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曉一臉的茫然,“什麼禮品?”
顏如鬆道:“我這去看趙大人,總不能空着手吧?”
報曉一聽這話,就明瞭了,“四少不會想着姑娘去跟舅太太說項吧?”
顏如鬆眉頭打結,“舅母現在去了母親院裡,我現在要是去找,母親難免盤問一番,只怕三言兩語我又漏了陷,到時候又惹母親不痛快。”
報曉抿嘴笑,心道,平時看着四少是老誠人,沒想到如今也學會了瞞天過海。
顏如鬆道:“趕緊的!去找十七給我討個主意去!”
報曉看看羅跟,道:“四少想多了!姑娘說了,衛國公府缺什麼?那趙大人又是個懂醫的,什麼藥材沒有見識過?沒有必要再送藥材補品過去。
四少若是實在覺得空着手去不好看,不若去四方酒樓叫上四樣點心。姑娘說了,四方酒樓的點心也是極好的。趙大人只要聽到是姑娘推薦的,保準歡喜。”
顏如鬆想想也是這個理,再轉一想,卻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爲毛十七推薦的,趙大人會覺得歡喜?”
報曉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了,幹嗎要最快把最後一句加上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只得硬着頭皮打着哈哈道:“因爲姑娘自打進了京城後,可是嚐遍了京城大大小小點心鋪子裡的點心呢!姑娘說了,除了那香萬里,就是四方酒樓的點心最好吃了。”
顏如鬆一聽這話茬,就忍不住的咧嘴,“十七的胃口,真真是被舅舅養刁了啊!”
報曉道:“四少不急着走嗎?”
顏如鬆道:“怎麼不急?羅跟,咱快去快回!”
羅跟就拿眼睛重重的看了一眼,似在問:點心的事,真的是姑娘交代的?
報曉捂着跳快的心臟位置。
希望姑娘得知她的擅自主張後,不要怪她多事纔好。
羅跟就勾了脣角,追着顏如鬆去了。
顏如鬆畢竟是讀書人,又是冬天,所以沒有騎馬,而是乘坐馬車。
先去了四方酒樓取點心,然後直奔趙侍郎府而來。
下了馬車,羅跟去向門房那邊。
小廝進去通報後,很快出來,後面跟着沈銓。
顏如鬆沒想到,趙翀身邊的第一謀士很快迎了出來,趕忙上前行禮。
沈銓還了一禮,便將人領了進去。
去的卻是趙翀書房連着的會客廳。
沈銓敲門,屋裡傳來了幾聲咳嗽。
門開,沈銓現將顏如鬆讓了進去。
顏如鬆脫掉大氅,卻是嚇了一跳。
屋裡不僅有趙翀,還有衛國公極其夫人,世子趙翱。
顏如鬆一一行禮,心裡發苦,暗道自己此次來的不是時候。
衛國公幹脆離了座位,徑直到了顏如鬆面前,“你外祖父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國公爺記掛!”顏如鬆客套道,“外祖父的病已經好多了。”
心裡卻犯了嘀咕,跟衛國公也是有過一面之緣了。上次在帝師府,這個衛國公進門,可是連正眼都沒給過他的。
今兒見了,怎麼像是估量大白菜的價錢似的,反覆打量他呢?
他臉上沒有沾菜葉子或者飯粒子吧?
就連一旁的衛國公夫人對他也是好一通打量。
坦白說,這種感覺挺不舒服的。
衛國公又道:“你妹妹的病可是好多了?”
顏如鬆道:“是!已能下地,四處走動了。只是,還是不能太累。多謝國公爺關心。”
“你別這麼客氣!別拘謹!”衛國公咧嘴,露出整齊的白牙,“都是一家人!以後常走動!”
“啊?”顏如鬆反應不過來的張大了嘴巴。
趙翀那邊就爆發出了一長串咳嗽。
趙翱忙道:“顏四公子不要見外,家父沒有別的意思。就覺得看到四公子有些親切,想着以後多走動一下。”
顏如鬆鬆了口氣,笑道:“世子爺跟趙大人一樣,喊我如鬆便好。”
“聽說是個讀書極好的?”溫氏開了口。
顏如鬆恭敬道:“在趙大人面前,當不得。”
溫氏就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禮數週全,謙虛謹慎,看着倒是極好的。
衛國公拍着顏如鬆的肩膀,道:“聽說你父親回京了,改天叫出來,一起喝酒啊!你父親酒量怎麼樣?”
衛國公每拍一下,顏如鬆的身子就矮一分。
心道,行伍出身的人,手勁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個,家父不勝酒力,平時只能淺飲幾盅。”顏如鬆倒不是謙虛,實是他印象中的顏秉公,很少有貪杯的時候,至少在他面前沒露過。
趙翀撫額,又是一陣短促的咳嗽。
溫氏直聽的蹙眉,“不是說好多了嗎?怎麼這咳嗽起來,還是這麼厲害?”
趙翀道:“我沒事,只是剛剛嗆了一下。馬上過年了,家裡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母親還是趕緊回去吧!有勞大哥護送雙親回去了。”
趙翱道:“自家兄弟,說那些個沒用的做什麼?現在,首要的就是你要養好身子。定下來哪天回府裡,派人跟我說一聲,到時,我親自來接你。”
趙翀連忙稱是。
趙翱便勸着雙親離開。
溫氏道:“翀兒,就算是要求娶那位,你也得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再說。萬不可再不顧惜自己了。”
趙翀敷衍的應聲。
聽這話,可是同意了?
雖然看出了溫氏的意思,面上卻還是要強裝鎮靜。
溫氏這纔不情願的跟着趙翱往外走。
衛國公臨出門,又扭頭,對着顏如鬆道:“以後要常到家裡來玩啊!”
顏如鬆笑着應下。
心道,這衛國公今日見了他,可真是熱情的有些過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