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在心裡嘆氣,有些人爲何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自甘墮落呢?
做她高高在上的瑞王妃不好嗎?
非得把自己弄成一個怨婦,看什麼都不順眼,對什麼事都想攙和一腳。
說到底,這元宵宴皇上既然交給了沅王府來辦,人家沅王府想怎麼辦,想請什麼人來幫忙,都是人家沅王府自己的事情。
就算貴爲瑞王妃,也沒有立場來指手畫腳吧?
畢竟,皇上可沒有說,是沅王府主辦,瑞王妃輔助吧!
想到瑞王那樣的一個人,居然娶了這麼一個王妃,顏十七就忍不住的唏噓。
突然就想起了一句俗話:好漢無好妻,賴漢子娶花枝。
顏十七先去了周懌的院子,劉嬤嬤說,人剛剛出去了。
周懌是個言必信行必果的性子,既是答應了他不外出,應該就會乖乖的呆在府中。
這會兒不在院中,怕是去前院了。
因着沅王妃的吩咐,雖是爲她解圍的話,但她認爲還是見到周懌比較放心。
自己又不能去前院,只得使了鐲兒去找找。
倒沒用等多久,周懌就跑回來了,手裡還提着個燈籠,而後面則跟着顏如鬆和羅跟。
“哥哥?”顏十七有些驚訝,“你怎麼這時候來了?不是該在燈市上找白兔搗藥的燈籠嗎?”
顏如鬆指指周懌手中,“羅跟幫我找到了一個!”
顏十七瞪大眼睛看向周懌拎着的燈籠,“這就是三十公子搶破頭的那個燈籠?”
很普通的圓形燈籠,上面畫了一隻兔子。
且不管兔子是什麼顏色的,藥在哪裡?
顏如鬆扭頭看羅跟,“你說吧!”
羅跟道:“姑娘仔細看看,這可不是一般的燈籠。”
顏十七撇撇嘴,“還真看不出來哪裡不一般。小爺看出來了嗎?”
周懌笑笑,“你是不是把小爺當神一般的存在了?”
顏十七道:“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你皇祖父那樣的思維,你這個得寵的皇孫或許能摸着點兒。”
周懌道:“小爺這次還真就摸不着頭腦了。怎麼看,這也是燈市上最不起眼的燈籠。槿姐姐,你眼睛大,再瞅瞅,看有什麼門道。”
乾脆舉着燈籠,到了顏十七眼前。
顏十七吸了口氣,眉頭就皺了起來,恍然道:“莫非是?”
羅跟點了點頭,“姑娘想到了啊!”
“莫非是什麼?”周懌跳到了顏十七身邊,“究竟有什麼特殊?”
顏十七翹了脣角,“燈籠裡面有玄虛。等會兒,你還是去問你皇祖父吧!”說着望了望四周,“現在,恐怕還不是公佈謎底的時候。”
周懌道:“你不說,我可要拆了啊!”
“別!”顏如鬆阻止道,“這盞燈是不是要找的那些個,還得皇上驗證呢!若是損壞了,皇上不認了,怎麼辦?”
顏十七無奈,“小爺附耳過來!”
周懌便湊了小腦袋過去。
顏十七彎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周懌吸吸鼻子,“竟是這樣的嗎?”
顏十七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問顏如鬆道:“哥哥得了一隻怎麼就跑來了?不是多多益善嗎?”
顏如鬆撓撓頭,“三十個人,總共才十五隻,我能得一隻,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能貪多?再者說了,我又沒想過要自主擇婚,去爭那個頭籌做什麼?”
顏十七嘆氣,“哥哥還真是豁達之人啊!”
出名的機會就在今日,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甘心放棄的。
不然,燈市那邊也就不會如此的熙熙攘攘了。
顏十七既是已經見到了周懌,也不多做停留,趕忙回去幫着沅王妃招待客人了。
剛過巳時,人就陸續的到齊。
礙於沅王妃在場,所有人見了顏十七,都是客客氣氣的。
只有鎮海侯夫人,那絕對可以用橫眉冷對來形容。
好在,顏十七不在乎,也就當沒看見。
同時對於這種翹尾巴上天的人,也是懶得搭理的。
等到對方飛不起來的時候,就會明白自己有多滑稽可笑了。
今天的魁首之戰不是在王府的主殿這邊,而是設在了後花園中。
十多天的時間,就臨時搭建了棚子,以及表演才藝的高臺。
坐席分左右,中間拉着帷幔,將男女賓客分開。
篷子四周燃着十多個火爐,將裡面烘的溫暖如春。
巳時過半,沅王妃便帶着一衆女賓來到了後花園。
棚子裡瞬間便有了熱鬧的氣氛。
隔着帷幔,男賓那邊卻是異常的冷清。
“皇上駕到!”公鴨嗓子的聲音破空傳來,終於將女賓這邊的竊竊私語也歸於了平靜。
所有人跪地迎駕。
“都平身吧!”皇上的聲音慵懶的響起,威嚴卻不減,“今兒,朕是來與民同樂的,大家都不用拘束。”
皇上故意說的輕鬆,但一衆人還是大氣不敢出。
“青年才俊們,這是都沒回來嗎?”皇上問。
“想來是父皇使人藏的燈籠太隱秘了,不好找。”太子的聲音。
顏十七聞聽,不禁握起了拳頭。
“顏解元郎!”瑞王的聲音,“沒去燈市?”
顏如鬆道:“已是去過了!”
太子道:“這是不想去爭,還是不屑於去爭呢?”
顏如鬆道:“回太子殿下的話,自知爭不過,倒不如放棄,何必太執着?”
瑞王道:“顏解元郎是個淡泊的性子。”
沅王道:“能有這份子淡然的心境,也是難能可貴。”
太子道:“總歸是皇上的旨意,怎麼也得認真對待纔對。”
言外之意,就是說顏如鬆太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