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揉了點心碎屑,往湖裡拋着餵魚。
趙翀看着她嬌俏的側顏,心裡鼓脹的都是滿足。
哪怕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這麼陪着她,看她因爲魚兒爭搶食物而嬌笑的臉,就有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趙翀扭頭看了眼報曉,“去水榭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報曉領命下去。
顏十七就詫異的扭頭看過來,“怎麼了?可是有重要的話要對我說?”
趙翀在美人靠裡落座,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顏十七沒有掙扎,靜待着他即將出口的話。
趙翀卻是捧了她的小臉,低頭便喊住了她的櫻脣。
顏十七驚覺上當,卻又推不開他。
只得順從的任其貪食。
這傢伙太壞了,冷不丁的清場,原來不是有重要事情要說,只是想跟她親近啊!
想到在延益堂門前他的小幽怨,想到他明天忙衙門裡的事情,一白天都不在家,她就是想讓他親她都不可得呢!
顏十七便主動圈了他的脖子,熱烈的迴應起來。
趙翀本想着淺嘗輒止的,這會兒感受到她的熱情,哪還能抽身?
隨着吻的加深,體內的渴求便也被喚醒了起來。
顏十七無力的摁住他不安分的大手,“不要------”
趙翀的脣轉戰她的耳垂,惹來她身體的顫慄,“阿七,我收不住了!你這個小妖精!”
顏十七躲閃着他的脣,“別在這裡!求你了!”
若是在這水榭裡做了那事,她趕明兒真就沒法做人了。
趙翀低嘆,額頭抵着她的,“我忍的很辛苦,怎麼辦?阿七,你不能不負責任!”
知道她小臉皮薄,若真在這裡要了她,沒準她真會惱了他。
何況,府裡一大家子人,還真就不能隨心所欲了。
心中微動,過些時候,也該帶她去侍郎府住上一兩天。
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再做什麼,可不就是他說了算的嗎?
顏十七也是思緒百轉,知道他已經箭在弦上,若不好話哄着他,還真怕他不管不顧了。
“晚上!晚上補給你!”聲音如蚊子哼哼。
“好!”趙翀將她的頭摁在胸前,“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顏十七哪裡敢不依他,很乖順的倚在他胸前,聽着那如擂鼓的心跳,終於相信了,他是真的忍得很辛苦。
“那個,我們說說話!”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嗯!”趙翀含混的應。
嗅着她身上的香氣,想要把火澆滅了,真是太難了。
“佘思思那個人,你早就認識吧?”顏十七問。
趙翀下巴蹭着她的頭,“沒跟你說過嗎?錦瑟出事之前,將其送給了我。”
顏十七蹙眉,“之前你一直不知道,她也是十二屬相衛裡的?”
趙翀道:“十二屬相衛本就是爲錦瑟訓練的,她自己親自訓練了四衛,後來把蛇衛給我,我當時想的時候,她或許想讓我直接掌握京城的動態,而不是再假她之手。卻萬沒想到,她竟是直接放手,選擇那條不歸路。”
顏十七小身子猛的僵硬,“她能怎麼辦?你現在應該也看清了,太子對她一直都是虛情假意的!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說一個人整天端着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不會累嗎?”
趙翀冷了眸子,“所以,那樣的人,是萬不能登上皇位的。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一個心機如此深沉的人,一旦成了天下之主,那這天下還能有什麼好?朝臣能有什麼好?百姓能有什麼好?怕是離着亡國也不遠了。”
顏十七突然就笑了,“你這是窺一斑而見全豹嗎?”
趙翀撫摸着她的小臉,“是啊!這十多年來,太子所賺取的美名,很大一部分不就是來自於他對於太子妃的長情嗎?因爲這份長情,便認定了他是有情有義的人。卻不知,原來一切都是僞裝出來的呢!”
“也未必吧!”顏十七輕聲道,“太子妃那般的美貌之人,可謂是世間少有呢!哪個男人不愛好顏色?”
趙翀道:“照你這麼說,太子雖跟錦瑟同榻而眠,卻絲毫不動,是因爲嫌惡錦瑟的顏色不好了?”
“難道不是嗎?”顏十七的聲音裡難掩悵然。
趙翀捏捏她的小鼻子,“佘思思也是個長相平凡的,但虞浥塵卻偏偏認準了她,又是爲何?”
顏十七抗議的皺了皺小鼻子,“他倆能放在一起比嗎?虞浥塵是天上的雲,那個就是地上的泥。”
趙翀蹙了蹙眉頭,酸酸的道:“對虞浥塵的評價這麼高?那我算什麼?”
顏十七呵呵笑,“你是我的大樹啊!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說着,還煞有介事的使勁往他身上靠了靠。
“你呀!”趙翀寵溺的摟緊她,“別想多了!屬於錦瑟的那些個記憶,該放下的就放下,別讓那些個再影響你!你現在有我!”
顏十七嘆氣,“我只是心下難平罷了!錦瑟在你們心中,明明是很聰明的人,卻怎麼偏偏在關鍵時候眼瞎了呢?”
趙翀道:“這些事情,恐怕要等到她的記憶全部到了你腦中,答案纔會解開呢!不過,據我的猜測,錦瑟對太子,乃至太子妃,會那般的死心塌地,怕是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隱情。”
顏十七瞪大眼睛,“說下去!”
趙翀玩着她耳前沒有綰到髻裡的那縷頭髮,道:“錦瑟出事後,我前前後後也仔細想過了。錦瑟會爲太子夫婦賣命,怕不止是爲了情。記得梅香山莊的梅香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