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翱道:“父親那裡,見不到皇上的兵符,是不會輕易調動兵馬的。”
虞浥塵道:“但現在,兵符從宮裡出不來。”
顏十七道:“我明白了!見不到兵符,拿着御賜的信物也是可以的,就比方說這枚意義非凡的青龍玉佩。”
手執青龍玉佩,事後可以擋下私自出兵的罪過。
顏十七便麻利的從袖袋裡掏出那枚青龍玉佩,遞給了一旁服侍的沈嬤嬤。
沈嬤嬤就轉交給了虞浥塵。
虞浥塵道:“那我現在就跟翱表哥一起衝出去。”
“你不是不會武功嗎?”顏十七問。
眼神在虞浥塵身上溜了一圈,如同在看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小白兔。
虞浥塵撫額,“我不是有人護着嘛!”
顏十七道:“那你還不如呆在這裡,讓護着你的人自在行事呢!”
老夫人點點頭,“十七這話在理!”
虞浥塵急了,“我沒有那麼沒用的!”
老夫人道:“沒人說你沒用,只是你的安全爲重!”
虞浥塵嘆氣,“那我交代千里跑一趟!”
顏十七點點頭,“邢千里的確是最佳人選了!只是九門關閉,他怎麼衝出去也是個問題。關鍵的,這一來一往,我還是覺得挺浪費時間的。所以,咱們還是雙管齊下的好。”
老夫人一臉的贊同,“十七,說說你的想法!”
顏十七道:“我認爲今日之事,皇上和夫君應該早有預測。也就是說,雖然不知道在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們一定做足了準備,防着類似的事情發生。所以,父親手裡會不會有皇上的密旨之類的東西呢?”
老夫人道:“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關鍵是給他報信?”
虞浥塵道:“那還是得千里跑一趟啊!”
顏十七道:“千里是得跑一趟!不管玉佩管不管用,事情做到前面總是好的。但還有一個更快的報信的方法。”
虞浥塵道:“你是說外面的人提醒的那一招?”
顏十七笑笑,“浥塵公子不愧是浥塵公子啊!”
虞浥塵的脣角抽了抽,這是誇他呢?還是損他呢?
當然了,現在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你該不會是想着火燒太子府吧?”虞浥塵好笑的看着她。
再美的臉,若是拉着,也是讓人瞧着不舒服。
虞浥塵這樣的妖孽長相,也是適合笑的。
至少他這一展顏,整個的黑夜都跟着明媚了起來。
老夫人道:“不妥!對方既然能有人手包圍衛國公府,那麼太子府那邊怕已經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了。”
趙翱冷哼一聲,“他自己對別人家的家眷下黑手,這是以己度人,防着別人拿他的家眷出氣呢!”
顏十七笑了笑,趙翱這種直性格,應該是隨了衛國公吧!
想到自家公爹,那抱着石頭砸太子府鍋的勁兒,怎麼也想象不到那會是個只認死命令的主兒。
城裡出事,沒有兵符,他就真的不發兵了?
反正,她是不相信!
所以,她得把城裡的勢造的大一點兒,以便給她公爹送上出兵的藉口。
“既然太子府如鐵桶一般,那麼,咱又何必去硬碰硬?柿子總得挑軟的捏啊!”顏十七說着,脣角劃過一絲壞笑。
虞浥塵道:“總不能火燒皇宮吧?”
顏十七道:“火燒瑞王府!”
“你說哪裡?”老夫人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虞浥塵道:“瑞王何其的無辜?”
趙翱也是搖頭,“瑞王那般與世無爭的人,禍害誰也不能去禍害他家啊!我反正下不去手。”
顏十七道:“瑞王不在京城,但是瑞王妃在。瑞王與世無爭,但是瑞王妃沒有。”
老夫人嘆氣,“瑞王妃這些年,一直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啊!”
她也總算聽明白了,瑞王府怕是不太平啊!
顏十七道:“祖母,會咬人的狗從來都是不叫的!”
老夫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懷疑錯了?”
顏十七道:“總得有人爲大順犧牲啊!哪怕是錯了,等着事態平息,相信皇上會給予安撫的。”
老夫人道:“好!那就由你來安排吧!”
“呀?”顏十七驚愕,連連擺手道,“我給祖母打下手,跑跑腿,一切還得祖母來做主。”
老夫人道:“你知道翀兒臨走之前跟我說了什麼嗎?”
顏十七道:“肯定是讓祖母好好照顧我!”
老夫人搖搖頭,“他說,一旦京城有異動,讓我聽從你的建議。”
“啊?”顏十七傻眼,突然覺得自己肩上沉重了起來,“他肯定說笑的!”
老夫人道:“他很嚴肅的跟我說的,說你是一個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人。”
顏十七撫額,“我這都是什麼形象啊!”
老夫人笑,“翀兒信你!我也信你!十七,你去吧!去安排吧!出了事情,我給你兜着。”
顏十七深吸了口氣,“好!就等祖母這句話了!”
“滑頭!”老夫人忍俊不禁。
屋裡壓抑的氛圍一掃而光。
顏十七衝着趙翱福身一禮,“大哥給我一刻鐘的準備時間,一刻鐘後,我安排的人跟着大哥衝出衛國公府。”
趙翱道:“衝出去之後呢?”
顏十七道:“我安排的人負責去放火,大哥去召集五城兵馬司的人。”
虞浥塵道:“五城兵馬司的人對上錦衣衛的人,沒有勝算。”
顏十七搖搖頭,“大哥不需要進宮,帶人回到衛國公府就好。這個時候,不需要跟他們硬碰硬。咱們府里人的安全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