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連忙起身,“舅母這是怎麼了?”
高老太太道:“你不會是親自動手擡了吧?”
關山月脫了斗篷,哭笑不得道:“母親,您還真敢想啊!我是那種親力親爲的人嗎?那禮一擡都沒有擡進府,直接擡着走了。”
“啊?”顏十七和高氏面面相覷。
高老太太道:“你父親的意思吧?”
關山月緩過一口氣來,笑道:“是啊!還是母親瞭解父親啊!”
高氏詫異道:“不是說找不到源頭嗎?這是要送哪裡去?”
“我知道!”顏十七一拍腦門,“剛纔,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關山月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老爺子把那些個禮送到哪裡去了?”
“皇宮啊!”顏十七翹了脣角,“外祖父這是借花獻佛,去給皇上送禮去了呢!對不對啊,舅母?”
“哎呀!”關山月走過去,拉着顏十七上上下下打量,“快讓我看看,老爺子肚子裡的蟲長什麼樣。”
顏十七就笑的渾身顫抖。
高氏從座位上起身,一臉的難以置信,問:“父親真的把那些東西送去給皇上了?”
關山月點點頭,“姐姐不覺得,這像是老爺子的作風嗎?”
顏十七道:“孃親現在不用擔心累及外祖父了吧?”
高氏卻看向高老太太,“從前的父親,從來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如今,一大把年紀了,倒是學會張揚了。”
高老太太嘆了口氣,“他謹小慎微了一輩子,再不肆意一回兒,還等到入土了以後嗎?”
高氏道:“竟是真的變了嗎?”
高老太太道:“到了我們這個年齡,都是爲了兒孫而活了。所以,夕娘,從今往後,你想幹什麼就去幹吧!我和你父親都會支持你的!”
關山月道:“我和峻哥也會支持你的,姐姐!”
高氏一屁股坐了回去,眼中水霧瀰漫。
顏十七趕忙走過去,將小手置於她的肩頭,“孃親,槿兒也支持你!”
高氏含着淚笑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手,“還不到時候!”
關山月連忙轉換話題道:“剛纔在前院見到峻哥和鬆兒,你們猜怎麼着?”
“舅舅和哥哥怎麼了?”顏十七很配合的發問。
高氏就扭頭,飛快的拭了拭眼角。
關山月道:“兩個人見了我改用手語打招呼了。”
“嗯?”顏十七不明就裡,“卻是爲何?”
關山月道:“今天來登門求親的,從早上到現在,沒有五十,也有三十了。他倆忙着招呼,說話說的,嗓子都啞了。”
顏十七不禁瞪大了眼睛,“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關山月道:“也難怪!那倆平時都是少言寡語的人,今天說的話,恐怕趕上一年說的還要多了。能不啞嗓子嗎?”
高氏道:“怕是那求娶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這事兒,的確透着股子邪門。”
“這有什麼呀?”高老太太撇嘴道,“一家有女千家求,之所以會被人踏破門檻,只能說我們家槿兒太好了唄!”
顏十七附和道:“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嘿!”高氏挑眉,“你這還不謙虛了,是吧?”
顏十七連忙跑到高老太太身邊,“外祖母又不會撒謊!”
高老太太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高氏一臉無奈的看向關山月。
關山月嘆氣,“如此以來,碧海的勝算好像又小了一些呢!槿兒,今天你表哥的表現可好?”
“表哥跟哥哥一樣好!”顏十七笑着道。
“讓他撿個便宜妹妹,他倒也是賺了。”關山月道。
顏十七抿嘴笑,“舅母真是滿嘴的生意經呢!”
關山月道:“是啊!我這人就喜歡貪便宜呢!現在想想那好幾十擡禮都送去皇宮了,我就忍不住的渾身的肉都疼。”
顏十七就笑翻在高老太太懷裡。
榆莢從外面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高老太太看的蹙眉,“有話趕緊說!”
榆莢道:“前院那邊傳來了消息,顏府那邊又來人了,在大門口鬧上了。”
“誰?”高氏沉聲問,“鬧的什麼?”
榆莢道:“說是顏府的五少爺!跪在大門口------”
高氏的臉吧唧就拉了下來,“他又想做什麼?”
高老太太道:“說話別吞吞吐吐的!能有什麼可避諱的?”
榆莢道:“跪求嫡母饒過他姨娘!”
顏十七道:“圍觀的人可都四散了?”
榆莢道:“這倒沒問。”
關山月冷哼,“想來剛剛四散了,他這一舉動,怕是又招回來了。那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深的算計啊!”
高氏起身,“我去看看!”
“孃親別去!”顏十七急急的道。
高老太太道:“夕娘,這事與你沒關係。所以,你的確不好出面。不然,說不定會越弄越糟。”
高氏看向顏十七,“你有什麼鬼主意?”
顏十七笑笑,道:“今天出去,表哥遇到了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好像還蠻熟的。舅母覺得,讓表哥派人去給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送個信,怎麼樣?”
關山月道:“嗯!這是應該的!有人在高府門前鬧事,五城兵馬司責無旁貸該管。我這就去吩咐!”
顏十七道:“我也去!”
高氏蹙眉看着她,“你去添的什麼亂?”
顏十七道:“我要去見哥哥!孃親,哥哥將來可是要頂天立地支應門庭的。所以,像這種事,倒是可以交給哥哥來處理一下呢!”
高老太太道:“槿兒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