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鬆微詫,“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顏十七苦笑,“平時關注的多嘛!”
趙翀卻擔憂的看過去一眼。
只有他知道,顏十七知曉鎮海侯府的事情,並不是因爲過多的關注。
高老爺子道:“你們的外祖母在十七歲上生了你們的母親!”
“五十五歲!”顏如鬆喊道。
顏十七撇撇嘴,“哥哥還覺得年齡上對不上嗎?”
顏如鬆嘆氣,還是覺得匪夷所思,“不會那麼巧合吧?”
趙翀道:“不管是與不是,反正人已經死了,也就沒有必要去牽扯了。”
鎮海侯府現在又不是香餑餑,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喊打的也避之唯恐不及,沒有必要上趕着往上貼。
高老爺子道:“我這活了一大把年紀,今日裡也算是長了見識了。原來背地裡還有這麼多牽扯啊!”
顏十七道:“鎮海侯能夠起來,我認爲是借了沂王后人的力的。除去十二天干衛這樣的貼身護衛,沂王肯定還留下了別的。而鎮海侯能夠嶄露頭角,說不準就是借用了那些個勢力。”
趙翀蹙眉,“不錯!雙生子,一個得了鑰匙,另一個不可能什麼也沒有。一個得財,一個得人,才更公平。”
顏十七道:“現在問題來了,鎮海侯被抓後,那些人去了哪裡?”
趙翀猛的起身,衝着高老爺子一抱拳,“外祖父見諒!我這得趕緊回衙門一趟。”
高老爺子起身,“趕緊去吧!有需要我做的,別客氣!”
顏如鬆道:“我也去吧!”
趙翀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高老爺子送了出來,扭頭看顏十七還在發呆,“你也不送送!”
顏十七便提着裙子從高老爺子身邊跑過,追上趙翀,扯住他的衣袖,“夫君,那日咱們去見杜錦軒,那傢伙明顯的心裡有依仗。所以,你這次不要只審鎮海侯。把他跟杜錦軒分開審。”
趙翀握了握她的小手,“放心!我有數!下午若是我不來接你,讓舅舅送你回去。”
高峻釗總歸是練家子,有他護送,他也放心些。
高老爺子道:“你趕緊走吧!這事我會安排!”
目送着兩人離去,顏十七重重的嘆氣。
高老爺子道:“下棋?”
“那就殺一盤!”顏十七從善如流。
爺孫倆重新回到屋內。
折竹擺上棋盤,又重新爲二人上了茶。
顏十七落子,明顯的心不在焉。
高老爺子道:“小趙是個手腕高明的,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外面的事情,都是男人們的事,你只管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陸公子還活着!”顏十七冷不丁的道。
“啪!”高老爺子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將原先的佈局完全的打亂了。
“你說真的?”高老爺子在震驚之後,很快的回神。
他很想收回剛纔的話,男人們的事,雖然不主張女人們攙和,但是,若是那個女人智謀和見識非同一般,就又另當別論了。
“記得我曾經從賞梅宴上帶回的那個醜伯嗎?”顏十七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分開,“要不要重新再來?”
高老爺子一下子站起身,“你的意思那個醜伯就是當年的陸公子?”
因爲起身太猛,身子不穩的搖了搖。
顏十七連忙上去扶住,“您說說您,總歸是有年紀的人了,起來坐下能不能別這麼用力?很容易出事的!”
高老爺子擺擺手,“這不是重點!當年的陸公子明明是死了的!”
“誰說的?”顏十七問。
高老爺子道:“滿京城都知道啊!”
顏十七打了個噴嚏,擡手揉了揉小鼻子,“我是問,陸公子的死是誰發現捅出來的?”
“鎮海侯啊------”高老爺子說出了這幾個字,後面就打住了。
顏十七扶着他落座,“那就是個超級大騙子!他的話如何可信?”
高老爺子擡手揉眉心,“你的意思是,鎮海侯使了障眼法,把陸公子藏了起來爲自己所用?”
“非也!”顏十七搖頭晃腦,“只怕陸公子炸死,是連鎮海侯都騙了過去的。能夠讓陸公子賣命的人,從來都不是鎮海侯,而是沂王的後人。”
“你是說那個杜錦瑟?”
顏十七道:“現在還可以加一個外祖母!”
“醜伯現在人在哪裡?”
“不知道!”顏十七嘆氣,“那個非常的敏感,早就從狀元府溜了。但我相信,京城大亂之時,就是他現身之日。”
高老爺子道:“那一天應該不遠了!你和小趙,萬事都要小心啊!”
顏十七點點頭,“我們曉得!祖父對府裡也該多加約束,尤其是高顓和高頌,能不出門就別讓他倆出門了。”
高老爺子道:“這個你放心!那倆皮小子,從明日開始,我會親自教養在身邊的。”
談話告一段落,爺孫倆便又重新開了棋局,直到關山月使了人來喊吃飯。
只是沒有想到,關碧海和楊滋居然也來了。
得知趙翀和顏如鬆都不在,關碧海也是一臉的失落。
飯後,顏十七格外交代了關山月,務必多加強人手護衛帝師府的安全。
關山月看着顏十七凝重的神色,也覺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連保重。
午後直到黃昏,趙翀和顏如鬆誰都沒有回來。
高老爺子便帶着家眷告辭。
顏十七自然也不能多呆。
高峻釗沒有護送顏十七,而是被關碧海和楊滋搶了差事。
楊滋和顏十七共乘馬車,關碧海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