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國公老夫人又是什麼態度?”高氏問。
沅王妃道:“說到那姑祖母,還真不是一般人物。當時我就坐她旁邊,聽聞了衛國公的事後,也是呆愣了一會兒。然後,就快速去找了皇上。”
高老太太道:“嗯!所有的皇家公主裡,我也就佩服她的果敢了。”
沅王妃道:“你們也知道,父皇對於這個姑母是相當敬重的。所以,姑祖母提什麼要求,只要不影響到社稷之本,皇上多半都會應允的。”
關山月道:“衛國公老夫人去跟皇上提了要求?”
沅王妃道:“倒也不是很過分的!姑祖母只是讓父皇給衛國公府指兩個媒人。”
關山月道:“衛國公老夫人既然是能影響皇上的人,那何不直接讓皇上賜婚呢?”
沅王妃道:“父皇聽了姑祖母的要求,也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說到賜婚,別人的婚好賜,如今這婚不好賜啊!”
高氏嘆氣,“因爲年前,那三家求娶槿兒的事情吧?”
當時那三家求娶顏十七,也都是進宮請求過皇上賜婚的,卻都不可得。
如今,若是衛國公老夫人再求,皇上若是允了,那就是得罪了先前那三個。若是不允,卻又傷了衛國公老夫人的心。
當真是左右爲難了。
好在衛國公老夫人是個知趣的,開口討要的是媒人,那皇上還有什麼不能應允的呢?
沅王妃點點頭,“父皇也不能任性行事啊!各方勢力都得需要平衡啊!”
高氏道:“也就是說,齊大人和簡尚書真的是皇上指派的媒人了?”
沅王妃笑,“也就是如槿有福氣呢!我們家王爺都忍不住感嘆,大順朝被賜婚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被賜了媒人的人卻幾乎是聞所未聞了。”
顏十七頓時大囧。
這樣的福氣,她可不可以不要啊?
婚事一次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一次比一次轟動,自己想做個平常人,真就那麼難嗎?
高老太太皺了眉頭道:“王妃此次前來,不會是當着衛國公府的說客吧?”
沅王妃搖搖頭,“老太太多慮了!別說一個衛國公府了,就是六皇子當初提親,我們不還是站在如槿這邊?”
關山月笑笑,連忙道:“母親說話有些直,王妃不要見怪。”
沅王妃笑笑,“怎麼會?老太太是什麼人,我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這次來,也就是想問問,對於這門親事,你們有什麼顧慮沒有?若是實在不同意,也不用畏懼衛國公府的權勢。如槿的身後,不止一個帝師府,還有我們沅王府。”
顏十七咧嘴,“我知道了!王妃此來,就是給我撐腰來的。”
因這一句話,全都輕鬆的笑了起來。
高氏道:“王妃既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敢問王妃,對於槿兒跟衛國公府的這門親事,可有什麼看法沒有?”
高老太太也道:“對!王妃快說說,那一家子可是好相與的?”
沅王妃笑道:“那我可就說了!如槿被這麼多人爭娶,看着風光無限,其實是被人架在了火上烤。且不說其他的,就單拿我們家老六說。如槿若是拒了她的求娶,那也就是得罪了這個人。說句不好聽的,皇家的人都小心眼的很。”
高氏點頭,“這倒是真的!王妃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也就是說,拒親是得罪人的事兒。年前那些個求娶的,別的都好說,但就六皇子那一個,就須得防着。”
這一點兒,就算沅王妃不提醒,她也是想過了的。
沅王妃道:“是的!所以,如槿所嫁之人,須得是能護住她的人。而衛國公府,是有這個能力的。”
高老太太道:“除了衛國公府,難道別家就沒有這個能力了?”
高氏道:“就算有,也未必願意爲了槿兒去得罪人啊!”
顏十七撅了嘴巴,“是啊!我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嫁給誰,沒準兒就是害了誰呢!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嫁人。”
“那可不行!”高老太太大搖其頭,“女人不嫁人,怎麼行?衛國公府的親事,倒也不急。不是給出了三個月的時限嘛,咱們再好好觀察觀察。須得是好人家才行!否則,再怎麼位高權重,咱也不能應。”
沅王妃道:“應該的!事關如槿一輩子的幸福,此事當然得慎之又慎。”
高老太太道:“那鐵面公主,雖然是有公主的做派,但也是個明事理的。就是不知,她那兒媳婦,品性如何了?”
高氏道:“我回京後,也就是在賞梅宴上見了一次,沒能說上話。感覺上,沒有定國公夫人好相處。”
沅王妃道:“說到衛國公夫人溫氏,人倒是個好人,而且脾氣也是個軟的。就是有時候有些執拗。”
關山月道:“執拗的意思,可是拐彎有些難?”
沅王妃一聽關山月這話就樂了,“是啊!好鑽個牛角尖。不過,她跟世子夫人簡氏,倒也算是相處和樂。上面還有姑祖母壓着,家宅也算是安寧的。”
沅王妃這話說的中肯,把衛國公夫人的短處毫不隱藏的說了出來,足見是真的站在顏十七這邊的。
高老太太嘆了口氣,“只要不是個刻薄的就行!人誰沒有點兒脾氣毛病什麼的啊!”
沅王妃就多看了高老太太一眼。
這老太太說話有些直,還以爲是個不講理的,沒想到卻是比誰都通透。
“嗯!”高氏也附和,“只要不是那有壞心眼的就行!”
關山月笑,“你們就放心吧!就槿兒這哄人的本事,什麼樣的人收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