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草道:“現場展示字畫,若有人相中,可出銀子買走。賣字畫所得,全部用於給災民施粥。”
顏十七看向高氏,“孃親沒有接到請帖嗎?”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欺騙她的話,顏家在莒州也是望族世家。
常言道,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千年的世家。
顏家在前朝就是書香門第,雖然經過朝代更替有些落敗,但自從她祖父顏壽泉高中進士一步步入閣後,顏家已經有了再次崛起之勢。
顏壽泉之後,三子顏秉公和四子顏秉正都先後考中進士,孫子輩裡更是出了個解元顏如鬆。
雖然顏如鬆現在的解元之名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但那畢竟是靠着真才實學考出來的。
如今顏壽泉雖然已經致仕,但顏秉公卻還是做到了戶部侍郎的位子上,二品的大員,比着知府的位子那可是高了好幾級的。
當然了顏秉公的榮耀是不會給顏秉正沾的,這就是顏家的另一筆糊塗賬了。
可就算沒有顏秉公撐腰,顏秉正作爲莒州學院的院長,那也是很有名望的。
誰都知道,莒州文化,乃是大順朝的文化根本。
顏家的地位如此的超然,知府夫人舉辦募捐活動,居然沒有邀請高氏,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喬嬤嬤連忙解圍道:“府上正是多事之秋,沒有發帖子過來,倒也正常。”
顏十七心領神會,想想自己昏迷了五天才醒來,大牢裡也還有一位等着命運的裁判,知府夫人真要送請帖來,纔是不近人情呢!
高氏卻咬了一下脣,開口道:“我不會作畫,字也寫的醜。”
自爆短處,本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顏十七看她那近似賭氣的神情,突然有了想笑的衝動,卻是與嘲笑無關。爲了掩飾,趕忙低了頭。
高氏道:“今日參拜,估計是不成了。回吧!”
層層的人牆,除了達官貴人,更多的災民。想要擠過去,的確是不容易。
這邊剛想着登馬車離去,那邊卻有馬車停在了近前。
最先被扶下馬車的是一婦人,衣着華麗,頭上的簪釵也絕非俗物。
年紀與高氏差不多,皮膚卻是比高氏要白膩,但五官卻沒有高氏的精緻。
俗話說,一白遮百醜。再加上高氏身上的布衣羅裙,勢頭便不自覺的被壓了下去。
緊隨着婦人下車的是一十五六歲的少女,端的是明眸皓齒,與先前的婦人有六七分相似,應是母女無疑了。
來人看到她們也是一愣。
高氏不卑不亢的拉着顏十七福了福身子,“胡夫人!”
顏十七因爲先天的缺陷,從前一直是被拘養在深宅大院的,對於府外的交際應酬從不參加,所以對於眼前的貴婦人沒有多少印象也就不足爲奇了。
高氏也是深居淺出,想來今日未收到邀請八成也是與她的性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