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翀起的有些晚,顏十七卻早早的醒來了。
顏十七推了推睡在外面的他,“今天不用早朝嗎?”
趙翀一把把她拉回到懷裡,“皇上不是病了?”
顏十七道:“皇上可以不出現,身爲臣子就可以偷懶嗎?”
趙翀睜開眼睛,“真不想起啊!”
顏十七推他,“快起吧!我難得早起一次,伺候你穿衣不行嗎?”
趙翀的手不安分起來,“是不是我昨夜表現不好啊?”
她的小妻子居然精神抖擻的,按照往常,她不該累的起不來榻嗎?
“你還說!”顏十七掏出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今天要陪祖母去悲憫寺呢!你若不去宮裡,就多睡一會兒啊!”
趙翀就擁着她坐了起來,“朱算子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今天讓沈銓陪你們去!”
“皇上那邊真的不要緊嗎?”顏十七問。
趙翀道:“接下來是最關鍵的時候,所以,無論是沅王還是我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嗯!我知道!你放心去幹吧!”顏十七道,“我不會拖你的後腿的!”
趙翀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睛,他的小妻子就是這麼的頑強。
不過是睡了一覺,就已經精神抖擻的振作起來了。
他就知道,沒有什麼能打倒她的。
“等到這件事了了,我跟皇上告假,好好的陪陪你!”
顏十七笑,“你說的啊!可別又被別的事情勾了魂去。”
趙翀捏她的小鼻子,“迄今爲止,你是我生命裡最勾魂的一個了。”
顏十七在他的酒窩上親了一下,“這樣子嗎?”
趙翀身子一動,又把她壓在了身下,“小妖精!看來我昨夜真的是不夠賣力啊!”
顏十七驚呼一聲,“別!別------”
趙翀親了親她的臉頰,低低的笑。
笑聲如暮鼓晨鐘。
“壞蛋!”顏十七嬌嗔着控訴。
又被他給算計了。
“主子要起嗎?”沙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顏十七就趕忙推了趙翀一把,“進來吧!”
趙翀不得不從榻上起身。
顏十七親自伺候他穿衣服。
他的事情,她越來越不願意假她人之手了,自己親自打理了,才覺得心裡踏實。
趙翀也是樂的看她爲自己忙活。
早餐很快的擺上桌,兩人相對而坐。
趙翀難得陪顏十七吃頓早飯,顏十七就高興的眉眼都是飛揚的笑意了。
“淑妃會是什麼結局?”顏十七好奇的問。
趙翀笑笑,“已經進了冷宮了,應該逃不過一杯毒酒了。單看太子這次是什麼反應了。”
顏十七打了個冷戰,宮裡的女人,不曾入皇上心的,可以母憑子貴,也可以母憑子隕。
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趙翀道:“不是帝王無情,也得看妃嬪是否有心啊!那深宮大院裡,又有幾個女人是真正愛慕皇上這個人的呢?”
“說的也是啊!”顏十七吐了口氣。
說起來,那些個依附在皇上身邊的女人,所謀求的無非就是皇上身上的權勢了。
甚至,皇上寵誰,不寵誰,都得看着前朝的風向來。
正如顏嬪的最終被廢,跟顏家三房的失勢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吧!
趙翀道:“所以,皇上纔是真正地孤家寡人啊!”
顏十七道:“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爲了那個位子,前仆後繼呢!權勢不是酒,卻也是最醉人心的。”
趙翀放了筷子,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紅豔的小嘴裡總能迸發出驚人之語來,害得他總想着一親芳澤。
見他吃好了,顏十七也就吩咐人撤下去了。
趙翀道:“那我先進宮了!今日去悲憫寺,不用擔心。”
顏十七上前爲他整理衣服,“你在宮裡也要多加小心。沈銓去悲憫寺,你這邊不會有事吧?”
趙翀環住她的腰,“皇上還活着,能有什麼事?”
顏十七靠在他懷裡,“你的命是我的,替我照看好了。”
趙翀用力擁了擁她,“你搶了我要說的話!那我只能換詞了,萬事不可強出頭,明白嗎?”
顏十七笑笑,“咱能不能別整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別亂說話!”趙翀低頭就是一陣狂吻。
過後,兩人只是抱在一起,卻是誰都沒有說話。
顏十七將趙翀送到了院門口,問:“晚上回來吃飯嗎?”
趙翀道:“嗯!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目送着高大的身影離去,顏十七站在早晨的薄霧中,感到了陣陣冷意。
這趟悲憫寺之行,老夫人除了帶上了顏十七,還帶了林氏、趙怡和趙宛。
至於溫氏,要主持府裡的事務,自是走不開的。
世子夫人簡氏則是要留下來照顧趙宣。
老夫人和顏十七一輛馬車,林氏和趙怡、趙宛一輛馬車,僕婦還有一輛馬車。再加上騎馬隨行的人,浩浩蕩蕩,陣仗可謂不小。
馬車穿城而過,城裡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皇上在皇宮裡中毒的事情,並沒有傳播開來,所以,也就沒有人心惶惶。
只是不知,等他們從悲憫寺回來的時候,整個的城裡是不是還是這樣的平靜。
顏十七不時地掀開窗簾往外面張望,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十七有心事?”老夫人忍不住問。
顏十七放下掀窗簾的手,“沒有!就是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