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一臉的不贊同,心道,嘴上不能說,心裡取笑又怎麼算?
趙大人再能耐還有讀心術不成?
夫妻倆收拾齊整了,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爲了方便丫鬟收拾有些凌亂的榻,趙翀拐了人去了書房。
兩人擠在貴妃榻上,顏十七這會兒也不怕他了。
想着他現在已經吃飽了,應該不會再做什麼了。
這種靠在他身上的感覺,比靠在靠枕上舒服多了。
顏十七愜意的嘆了口氣,“鎮海候在早朝上露面了嗎?還是豬頭的樣子嗎?”
趙翀拿食指纏繞着她的秀髮玩,“他憋了一口氣,找皇上告狀呢!一心想要治父親的罪。”
顏十七翹了脣角,“不把自己家裡那點兒破事管好,也敢出來蹦躂。也不想想,他那賢內助昨日裡得罪了多少人。”
趙翀低笑,“娘子英明啊!整個御史臺,除了個別太子的人,幾乎都出動了,一致彈劾鎮海候府呢!”
顏十七道:“鎮海候臉上什麼表情?”
趙翀道:“他的臉都被父親打成那樣了,如何看出表情?就是喘息間,跟牛差不多。”
顏十七咯咯笑,“鎮海候府的那些個姻親呢?太子那個好女婿禁足不能爲其說話,不是還有別家嗎?比方說他那妹夫。”
“你說楊業興啊!他今早告假了,據說扭傷了腳,可能十天半月的上不了早朝了。”
“那可真是巧啊!”顏十七微微笑,“看來楊家姐姐在家裡還是能說了算的。”
不管楊業興是真的傷了腳,還是找了藉口躲避,都可以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楊杜氏在老楊家已經失了話語權了。
若是往壞處想,她都懷疑楊業興的腳傷是楊滋找人爲之了。
不管怎麼說,老楊家這次算是走了一步好棋。
否則,如果楊業興執意爲鎮海候府出頭,招來的恐怕就不只是皇上的嫌棄了,羣臣也會不待見他的。
趙翀道:“嗯!內宅裡總得有個能鎮住的才行。”
“父親被皇上判了賠給鎮海候府一百兩銀子,鎮海候什麼反應?”顏十七兩眼放光的道。
趙翀道:“傻了唄!他還能怎麼着?整個大殿上,都羣起而攻之了,他還想怎麼着?他還以爲婦人之舉不會影響朝堂呢!這會兒,回去肯定兩口子得打架。”
“噗——”顏十七大笑,“你不會還想着去聽牆角吧?”
趙翀道:“不用聽,想想也知道。”
顏十七道:“是啊!這種時候,別說鎮海候夫人有錯了,就是沒錯,男人也會遷怒的。不過,就算鎮海候再憤怒,還能怎麼着?沒有了一品侯夫人的誥命,人家還有一個太子妃的女兒和一個世子兒子呢!有這倆護着,鎮海候還能把人給休了?”
趙翀道:“那也夠他憋屈的了!今日在朝堂上沒有討着好,回到家再發泄不出來,豈不要內傷了?”
顏十七瞅着他,“怎麼?你同情他?因爲他是錦瑟的親爹?”
趙翀摸摸她的腮頰,竟是如同摸在了緞子上。“就是錦瑟在這裡,都未必會同情她那個親爹呢!我這哪裡是同情,分明是幸災樂禍,好不好?”
顏十七的臉上立馬多雲轉晴,“對你們男人來說,後院要是起火,是不是特煩?”
趙翀自信滿滿的道:“那種煩躁估計我是沒有機會體會了。”
顏十七就捶了他一下,“你說,要不要給鎮海候府的後院再加把火?”
趙翀挑了挑眉毛,“你想怎麼加柴?”
顏十七道:“但凡有妻有妾的後院,都會有爭鬥。據我說知,鎮海候好像還不止一個妾吧?”
趙翀道:“不是五個,就是六個。”
“怎麼?你手下的人連這點兒都沒搞清楚嗎?是金蛇無能嗎?”可算是逮着了奚落他的機會。
趙翀搖搖頭,“不是搞不清楚,而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錦瑟的孃親算在鎮海候的小妾之內。”
顏十七沒來由的一陣黯然。
趙翀道:“關於錦瑟的孃親,你可有想到什麼?”
顏十七搖搖頭,“恐怕在錦瑟的腦中,那個女人也沒有多少記憶了吧!錦瑟可有對你提及過?”
趙翀長嘆一聲,“是啊!即便是幼時,錦瑟跟我談論她的孃親也不多。我後來倒是派人調查過,錦瑟的孃親是在她三四歲時離世的。就算她再怎麼聰慧,又能記住多少?”
顏十七猛的坐直了身子,“錦瑟被接進京城的時候不是八*九歲了嗎?”
趙翀道:“那之前,她一直是被寄養在別人家的!錦瑟的孃親是鎮海候在鎮守東南沿海的時候收的,按理說,是沒有給鎮海侯夫人端過茶的。妾禮不成,按理說不能算妾。”
顏十七嘟了小嘴,“照這麼說,錦瑟這個庶女竟是外室女嗎?”
在大順,外室女的地位是要低於妾生女的。
趙翀道:“不會!鎮海候既然把錦瑟接了回來,又讓她嫁給了太子做滕妾,應該就是正兒八經的庶女。鎮海候具體怎麼操作的,恐怕得問他本人了。”
“還有一個問題,大順對於官員的妾室沒有要求嗎?可以無限制的娶嗎?”
既然對於官員進花樓都有限制,那麼對於納妾就沒有規定了嗎?
鎮海候娶了五六個妾,是不是太多了點兒?
趙翀捏捏她的小鼻子,“本來是沒有限制的,後來智後說,官員若是沉迷於女色,會不利於朝政。所以,就對於妾的數量做了限制。五品官員一下,只能納一妾。四品到二品最多隻能納妾兩名。一品以上,也是不能超過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