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靠到他懷裡,“好啊!你那時候好壞啊!明知道我是女孩兒家,還總是欺負我。”
“有嗎?”趙翀搜尋記憶,他可只記得自己當時的情緒就已經被她牽着走了。
“怎麼沒有?”顏十七翻了個白眼,“你還用雪糰子丟我了,你都忘了?”
趙翀一臉的無奈,“也不想想,你當初是多麼的調皮!”
顏十七不服指責,“我那是生存之道!”
趙翀大笑不已。
若非當時她的調皮,他又怎會發現這麼好的她。
顏十七推了推他,“六皇子下場會怎樣?這次江南之行可會動搖了太子的根本?還有鎮海候府能不能也一鍋端了?”
趙翀猛的冷了神色,伸手摸向她的臉蛋,“她就是打的這裡嗎?”
“呀?”顏十七就覺得臉頰被他手上的薄繭摩擦的癢癢的。
他這思緒的跳躍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她躲閃,“我在問你話呢!”
“我也在問你話呢!”趙翀加重了語氣。
顏十七就覺得有來者不善的氣勢壓頂而來,討好的嘻嘻笑兩聲,“她又沒討着好!你看,她現在都是三品太子妃了,這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不夠!”趙翀冷聲道。
顏十七趕忙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就等着我英明神武的夫君大人歸來給我出氣呢!她既然被我打趴下了,你可不能讓她再爬起來了啊!”
趙翀懶懶的躺到榻上,頭枕着胳膊,“看心情!”
顏十七急了,“這事怎麼能看心情?”
“不然呢?”趙翀挑眉看着她。
顏十七道:“你應該果斷而肯定的說好!”
趙翀道:“我要是說不好,你是不是又要親自上陣?”
顏十七癟嘴,“那還用說------”
“嗯?”語氣裡明顯帶着警告。
顏十七咧嘴,臉上笑靨如花,“當然不會了!我現在嫁人了,天塌下來也有夫君大人頂着,我纔不會勞心勞肺呢!”
“這還差不多!”趙翀了拉她躺下,“以後,沒有我的陪伴,不許單獨見太子妃或者太子。”
顏十七委屈道:“哪裡是我想見啊!湊巧就碰上了嘛!狹路相逢勇者勝!我那次表現的已經很勇敢了,你也不表揚表揚我。”
趙翀冷聲一聲,“吃了人家一巴掌,還覺得自己賺便宜了,是吧?”
顏十七道:“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聲的巴掌打在臉上,無聲的巴掌可是打在心上的。這一局較量,明明就是她被我打的落花流水。”
“你還來勁了,是吧?”趙翀猛的支起身子。
顏十七沒有防備,被唬的瑟縮了一下,“下不爲例!我錯了!下次再跟她遇上的時候,我保證,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一巴掌還要打在她心上。好了啦!”
她伸出嫩白的小手,怯怯的扯着他的衣袖,“這才大婚第一天呢!你就對我拉着個臉,不太好吧?來!乖!給姐笑一個!”
她就知道,這秋後算賬是少不了的。
少不了杜錦屏的,自然也少不了她的。
對她疾言厲色,不過是心疼她被人打了罷了,她又如何不知?
所以,纔會這般做低伏小的去哄他。
趙翀嘆了口氣,“你放心!等着塵埃落定,我會親自廢了她那隻手的。”
顏十七鬆了口氣,“那不只是爲我出氣,更是在爲錦瑟討債。只是,塵埃落定要等到何時?”
趙翀道:“你不是要拿玄鐵龍片嗎?那就先從六皇子下手!”
顏十七道:“只是一個六皇子嗎?”
趙翀輕點她的鼻頭,“飯要一口一口的吃!”
顏十七道:“驚鴻坊的事情,還不足以讓六皇子伏誅嗎?”
趙翀道:“顯然不能!他就算再不得寵,也終歸是有皇子身份護身的。”
顏十七翹了脣角,“原來,所謂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騙人的鬼話啊!”
趙翀摸了摸她的頭,“你我都知道,驚鴻坊幕後的人,其實是太子,而並非是六皇子。但在這個時候,六皇子卻被太子推了出來,爲的什麼?”
顏十七一怔,“江南貪腐?”
頓時就沮喪了起來,宏濟觀一行,本想引蛇出洞,也一直很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拼上性命走的這一步棋,是非常高明的。
現在,卻突然有了給她人作嫁衣裳的感覺。
這一舉動是不是恰恰給了太子順水推舟將六皇子推出來做替罪羊的機會呢?
趙翀嘆氣,“你想到了?”
小丫頭沮喪的情緒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看得他心揪揪。
“我是不是做錯了?”顏十七小聲問,“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趙翀愛憐的摸着她的秀髮,“傻丫頭!你最大的錯誤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其他的沒錯。太子在江南經營了十幾年,而且還是錦瑟幫着經營的,無論是前路還是退路,應該都是想好了的。”
顏十七撅了嘴巴,“是啊!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陸公子!”
趙翀道:“皇上要整治江南官場,如若不是我去,可能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但偏偏,皇上就是派我去了。誰都清楚,我這一去,必定要折騰出事來。太子一黨既然阻止不了我,那就必然要付出代價。那退路也就死逼着啓用了。”
顏十七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沒有宏濟觀之事,六皇子也是要被推出來的?”
趙翀將她攬到自己身邊,“是啊!欽差大臣江南遇刺,你道是查來查去查到了誰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