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沅王淡然道,“做事少點兒漫不經心,多點兒認真,會更好。”擺了擺手。
周懌如蒙大赦般,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沅王妃道:“這孩子,就是跟如槿親。”
沅王眉毛動了動,“怎麼?心裡不受用了?”
沅王妃笑着搖搖頭,“怎麼會?我對如槿只有感激。咱家孩子少,懌兒難得有個脾氣相投的。關鍵的,皇家無親情,但懌兒卻從她那兒找到了溫暖。只是可惜了,如槿要是咱們家的人就好了。”
沅王道:“你可以認個妹妹!”
沅王妃搖搖頭,“那丫頭是個有主意的,未必喜歡跟皇家扯上關係。王爺覺得,戶部侍郎的這個缺,年前能補上嗎?”
沅王道:“吏部推人上去,父皇來定奪。吏部尚書最近隔三差五的病着,很少上朝,整個的吏部,現在最有發言權的就是趙翀了。所以,接下來,就要看趙翀的力度了。”
沅王妃道:“剛纔聽懌兒說,姑祖母那邊病了,王爺要不要去探病?”
沅王搖搖頭,“趙翀是要做孤臣的人!父皇之所以這般看重他,也正是因爲他是孤臣。如今雖然儲君已立,但是皇子和大臣結交,還是很敏感的。所以,拉攏趙翀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拉攏。”
沅王妃點點頭,“那就順其自然吧!”
沅王清冷了眸子,“他可以不跟任何一個皇子走近,但若他遠離哪個皇子,那麼對於其他皇子來說,那就是變相的靠近了。”
沅王妃道:“怕只怕,這其中的關鍵點,還是在如槿的身上。今日,皇叔和太子都出現在了帝師府,妾身以爲,這其中怕是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沅王握緊了拳頭,“王妃以爲呢?”
沅王妃輕嘆一聲,“皇叔過往生性淡薄,但這次歸來,卻又似乎不一樣了。以前對於賞梅宴這種宴會自是不願意參加的,但這次卻是去了。”
沅王妃一頓,繼續道:“妾身以爲,這男人所謀的,無非是天下和美人。若二者可以兼得,自是最好不過。若二者能夠得其一,也不差。單看是求的什麼了。”
沅王蹙眉,“你的意思是,皇叔所謀,在顏十七?”
沅王妃接過丫鬟奉上的茶,小抿了一口,“對於內宅之間的事情,尤其是京城女人之間的事情,妾身有時候不用刻意打聽,都能聽到風聲呢!”
“你從前跟瑞王妃也是多有親近的,只是發生了懌兒的事情後,這半年來,好像少有接觸了。”
沅王妃道:“是啊!所以,不過是半年的時間,瑞王妃已經變的我都快認不出了呢!賞梅宴的時候,她的表現,王爺也是親眼目睹的。
曾經很是溫婉大氣的一個人,而且,從前宴會這種事,遇到是非,她是能躲則躲,大不了當個和事老。
但是賞梅宴上,她卻如同變了一個人。對於如槿,竟是恨不得要落井下石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女人的嫉妒?”沅王挑了語氣。
沅王妃點點頭,“當日南城門的事,我雖是聽說的,但王爺當時可是在場的,據說皇叔對於如槿的維護毫不掩飾,可是真的吧?”
沅王點了點頭,“本王初時以爲是礙於顏如鬆的才華。”
“那麼現在呢?”沅王妃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臉上。
沅王回視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顏十七那樣的女子,走到哪裡,都會引人注意的。就是本王,對她也是很欣賞的。”
沅王妃不怒不笑道:“話說到這個點兒上,那妾身也是要問王爺句話的,王爺可想着將她籠絡到身邊來?”
沅王的視線毫不迴避,“芯兒,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可曾變過?當初求娶於你,我就說過,身爲皇子,我可能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我的心會一直在你身上。
欣賞一個人,爲何非要把她拘在身邊?
若真存了別樣的心思,我今日也就不會對你實話實說了。”
沅王妃收回視線,淺淺淡淡的笑了,“王爺許久沒有對妾身剖白心跡了,妾身很受用。”
沅王忍俊不禁,笑意直達眼底。
沅王妃又道:“其實,王爺不是不想,只不過王爺是聰明人而已。顏如槿這般的驚才豔豔,性情上卻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別說是側妃,就是六皇子許她正妃之位,她都未必會眨眼睛的。”
沅王搖頭嘆氣,“你們女人啊!”
心裡感嘆,她選中的這個王妃纔是最聰明的啊!
沅王妃扯動脣角,“我們女人天生就跟你們男人肚子裡的蟲能溝通。現在看來,無論是太子,還是皇上那邊,怕是都打錯了主意呢!我今天就敢把話撂在這兒,如槿那丫頭,是斷不會給人做小的。非但如此,只怕她將來的夫君,想要納個小,都過不了她那一關。”
沅王點頭,“那丫頭就是個不吃虧的!那般的烈性,不是誰都能駕馭的了的。你也歇歇心思吧啊!你兒子一口一個姐姐叫着,不如你就認個郡主回來吧!”
沅王妃看着一臉嚴肅,渾身緊繃的夫君,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那麼大的女兒,王爺也好意思撿現成的。”
沅王無奈的嘆氣,“我這不是怕你跟皇嬸似的,疑神疑鬼,性情大變嘛!”
沅王妃嗔了一目過去,“不跟王爺說笑了。言歸正傳啊!若說皇叔那邊對如槿真的上了心,那麼,太子的舉動就發人深思了。”
沅王冷哼,“怕是衝着帝師去的吧!如今帝師雖然沒有起復,但是在朝中的影響還是在的。尤其是對於父皇的影響,絕不容小覷。帝師那個人,從來都是一身正氣,絕不好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