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滋跨步到了蜀葵面前,擡腳就踹了上去,“瑟主究竟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般對待她?”
“跟着她是沒有將來的!”蜀葵哭喊。
顏十七擺擺手,“將人交到刑部吧!只一點兒,別讓她死了。要讓她眼睜睜的看着,周顯謫是怎樣一步步走向滅亡的。”
“不可能的!”蜀葵大喊,“那是太子!那是大順的儲君!那是要登上皇位的!他很強大的!他不可能會敗的!”
顏十七看向虞浥塵,“這兩天外面的事情,她不知道?”
虞浥塵抱臂站着,“外面的事情發生之前,她就已經被看管起來了。你家趙大人親自下的命令。”
顏十七嘆氣,“蜀葵,太子妃被廢是肯定的了。太子被廢也已經不遠了。不論他倆哪個是你的主子,你都別指望他們能救你了。帶下去吧!”
蜀葵還在叫囂着不可能。
虞浥塵已經喊了馬千里進來。
屋子裡重新迴歸了平靜。
虞浥塵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了顏十七面前,“打人是個力氣活。”
顏十七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可不是嘛!”
虞浥塵道:“我以爲你來是想聽她懺悔的!”
顏十七聳聳肩,“她該懺悔的對象不是我!”
楊滋嘆氣,“這世道,還能相信誰?”
顏十七笑笑,“關家表哥就可信!”
楊滋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說笑。”
“什麼時候了?”顏十七牛飲一杯茶,“天又沒塌下來。蜀葵不過是個蒼蠅,若是不落在粥裡,倒也沒人會記起她。”
“但偏偏她就是壞了一鍋粥!”虞浥塵接口道。
顏十七點點頭,“所以了,有的時候,千萬別瞧不起小人物啊!事情往往就壞在小人物手裡。”
楊滋道:“你還可以再審審她的!比方說,她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變壞的,又都對錦瑟做了什麼事。”
“到了現在,還重要嗎?”顏十七吁了口氣。
楊滋沮喪道:“對於瑟主來說,的確是不能改變什麼了。但是,知道了前因後果也是好的。”
虞浥塵道:“她這是不想費力氣呢!反正進了刑部大牢,由得那個蜀葵不交代嗎?她只等着聽結果就好了。”
顏十七搖搖頭,“我是真的連結果都懶得聽。錦瑟都是鎮海候生的,鎮海候在錦瑟身邊安插個人,不是很正常嗎?鎮海候跟錦瑟編織了那麼大的謊言,那種傷害纔是大巫啊!說白了,蜀葵的行事,給予錦瑟最大的傷害,還是她背後的人啊!”
“鎮海候編織的謊言?”楊滋微張了嘴巴,“這麼說,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了?”
顏十七道:“總歸是無風不起浪唄!”
虞浥塵道:“我對外面的傳言不感興趣,我就是想知道我這趟澤恩城之行,會不會有收穫。”
顏十七就咧嘴笑了,將茶碗推到他面前,“倒茶!”
虞浥塵搖搖頭,一副無奈至極的樣子,脣角卻是翹起的。“遵命!”執起茶壺,給顏十七倒了半杯茶。
顏十七就眉眼飛揚了起來,“我聽聞澤恩伯,乃是四大世家的農,那麼,那邊的莊稼肯定就長的非常好。舉凡花草樹木茂盛的地方,蛇出沒的可能就會很大。”
“真的?”虞浥塵兩眼放光了起來。
顏十七邪邪的笑,“祝你好運,能夠得遇美女蛇!”
虞浥塵抿嘴,“別太張揚了!平凡一點兒的好!”
顏十七就咯咯笑了起來。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門口,就露出了趙翀那張帶着酒窩的臉。
“你來了!”顏十七一下子跳了起來。
虞浥塵懶懶的掃過去一眼,“你就那麼離不開她嗎?”
趙翀道:“對啊!一步也離不開!關鍵也是不放心!”
虞浥塵拉臉,“我什麼時候給你把事情辦砸了?簡直是奇恥大辱!爺撂挑子不幹了!走了!去澤恩城避暑去了!”
竟然真的爬起來就走人!
留下三個人目瞪口呆。
趙翀一臉的無辜道:“我也沒說什麼啊!他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小心眼了?”
顏十七卻噗嗤笑出聲來。
楊滋也趁機告辭,“出來時候長了,我也該回去了。”
顏十七道:“我送送你!”說着就要追出去。
趙翀的臉一沉。
楊滋連忙擺手,“不用!這裡的路我比你熟!”然後衝着她拋了個眼色。
顏十七瞅了趙翀一眼,便也不再堅持,“改天我去給你添妝,咱們再好好聊聊!”
楊滋點點頭,飛快的消失在門口。
顏十七還眼巴巴的瞅着,胳膊就被拉住,轉了個圈,就落進了某人的懷抱裡。
猝不及防,差點兒驚叫出聲。
“你做什麼?外面有人呢!”
趙翀虎了臉,“我從早上就掛牽着你這邊,你倒好,見了我,直接當我是透明的是不是?”
這是委屈?撒嬌?
顏十七好笑的看着他,“哪有啊!你看看,我現在滿眼裡都是你呢!”
趙翀一撇嘴,“現在就我自己在這兒了,你眼裡除了我還能有誰?我警告你啊!以後,不管有多少人在場,你都只能以我爲中心,眼裡滿滿的都是我。”
“霸道!”顏十七冷哼一聲,扭頭不看他。
趙翀卻託着她的下巴,將小臉扳了過來,“答應不答應?”語氣不善的警告。
“好吧!好吧!我儘量!”顏十七敷衍道。
“阿七!”趙翀氣悶。
顏十七咧嘴,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好了啦!不管我看的是誰,心裡都只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