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進包房,顏佳和譚小蕙一左一右在高遠身邊坐了,高遠要來菜單,翻來翻去不知點什麼好,即使是一道蒜茸空心菜也要48元錢,而已這是菜單上最便宜的菜了。
顏佳看到高遠面有難色,她倩然一笑:“我來點。”高遠把菜單遞給她,她拿在手裡卻看也不看,信口便說了起來:“清蒸鮑魚,紅燒海蔘,鐵板石斑,三文魚刺身,酥皮魚翅湯。”服務員在旁邊說:“已經夠3600元了。”顏佳這才止住,把菜單遞給譚小蕙:“師妹,青菜你來點。”譚小蕙看來看去,最終點了那個最便宜的蒜茸空心菜。
顏佳說:“要不要喝點兒紅酒?”高遠轉向譚小蕙:“師妹,你能喝酒不?”譚小蕙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我不會喝酒,還是不要了吧!”高遠便望着顏佳,只希望她就此打住,想不到,顏佳居然說:“遠哥哥,好久沒見過你了,我們就隨便喝點酒儘儘興吧。”
高遠只得點頭,顏佳問服務員有什麼紅酒,服務員介紹說有長城、張裕、拉菲、XO等。顏佳問高遠想喝哪一種,高遠心裡想:“這還用問嗎,當然越便宜越好啦!”但是他只能想想而已,他無法說出來。
顏佳說:“那就來一瓶XO吧。”服務員說:“多少毫升的?”顏佳問有多少毫升的,服務員說:“有500毫升的,2000元一瓶,還有750毫升的,2500元一瓶。”顏佳說:“那就拿一瓶500毫升的吧,多了也喝不完。”
高遠聽了頭都要爆了,他心裡想:“加上這酒錢,一頓飯至少8000塊錢,這可如何是好啊,就是把我賣了也沒有這麼多錢啊!”原來,他身上只帶有幾百塊錢現金和一張5000元額度的信用卡,那些現金還要買返程票,信用卡就是刷完也付不起那飯錢了。
高遠焦急萬分,忽然他靈機一動,心裡想:“到時候你就假裝忘帶錢包了,剩下的飯錢就讓顏佳代爲支付吧,以後有錢了再還給她。”
酒菜已經上桌,顏佳和譚小蕙都是大快朵頤,尤其是譚小蕙,吃得是嘖嘖讚歎:“師姐真會點菜啊,就是考不上監管局我也不虛此行了!”高遠卻是眉頭緊鎖,每吃一口都心裡一疼,好像吃的不是菜,而是他的肉。
顏佳說:“遠哥哥,你怎麼愁眉緊鎖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高遠慌忙說:“我在想到底能不能考上監管局,如果考不上,以後就沒機會吃到這裡的美味了。”顏佳說:“遠哥哥,你要學一下小師妹,你看她多想得開啊!來,我們喝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高遠說:“也是,我應該得意纔是啊,左一個美女,右一個佳人,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說完,高遠舉杯與兩人喝了。譚小蕙又舉杯:“師兄,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的大力幫助,使我順利地完成了面試。”高遠和她乾杯,顏佳說:“一杯不夠,師妹,你還要感謝一下師兄的盛情宴請吧?”譚小蕙說:“師姐說得對,師兄,我再敬你一杯,感謝你這麼慷慨,夠男人!”
高遠和譚小蕙喝了第二杯酒,然後兩人便去吃菜,過了一會兒,顏佳說:“師妹,我敬你一杯,很高興認識你!”譚小蕙連忙舉杯:“師姐,應該我先敬你的,真不好意思。”兩人喝完,顏佳爲譚小蕙斟酒,倒了大半杯仍不見停的跡象,譚小惠說:“師姐,這麼大的杯子,我喝不了這麼多。”
顏佳說:“沒事,難得已經考完了,今天就徹底放鬆一下。”譚小蕙眼睜睜看着她把自己的酒杯斟滿,嘴裡不禁叫道:“我的媽呀,今天恐怕要直着進來橫着出去了。”顏佳說:“我有司機在樓下,喝多了就送你回去。”顏佳說完也爲自己斟滿:“師妹,你都敬過師兄了,不該敬師姐一杯嗎?”
譚小蕙只得舉杯:“師姐,我敬你一杯,感謝你帶我們來帶這麼有品味的地方,我真的是大開眼界了哦。”兩人碰杯,譚小蕙抿了一口就要放下,顏佳說:“師妹,你怎麼說的?”譚小惠說:“我說敬你一杯。”顏佳說:“可是你只抿了一下,師妹,你說的可是一杯,說話可要算數哦!”
譚小蕙無奈,只得和顏佳將那杯酒喝完,她費了好大一會功夫,足足停了六七次才喝完那酒,喝完後還忍不住咳嗽了一陣,可能是被嗆着了的緣故吧。高遠見狀連忙爲她夾了一些菜:“快吃點兒壓壓酒。”譚小蕙吃了菜,顏佳說:“師妹,你看師兄對你多關心啊,你應該再敬他一杯吧?”
譚小蕙喝了和顏佳的那杯酒後已經是面若桃花頭重腳輕了,思想也變得格外地興奮,平時她很少喝酒,現在卻禁不住顏佳的攛掇,她爲高遠把酒杯斟滿,自己也滿上:“師兄,師姐都提議了,這酒一定要喝哦!”高遠說:“師妹,我就怕你喝多了。”譚小蕙笑道:“我沒事,我還很清醒!”
高遠只得和她喝了,這次譚小蕙好像有了經驗,她屏住呼吸一口氣就把那酒喝完了,顏佳在一旁拍手叫道:“師妹好酒量,師姐最喜歡豪爽的人了!師妹,我還要敬你一杯!”說完,顏佳又爲她和自己斟滿了酒,譚小惠說:“師姐,我都撐得慌了,確實喝不下去了。”
顏佳說:“這是最後一杯,師姐預祝你順利考上監管局,那時我們再好好喝一次。”譚小蕙只得和她喝下。喝完,譚小蕙便手託雙頜,胳膊撐在桌子上,上下眼皮開始一個勁兒地打起架來,忽然她胳膊一滑,人便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高遠急忙叫道:“師妹,師妹。”顏佳也叫道:“師妹,你沒事吧?”忽然譚小蕙在座位上一滑,人便從座位上往桌子底下滑去,高遠急忙拉住她,就在這時,譚小蕙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穢物,都是剛纔吃下肚的海鮮,還摻雜着一股濃烈的酒味,而且,譚小蕙那一口穢物正好全部吐到了高遠的袖子上,然後又流到了自己的身上。
顏佳見狀,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那笑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以爲她達到了什麼目的。
可惜,顏佳的笑,高遠沒看到,譚小蕙更不可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