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老夫人哼了一聲。
皇上嘆氣,“我雖貴爲一國之君,但是有時候也是無能爲力的。再高的權勢也是買不來後悔藥的。”
老夫人擡手揉眉心,“你這還真悔了?”
皇上起身,踱到窗前,“我不往從前看了,我要往以後看。好了!不說那些個沒用的了。說說今日之事吧!”
老夫人道:“發生在衛國公府的事情,皇上隨便找個人就能問清楚。我認爲,皇上現在的重點應該放在鎮海侯夫人今日的瘋癲,究竟只是女人的糊塗,還是男人也有參與其中。”
皇上冷哼了一聲,“不管是誰的主意,都可以看出,無論是太子府還是鎮海侯府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老夫人道:“沉不住氣,正說明心裡有鬼。我第一次是真的被氣暈了過去,後來府裡的大夫來了。但小十七卻暗示我繼續裝暈,所以,後面兩次的確是做不得真。我願意將計就計,是覺得是真的該給皇上一個推力了。”
“嗯!”皇上轉過身來,“那姑母就病上一個月吧!我會每日派寧建合來請脈的。今日之事,總得有一個結果。”
老夫人道:“皇上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別再拖延下去了。”
皇上道:“姑母就安心養病吧!”
老夫人就又躺了回去,“皇上保重!”
皇上擡腳往外走,自行開了門。
人都在院子裡候着。
皇上道:“進去伺候吧!”
“恭送皇上!”女眷跪了一地。
趙翀則同着沅王將皇上送了出去。
顏十七看到那明黃色的身影消失,立馬衝到了屋內,小跑到了老夫人榻前,急急的道:“祖母,您要不要緊?”
老夫人衝着她綻放了一個慈愛的笑,“好孩子!祖母沒事!”
顏十七鬆了口氣,“我剛剛也問過五味了,他說了,祖母這身子得好好將養着纔是。”
老夫人道:“皇上也發話了,讓我老婆子養病一個月。”
簡氏也走上前來,滿臉愧疚的道:“都是爲了宣哥兒的滿月宴,結果弄得一家人都不得安生。讓祖母受累了!”
顏十七道:“嫂子可不能這樣子說!最最委屈的就是咱們家宣哥兒呢!本是他的好日子,卻讓那一肚子壞水的給攪合了,當真是不能忍。嫂子放心吧!皇上定會給咱們家一個公道的!”
溫氏也氣呼呼的道:“那個沒臉沒皮的,當真是可惡。從前裝的端莊賢淑,今日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倒是要看看,她往後在京城怎麼立足。”
顏十七寬慰她道:“母親也彆氣了!總歸是這次她沒得着好。宣哥兒那裡,等到百歲宴的時候,再好好操辦一下。”
簡氏道:“那都是後話!現在最要緊的是祖母的病。今日之事,多虧了二弟妹了。”
顏十七笑笑,“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老夫人道:“十七忙忙活活的,也是累了。趕緊回去梳洗一下,好好歇歇!”
顏十七摸摸自己蓬亂的頭髮,“好!我梳洗完了再來陪祖母說話!”
老夫人擺擺手,“真當我是病人啊!都該幹嗎就幹嗎去吧!”
顏十七便笑着離開,急急的回了槿華院。
她現在這副樣子,的確是不適合在人前晃盪。
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剛剛絞乾了頭髮,趙翀就從外面進來了。
拉着個臉,嚇得本來在屋內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灰溜溜的離開了。
顏十七笑着迎上去,“這是誰欠了咱們趙大人銀子呢?跟你家夫人說說,立馬去給討回來。”
趙翀冷哼一聲,掙脫她的手,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顏十七趕緊去取了一件青色直裰,“我親自伺候夫君更衣可好?”
笑容極盡諂媚。
趙翀仰着臉,眼睛看屋頂,雙手卻張了開去,擺出了一副讓人伺候的樣子。
顏十七便笨手笨腳的上前給他解衣服釦子。
雖說要主動伺候人,但畢竟這事在婚前是沒有做過的,婚後雖然也做過,但基本上做不到一半,就被某人失去耐性的自己扯了。
這次某人倒是有了耐性,任憑她在那裡解盤扣。
顏十七注意力雖然在盤扣上,頭頂的熱氣卻也是夠壓迫人的,等到好容易給他把外衣脫下來,額頭上已是一層細細的薄汗了。
剛想轉頭去取新衣,他的手臂卻突然放了下來,一下子圈住她的腰,將她帶到懷裡,貼靠在自己的身上。
顏十七也不反抗,還主動往他懷裡蹭了蹭,“夫君別生我氣了啊!我錯了!我以後改!保證全聽你的!”
“錯在哪裡了?”臉還是拉着,但聲音卻沒有了氣勢。
顏十七道:“不該私自騎馬,又沒有穿騎服,太沒有淑女形象了。丟我自己的人也就罷了,偏偏現在損的是你趙大人的顏面,這罪過就大了。”
趙翀哭笑不得,推開她,手扶在她的雙肩上,“你認爲我是那種在乎顏面的人嗎?”
顏十七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事權從急嘛!你說我要是慢慢吞吞的坐着馬車,後面再綴上一大堆的護衛,到皇宮去跟皇上求救。就算皇上裝瞎,民衆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啊!做戲還是要做足了的好!”
“我管他什麼做戲,我只擔心你的安全!”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
顏十七抿脣,“我知道啊!所以,我都算好了!我要騎馬出府是臨時起意,所以外面就沒有人知道我要出府,就算要對我設伏,都來不及呢!你知道後,肯定會來皇宮接我的。所以,他們就算反應過來,要在我回來的路上設局,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