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挑眉,“忙什麼忙?哪頭子炕熱,他分不清嗎?”
沈嬤嬤唯唯稱是,“您也彆着急,老奴這就使人去問。”
喊了彩蝶來伺候,沈嬤嬤才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門口,還能聽見老夫人氣憤的哼氣聲。
不過是一刻鐘,沈嬤嬤就又回來了,回話道:“二爺已經回來了!本欲過來請安,老奴自作主張,讓他先回去了。”
老夫人鬆了口氣,“你做的很好!”
沈嬤嬤笑,“是主子對二少夫人疼在心尖上。”
老夫人道:“那丫頭惹人疼啊!自幼受了多少磨難啊!”
都是人心換人心,若不是顏十七跟她貼心,她會這般的疼她嗎?
槿華院內,顏十七正坐在燈下,對着書本發呆。
沙暖在一旁做着針線。
趙翀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子一副畫面。
最先發現他的是沙暖,“爺回來了!”
顏十七才如夢初醒般擡頭,有些木然的臉上慢慢爬上了喜色,“這個點兒了!吃過飯了沒有?”
“沒有!”趙翀閃身去屏風後面換衣服。
顏十七便趕緊吩咐沙暖去準備。
顏十七就跟到了屏風後面,“沒吃飯,也不早派人回來送個信,廚房也好給你備着。”
趙翀道:“原先沒想到,忙完了,才覺得肚子餓。”
顏十七走上前爲她系盤扣,“再怎麼忙活,也得先吃飯才行啊!否則,天長日久的,身體怎麼吃得消?”
趙翀趁機圈了她的腰。
顏十七忙不迭的推他,“還沒扣好呢!”
趙翀乾脆將頭擱在了她的肩頭,“想你了!”
顏十七心一軟,伸出手去回抱他,“累了吧?你先去榻上躺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陪我說說話!”趙翀拉着她,到了榻邊,落座後,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
“可是不順利?”顏十七小心翼翼的問。
趙翀道:“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就算他們不開口,也沒什麼關係。既定的結局,誰都更改不了。剛剛已經將鎮海侯一家轉移去了天牢。”
“嗯?怕人劫吏部大牢?”顏十七微驚。
趙翀道:“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你怎麼樣?”大手撫向她粉嫩的面頰。
“我很好啊!”顏十七在他手心上蹭了蹭,“我能有什麼事?”
趙翀道:“剛剛進門後碰到了沈嬤嬤,說是祖母非得派人去喊我回來陪你呢!”
顏十七臉上洋溢着笑意,心裡更是暖洋洋的,“祖母心疼我唄!”
趙翀道:“我更心疼!”
顏十七微嘆,“我真的沒事啦!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本來跟他們見面就少了。其實,最難受的應該是哥哥吧!”
趙翀道:“嗯!我已經給他安排了差事,忙起來,會少些悲傷。”
顏十七笑,“也不怕小嫂子埋怨。”
趙翀道:“我這麼忙,你是不是心中有怨啊?”
顏十七像模像樣的點點頭,“悔教夫婿覓封侯啊!”
趙翀低笑,在她的兩頰上分別親了一下,“夫君白天沒空陪娘子,但是晚上還是可以補償的。”
“少來!”顏十七衝着他翻白眼,殊不知卻是美目流轉,風情自生。
“阿七!”趙翀眸子一深,在她耳邊哈氣,“我想先吃你!”
顏十七身子一僵,趕忙從他身上起身,三兩步退到了內室門口,“想得美!”
“過來!”趙翀一臉的受傷。
顏十七不爲所動。
沙暖在外面道:“主子,飯菜好了!”
“這麼快!”趙翀起身。
山不過來,他也就只能過去就山了。
顏十七道:“一早就備上了!怕你晚上沒吃好,回來後會餓。看!我多有先見之明。”
“是!”趙翀刮她的小鼻子,“我的小賢妻!陪我再吃點兒?”
顏十七搖搖頭,“吃多了會積食!我看着你吃!”
趙翀是真的餓了,一頓飯吃的狼吞虎嚥,看的顏十七直心疼,在心裡又把鎮海侯罵了個底朝天。
若非他作妖,趙翀怎會如此勞神費力?
趙翀還沒吃完,報曉便進來衝着她使眼色。
顏十七道:“你慢着點兒吃!我去去就回來!”
趙翀彷彿腦後長了眼,“讓她進來回話!”
報曉摸摸鼻子,只得走了進來,“五味回來了!”
顏十七看了趙翀一眼,道:“我讓五味去狀元府看看,主要是不希望父親那邊出事。”
趙翀道:“嗯!應該的!怎麼說?”
沒有擡頭,問題卻是衝着報曉去的。
報曉道:“五味說了,四老爺只是喝醉了酒,被二老爺送了回去。他也給診了脈了,並沒有什麼大礙。解酒藥也已經餵食過了。”
顏十七擺擺手,示意報曉下去,“男人爲何總喜歡借酒澆愁?那種辣辣的東西真的能解愁嗎?”
趙翀放了筷子,“不能!不過是藉助酒暫時麻痹自己而已。岳父那種人,是帶點兒沉鬱性情的。”
“那種人,往往想不開,對嗎?”
趙翀道:“愛走彎路。”
算是隱晦的回答了。
說白了,顏秉正那種人,就是拿不起,放不下。
顏十七咬脣,“我明天回去看看他。”
趙翀道:“也好!不過,明兒一早會有大霧,晚點兒出門吧!”
顏十七打個哈欠,“知道了!”
趙翀拉着她往內室走,“困了,就先睡覺!”
顏十七強撐着眼皮道:“你剛吃了飯,最好出去走走,消消食再睡。”
趙翀道:“消食的方法有很多種,不拘泥於散步那一種。還有一種是榻上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