位的,高遠說是臨海監管局的,許鐵雄問他領導是誰,高遠說是副處長馬興,目前代行處長事務,許鐵雄不懈道:“不要理他,我找你們隨局長說一下。”
許鐵雄撥通隨我爲電話:“隨局長,我是許鐵雄。”
隨我爲回話了,他的聲音很大,高遠聽得一清二楚:“兄弟,有什麼事?”
“我女兒出了車禍,需要高遠在醫院陪護一段時間,我替他向你請個假。”
“啊?若晴出了車禍?傷得重嗎?爲什麼非要高遠陪護不可?”隨我爲很驚訝。
“傷得很重,她失憶了,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除了高遠的名字。”
“爲什麼她能想起高遠?”
“他們在一起玩過幾次,算是要好的朋友吧。”
“高遠這小子靠不住,他出去檢查總是想找我的茬子,我勸你還是小心爲妙,畢竟我們是——”隨我爲還沒說完,許鐵雄就把他打斷了:“我明白了,不管怎樣,高遠是唯一能夠讓若晴記得的人,我希望他能喚醒若晴的所有記憶,所以還請老弟準個假。”
“好,他可以隨便休,多長時間都可以,我們就當他出差去了。”隨我爲滿口答應下來。
高遠只是聽說隨我爲和許鐵雄關係不一般,而且有經濟上的聯繫,現在看來傳言確實不是空穴來風,尤其是隨我爲提醒許鐵雄一定要小心他,而且下一句似乎就要提到隨我爲和許鐵雄之間的關係,許鐵雄卻適時打斷了他,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高遠,你的假已經請到了,你安心地在這裡陪護若晴吧,所有花費由我解決,只要若晴能恢復過來,我就記你大功一件。”許鐵雄鄭重許諾。
“叔叔,你日理萬機,你放心地去忙吧,有我在這裡,你可以一萬個放心。”高遠向他打保票。
“好吧,我下午還要會晤一個外國元首,他是途經臨海出境,我必須先回去準備一下,你先在這裡陪着若晴,治療費用可以先記賬,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隨時打我電話。”許鐵雄遞給高遠一張名片,人便出了醫院。
病房裡只剩下許若晴和高遠兩個人,許若晴畢竟是摔得很重,她又睡了過去。高遠望着她蒼白的面色,心裡不禁一陣疼惜,他想起與她的初見,想起那次打羽毛球,她說他欠她一百個俯臥撐,他說她欠他一張牀,他又想起那次在她宿舍裡,她主動地雙手環抱他的脖子,她仰起頭望着他,他卻拒絕了她親暱的願望,他說要讓她等上一年再說。
他又想起今天,想起她車禍後從昏迷中醒來,她看見他時是那麼驚喜,她全然忘記了傷痛,她驚喜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而且就在剛纔,她說她很怕,她讓把他找來,她雖然已經失憶,已經忘記他的形象,可是她還記得他的名字!
高遠想起這些,不禁輕輕撫摸了一下許若晴的髮絲,他在心裡祈求:“若晴,你一定要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