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顏十七被丫鬟叫醒的時候,還是不想起。
但因爲要回高府那邊,纔多了起榻的積極性。
顏十七穿戴整齊,就去了高氏那裡請安,顏如鬆早已經到了,並不奇怪。
令她沒想到的是,顏秉正居然也在。
顏十七就好奇,他這是打算一起去高府嗎?
高氏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其實對他的不待見都已經很明顯了。
她甚至以爲,顏秉正若是個知趣的,就該稱病在家裡呆着,別跑去帝師府給人添堵了。
但看那顏秉正的架勢,顯然不這樣想。
顏十七瞅了瞅高氏的臉色,見其還算平靜,也就稍稍的放下心來。
反觀顏如鬆,卻是一臉的苦相。
顏十七就暗暗的好笑,這個哥哥,還真是瞎操心啊!
她雖然是對顏秉正不待見,但也並非就希望他落個不好。
至於他和高氏之間的事情,她作爲夾在中間的人,是不便於插手的。
關鍵的,她相信她的孃親能夠處理好這一切。
一家四口乘坐兩輛馬車,往高府而來。
顏十七握了握高氏的手,“孃親,不管如何,都要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爲自己,爲關心自己的親人。”
高氏看着女兒擔憂的小臉,反握了她的手,“傻丫頭!孃親想的開!只要不危及到你們兄妹,就都好說。至於,那些個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就當擺設好了。”
顏十七就鬆了一口氣。
凡事最怕鑽牛角尖,只要想開了,萬事都好說。
到了高府門口,別說高顓高頌早就等在門口了,就連高峻釗也是在大門口踱步。
見到馬車到來,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顏十七下了馬車,就跳到了高峻釗跟前,“槿兒給舅舅拜年了!”
高峻釗就綻放了個大大的笑容,“乖!”
顏十七嘻嘻笑道:“舅舅可給槿兒準備了壓歲錢?槿兒要個大包啊!”
“有!有!”高峻釗伸手到懷中,登即掏出了兩個紅包來,“你跟小松一人一個!”
一個遞給了顏十七,一個遞向顏如鬆。
顏十七不但接了自己那個,還把顏如鬆那個給攔截了。
高氏撫額,“這丫頭,怎麼就變的這麼財迷了?”
顏如鬆道:“十七還是孩子心性呢!”然後走到顏十七面前,“不帶這樣打劫的吧?”
顏十七哼哼了兩聲,“昨日在顏府沒收到壓歲錢,心裡憋屈,不行嗎?”
顏如鬆道:“我也沒收到!你也不能打劫我的啊?”
顏十七捏了捏兩個紅包,然後把本來屬於顏如鬆那個遞了過去,“還給你!”
顏如鬆沒接,不相信的看着她,“真的還?”
顏十七乾脆直接塞他手裡,“舅舅給你的,就是你的!”
顏如鬆還就摸不着頭腦了,“真的不要了?”
顏十七點點頭。
高頌那邊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鬆表哥,你也太實心眼了。”
顏如鬆道:“你個小鬼頭,說誰呢?”
高顓道:“姐姐願意把紅包還給你,那是因爲,她自己那個是你的兩倍厚。所以,對你那個就直接不屑一顧了。”
顏十七一跺腳,瞪向高顓和高頌,“你們倆,把事情悶在心裡會生蟲子嗎?”
兩人嘻嘻笑着跑走。
顏如鬆就看向顏十七,“真是那樣的?”
顏十七挑挑眉毛,“舅舅就是偏疼我,怎麼着?”
高峻釗嘿嘿笑兩聲,“就多一點點!”
高氏就去戳顏十七的小腦門,“你個小財迷!趕緊進去吧!”
一行人鬨笑。
關山月就從裡面急匆匆的迎了出來,“怎麼都杵在大門口啊?老太太那邊都等急了!”
顏十七便趕忙跑過去,挽住了關山月的胳膊。
關山月道:“這才一天不見,怎麼就覺得度日如年呢?”
顏十七道:“可不就是過了一個年嘛!”
關山月哈哈大笑,將高氏和顏秉公往裡讓。
一行人往裡走。
顏十七自然又笑嘻嘻的問關山月討了壓歲錢。
高氏對於顏十七的這種小孩子行爲,也是相當的無奈。
平時沒覺得她對財物多麼的看重,就是不明白討壓歲錢的勁頭怎麼就這麼足。
不過,女兒高興,也就全當個樂子了。
顏如鬆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顏十七。然後又跟高峻釗問起關碧海,得知關碧海是去訪友了,也就不再多談。
顏秉正一個人落在後面,顯得無比的落寞。
到了後院的主院,顏如鬆和顏十七正兒八經的給高老爺子和高老太太磕頭拜年。
顏十七因爲又得了兩份壓歲錢,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高老太太就拉着顏十七到自己身邊不放手了。
這樣的待遇,跟昨日在顏府,那還真是天壤之別啊!
話題,很自然的就轉到了衛國公府的求娶上。
高老太太一臉的憤恨,“那個衛國公是怎麼回事?一把年紀了,怎麼做起事來跟個毛頭小子似的,冒冒失失的啊?”
高老爺子挑眉,“那是表面!說到衛國公那個人,絕對是粗中有細。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其實,內心狡猾着呢!”
高老太太撇嘴,“我看就是個愣頭青!”
高老爺子道:“他若不充傻裝楞,那聘禮能擡到府裡去?能被留下?”
關山月道:“說白了,這一招就叫耍無賴唄!”
高氏苦笑,“偏他這無賴耍的,又不能將其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