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等她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撲通一聲,鎮海侯夫人直接倒仰了。
簡氏腳步一頓,高氏直接越過她追了出去。
顏十七並沒有走太遠,高氏追上後,一臉擔憂的看着她,“槿兒------”
顏十七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孃親放心吧!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高氏道:“你可知今日之事,是徹底的跟鎮海侯府撕破臉了?”
顏十七抿脣,“孃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鎮海侯府要來踩踏衛國公府的,那麼多眼睛看着呢!我們以禮相待!”
高氏上前,爲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嗯!孃親就是想出來囑咐你一句,無論做什麼,都以自己的安全爲重。”
顏十七笑笑,“孃親放心!槿兒謹記!”
簡氏追了出來,“弟妹,讓你大哥護送你!”
顏十七道:“大嫂照顧好家裡!我心中有數!”
簡氏道:“我去前院找你大哥!”
顏十七擺擺手,“嫂子,家裡還有那麼多客人呢!”
顏十七再不多言,匆匆去了前院。
高氏和簡氏只當她是去找衛國公或者世子說話。
顏十七卻是直奔馬房而來。
報曉緊隨其後,不由得大驚,“主子這是要做什麼?”
顏十七道:“你別管!跟我來就是!”
一臉厲色的讓小廝牽了馬來。
報曉勒住馬繮繩,“主子不可!萬一路上有危險怎麼辦?”
顏十七道:“既然事情緊急,就必須做出緊急的樣子。何況,在今天這個日子,誰能想到我外出?趕緊的!別囉嗦!”
報曉哪敢怠慢,只得牽了馬來,緊隨顏十七身後,直接打馬竄出了衛國公府的側門。
顏十七的脣角就勾了起來。
新婚的兒媳婦隻身騎馬進宮了,這事,她相信衛國公會在第一時間得到信兒。
老母親被氣病了,兒媳婦孤身進宮了,這兩樁足夠衛國公震怒了。
衛國公是什麼人?
那可是大年初一就能拎着聘禮去給兒子下聘的人!
那還是敢抱着石頭砸太子家的鍋的人!
接下來,這個公公會有什麼驚人之舉,顏十七表示很期待。
午後的京城,因爲太陽的炙烤,大街上倦怠的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
馬蹄聲突起,愈發的震人耳膜。
將整個京城攪的不安分了起來。
衛國公府離着京城並不遠。
顏十七許久沒有騎馬了,心中有着小小的興奮,只是還沒盡興,就已經看到皇城了。
報曉在後面跟的,心都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她知道臨走時大人衝她丟眼色的用意,無非是讓她多叫些人手。
可這主子也得給她喊人的時間啊!
這一路上真要出個什麼事,她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到了宮門口,顏十七舉着青龍玉佩進入,報曉卻被擋在了宮門外。
顏十七看到宮人見了玉佩下跪的樣子,突然就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覺。
原來,這狐假虎威的感覺,還真是蠻爽的啊!
顏十七隻要報上要見皇上,登即就有宮人引着她往御書房而來。
可謂是一路暢通無阻。
徐公公從御書房走出來,看到顏十七也是唬了一跳,“趙夫人,您這是?”
顏十七撲通一聲跪倒在御書房外面,大呼,“皇上,救命啊!”
“誰在外面?”皇上的聲音從開着的門窗裡傳了出來。
顏十七高舉着青龍玉佩到了徐公公面前,“求皇上救命!”
徐公公重重的看了顏十七一眼,拿了玉佩,小跑着進了御書房。
也不看站在那裡的沅王、刑部尚書、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直接到了龍案前,“啓稟皇上,是新婚的趙夫人!整個人看着不好,似是發生了緊急的大事一般。”
皇上正在批閱奏章的毛筆就吧嗒落了下去,擡頭,難以置信的瞪着徐公公,“你說誰?”
眼睛掃到徐公公手裡的玉佩,瞬間彈離了龍椅,大步到了徐公公面前,一把抓了玉佩。
徐公公道:“吏部左侍郎的夫人,顏家的十七小姐在外面似有緊急事情求見。”
“還不快宣!”皇上沒好氣的說。
徐公公起身,剛走出兩步,就又被皇上叫住了。
皇上將玉佩往龍案上一拽,道:“不用了!朕親自去看看!”
不顧臣子面面相覷,大步出了御書房。
沅王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面前的顏十七,那絕對不是一個“失儀”可以形容的。
頭髮凌亂,當然是因爲在馬上吹的。
眼眶泛紅,淚水盈盈,當然是因爲聽到腳步聲,自己下狠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
皇上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發生了何事?”
手執青龍玉佩而來,還如此的不顧形象,恐怕真是發生了什麼要命的大事了。
顏十七磕了一個頭,“求皇上先派太醫去衛國公府!不然,祖母的命危矣!”
“姑母?”皇上擰眉,“姑母病了?”
顏十七急急的道:“求皇上先派太醫!再聽臣婦細說!”
皇上瞅了眼徐公公,“讓寧建合立馬去衛國公府!”
沅王道:“父皇!還是兒臣親自跑一趟吧!”
皇上點了點頭,“快去!”
“沅王殿下請多帶點兒人手,若是那邊打起來了,也好拉架!”顏十七很好心的建議。
沅王邁出去的腳步就踉蹌了一下。
皇上的臉就拉的很長了,“顏十七,跟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