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宵蘊趕緊挪了屁股,坐到了顏十七的對面,“你這一病,是不是把腦子病壞了?”
顏十七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就是想看看,在這樣的盛名之下,還會不會有人想娶我!”
谷宵蘊就陷入了呆怔中。
顏十七也不去打擾她,自顧自的吃點心,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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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顏十七茶杯裡的水見底了,又重新倒了一杯,谷宵蘊纔打了個激靈回神。
眼睛滴溜溜轉的盯着顏十七。
顏十七道:“想好了嗎?現在離着我這禍水遠着點兒,還來得及。”
谷宵蘊道:“突然覺得,上了賊船的感覺蠻好的!”
顏十七失笑,“這賊船好上,只是不好下啊!”
谷宵蘊咧嘴,“管他呢!你這是想大浪淘沙,釣的金龜婿嗎?”
顏十七道:“是啊!就是不知,這一淘會不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谷宵蘊道:“那些個凡夫俗子,淘掉就淘掉吧!總會有人慧眼識珠的。話說回來了,像杜錦彩和楊湘現在這樣子,若是有哪個男人肯娶,會不會也是大浪淘沙下來的金子呢?”
“不會!”顏十七答得很乾脆。
谷宵蘊道:“何以見得?”
顏十七笑笑,“男人都好臉面的!娶個媳婦回來,被人戳脊梁骨,他們還要不要做人了?所以,現在若有人肯去提親,八成是衝着她們背後的家世去的。”
谷宵蘊嘆氣,“那豈不是更可悲?”
顏十七眸子一片清冷,“可悲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谷宵蘊點頭,“贊同!話說,那天,你是真的被人塞了藥嗎?若說你真的吃了,應該比她倆早發作纔對。爲何你卻沒事?莫非因爲高人給你的那神奇的解毒藥起了作用?”
“虧你還想着解毒藥的事!”顏十七笑,“那藥丸我沒來得及吞下,報曉就到了。那婆子倉皇逃走,我才得以吐了出來。”
“好險!”谷宵蘊慶幸道,“我就說了你是有福之人。”
顏十七笑容轉苦,“不過是僥倖罷了。”
谷宵蘊道:“我現在倒是期待那三家爭娶的人家的反應了呢!”
顏十七道:“哦!”
她也在期待,卻不是期待那三個的反應。
千年禍水啊!誰敢娶?
顏十七的晃神,谷宵蘊沒有察覺,自顧自的問道:“顏家那邊的事情,可是真的?”
“你聽說了?”顏十七回神。
谷宵蘊道:“顏家現在,可是京城民衆茶餘飯後的談資呢!顏家三太太被錦衣衛抓走,這事可就大了去了。就這會兒,整個京城,連犄角旮旯裡恐怕都已經聽說了呢!”
顏十七翹了脣角,“是真的!”
谷宵蘊眯了眼睛,“妾不敬主母,妾教養主子,庶子打嫡母,妾下跪威脅,統統都是真的?”
顏十七點頭,“是!這就是顏府的家教!當真是臭名遠揚了嗎?”
她相信顏家人可沒有自污的勇氣。
那就是趙翀的手筆了?
他這樣子把顏家搞臭了,其目的何在呢?
僅僅就是爲了不讓她回去住顏府嗎?
怕她被那顏老太太生吞活剝了嗎?
由曾經的投鼠忌器,到現在的完全不管不顧,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谷宵蘊道:“那個我倒不關心,我就是想知道,當日悲憫寺的謀殺,真的是那顏三太太的謀算嗎?”
顏十七道:“就算不是她,她也是知情者。”
谷宵蘊道:“我父親說了,此事鬧的這麼大,連顏家三爺的侍郎都丟了,顏家只推出了一個奴才是結不了案的,必然要推出一個有分量的人來。”
顏十七輕笑,“谷大人審時度勢,句句都在點子上呢!”
谷宵蘊道:“只是,那宮裡的顏嬪可是三太太所出,要想治那三太太的罪,怕是不容易呢!”
“那就要看看這個案子的後續發展了!”顏十七清冷了眸子。
以她對趙翀的瞭解,那個人是慣於走一步看三步的。
這件事,既然他在暗中操縱,想必後面的纔是精彩的部分。
“對了!”谷宵蘊突然道,“這眼看着過年了,宮裡會有兩次宴會,你可會去?”
“什麼宴會?”顏十七蹙眉。
谷宵蘊道:“這首要的就是大年初一的朝拜,凡四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屬,都是要進宮的。”
顏十七鬆了口氣,“這個與你有關,可與我沒有關係呢!我父親只是莒州書院的院長,雖然桃李滿天下,但卻並沒有品階。”
谷宵蘊撇嘴,“誰管你父親?你以爲那些求娶你的,是衝着你父家的門第嗎?還不是衝着你是帝師的外孫女來的!”
顏十七笑笑,“我外祖父現在也沒有官階呢!再者說了,我外祖父那是帝師,若說拜年,那也得皇上來帝師府纔對。憑什麼讓我外祖父進宮?”
谷宵蘊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忽的大笑,“這樣的話,恐怕也就你敢說了。”
帝師就算是皇上的老師,可他首先也是臣子,怎可在皇上面前託大?
但顏十七說的也沒錯,帝師現在除了掛着一個老師的頭銜之外,的確是沒有官階的,自然也就免於進宮朝拜。
顏十七道:“實話實說而已!另一宴可是元宵宴?”
谷宵蘊點點頭,“你可知那元宵宴的妙處?”
顏十七不以爲然的道:“總歸是宴無好宴,即便貴爲皇家宴會,也少不了貓貓狗狗,能有何妙處?”
谷宵蘊笑不可遏,“貓貓狗狗,倒是形象的很!不過,這次元宵宴,像杜錦彩那隻貓,楊湘那隻狗,應該是沒有臉參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