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衝着沅王妃身邊努努嘴,“這不是有外人在嘛!”
沅王妃的身邊,站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
眉目如畫。
論五官長相,姿色只能算中上。
只是笑起來,眉眼彎彎,看着非常的討喜和舒服。
周懌從旁打趣道:“她現在也學會了虛禮了!”
“王妃,我要告狀!”顏十七飛快的上前挽住沅王妃的另一隻胳膊,“小爺喊我家夫君爲表叔,卻從來不喊我表嫂呢!”
沅王妃就虎着臉看向周懌,“懌兒------”
周懌黑麪,“母妃,孩兒突然想起還有功課沒做呢!孩兒不打擾母妃會客,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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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溜煙跑沒了影兒。
顏十七就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
“趙夫人原來還有如此孩子性的一面。”聲音婉轉如鶯啼。
顏十七就又瞅了她兩眼,“齊蔓,你怎麼跑到京城來了?”
沅王妃和齊蔓齊齊的一怔。
沅王妃詫異道:“懌兒跟你說了?”
顏十七搖搖頭,“一個人再怎麼僞裝,眼睛卻是最難隱藏的。何況,她的聲音語氣,我記得。”
對於周懌在馬車上沒有提醒,表示會秋後算賬。
齊蔓衝着顏十七福了福身子,“趙夫人!齊蔓服了!”
沅王妃道:“屋內說話吧!”
顏十七和齊蔓一左一右攙扶着沅王妃進了屋子。
屋子裡已經生了炭火,暖和的很。
顏十七看向齊蔓,“小爺不是回來說,定國公府很快會去澤恩城提親的嗎?你不在家裡繡嫁衣,怎麼就跑回京城了?剛纔見到浥塵公子,也沒聽到他提及啊!”
齊蔓紅了臉,“我昨日纔到!沒有驚動任何人。”
顏十七就蹙了蹙眉頭,齊蔓在叫佘思思的時候是十二屬相衛裡的蛇衛的。
就算現在有了新身份,她依然還是蛇衛。
這個時候來到京城,究竟是誰的意思?
沅王妃道:“家裡見我要生產了,特意讓族妹來照顧我。”
這個理由,顏十七表示萬分的懷疑。
她認爲金蛇在這個關口出現在京城,肯定與趙翀脫不了關係。
“我孃親在家沒事,她畢竟是過來人,王妃若是不嫌煩,我就捎信讓她經常來陪陪您。”
沅王妃道:“你當我沒想過嗎?只是怕給你母親添麻煩罷了。你兄長新婚,她這個當婆婆的總得照看着點兒。”
顏十七道:“王妃想多了!就狀元府那情況,就我哥哥一根獨苗,少了妯娌之間的爭端,更沒有妾室庶子庶女的攙和,孃親和嫂子在家,估計都閒的無聊。”
沅王妃就被逗樂了,捂着肚子笑。“什麼事情到了你嘴裡,非得說出個花來。”
齊蔓也是抿嘴笑。
不知是對沅王妃帶着敬畏,還是天生就是拘謹的性子,齊蔓總是笑比話多。
沅王妃因爲趙翀去沂州的事情,又安慰了顏十七一頓。
顏十七笑着應了,整個人看上去倒沒有多大的憂傷。
怕府里老夫人關心,顏十七並沒有留飯,很快的告辭了。
沅王妃便讓齊蔓將人送了出來。
出了後殿,齊蔓首先開口,“屬下來王妃身邊,是大人的命令。屬下就算是齊蔓了,也還是十二屬相衛。”
這話說的,竟是跟楊滋的差不多。
顏十七頓住腳,“京城的局勢,你可是心中有數?”
齊蔓道:“十二屬相衛的職責,一直都是聽命辦事。屬下這次回來,接到的任務是保護王妃的安全。”
顏十七嘆氣,道:“你本來就是收集京城信息的,又怎會對京城局勢不瞭解呢?”
齊蔓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顏十七道:“王妃即將生產,你千萬不要離了她左右。一有情況,立即送信給我。”
齊蔓道:“夫人放心吧!沈先生說過,大人不在京城,京中的一切全憑夫人做主。”
“你們倆嘰嘰咕咕說些什麼呢?”周懌突然跳了出來。
顏十七被唬了一跳,“咱能不能別神出鬼沒的啊?”
周懌道:“皇祖父說了,如今這個形勢,就是要神出鬼沒。”
顏十七就無語了。
周懌直接對齊蔓道:“蔓姨先回去陪母妃吧!她由我來送!”
齊蔓看向顏十七。
顏十七點點頭。
齊蔓這才行禮離去。
周懌就探尋的圍着顏十七轉了一圈,“怎麼感覺她很怕你啊?”
顏十七道:“那是因爲我身上有令人敬畏的氣質。也就小爺你在我面前自由散漫。”
周懌翻了個白眼。
顏十七搖搖頭,“這個神情太傻了!以後別翻了。”
周懌就有想吐血的衝動。
顏十七道:“行了!如今京中不太平,你把我送到大門口就回去吧!”
周懌道:“正因爲不太平,小爺纔要送你。別不識好人心啊!”
顏十七道:“小爺的好心,我這裡受了。王妃眼看着到月份了,身邊可離不得人。你若跟着我出去了,她擔心起來,提前發動了怎麼辦?小爺真若不放心,就把你要帶出去的府衛送我吧!”
周懌就一臉的沮喪,“你可真會打擊人。”
但顧忌到沅王妃的身子,他還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只得依了顏十七的提議。
顏十七順順當當的回到了衛國公府。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可能是他們太緊張了,京中一切風平浪靜,根本不像要出大事的樣子。
回到槿華院,蒲嬤嬤迎了上來,笑着道:“主子回來了!老夫人那邊已經使人來問過好幾次了。”
顏十七道:“我換過衣服後,就去祖母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