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杜錦彩急急的爭辯。
谷宵蘊道:“那杜小姐是什麼意思呢?”
顏十七嗤笑,“莫非這納妾有理還得分男人?有些男人納妾就有理,有些男人納妾就不行?”
顏十七這話一說完,谷宵蘊就憋笑憋的難受。
沒等她笑出來,卻突然聽到了噴茶的聲音。
顏十七扭頭,看身後的牆,“這牆莫非是紙糊的不成?”
那聲“噗”是從隔壁傳來的。
青悠公主的臉色大變,“誰在隔壁?”
杜錦彩立馬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鬟,“趕緊去看看!”
一屋子人沉默。
丫鬟很快的回來,道:“隔壁房間裡沒人,但是桌子上的茶是熱的。”
言外之意,就是曾經是有人的,只是剛剛離開了。
“茶水點心呢?”青悠公主沒好氣的道,“怎麼還沒上來?”
話音剛落,門開,四個丫鬟魚貫而入。
有捧着茶壺的,有捧着點心的。
谷宵蘊湊到顏十七耳邊,悄悄的道:“我怎麼覺得這山莊裡處處透着古怪啊!”
顏十七抿脣,“古怪的不是山莊,而是人心。”
谷宵蘊道:“你小心點兒啊!我總覺得你會是被人攻擊的靶子呢!”
顏十七笑笑,“你的感覺很準!”
沒等丫鬟們下去,門外響起了詩妍郡主的聲音,“皇姐,你們在哪裡?”
杜錦彩就親自走過去開了門,“郡主,我們在這裡!”
詩妍郡主就領着幾個閨秀走了進來,未語先笑,“皇姐讓我們好找。逮了好幾個丫鬟,纔打聽到你們來了這兒。”
青悠公主的臉色這才緩和了,“看你跑的!玩的開心嗎?”
詩妍郡主點點頭,“挺好的!你們呢?在玩什麼?”往四周看了看,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氣氛不對勁,“怎麼了?不會吵架了吧?”
青悠公主看了看顏十七和杜錦彩,“不過是拌了兩句嘴。”
“哎呀!那怎麼行?”詩妍郡主一派天真道,“大家都在京城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鬧的不愉快?能夠湊在一起,就是緣分呢!”
杜錦彩道:“詩妍郡主所言極是!剛纔是我衝動了。”
詩妍郡主笑道:“那皇姐何不當個和事老,說和一下呢?”
“詩妍說的對!今兒既然答應了皇嫂招呼大家,理應盡好地主之誼。相信我這個公主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青悠公主說着,看向顏十七。
顏十七起身,“民女客隨主便!若能和樂相處,誰又願意閒着沒事找氣生呢?”
谷宵蘊拍手,“是了!人敬一尺,理該還一丈。”
青悠公主道:“既是如此,這裡有新鮮的茶水,不如就共飲一杯,一笑泯恩仇吧!”
“茶水太淡了點兒吧!”楊湘突然開口,“飲酒纔有誠意呢!”
“也是!”杜錦彩附和道,“這天寒地凍的,飲點兒酒,還可以暖暖身呢!豈不是一舉兩得?”
詩妍郡主猶疑道:“未到午宴的點兒,一羣姑娘家,飲酒好嗎?”
杜錦彩道:“咱們出來玩,不就是圖個暢快嗎?”
青悠公主突然就笑了,“看起來,你們在家裡都被管的很嚴吧?這是想着難得出來一趟,揹着家人做點兒壞事呢!好!本宮就隨了你們的願。相信有本宮挑頭,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詩妍郡主道:“只是,這賞梅軒有酒嗎?”
“自然是有的!”杜錦彩笑道,“聽太子妃姐姐說過,太子姐夫每次來這梅香山莊,都會來這賞梅軒對着這滿園的梅樹,小酌幾杯的。”
青悠公主道:“太子哥哥可真會享受啊!”
杜錦彩道:“那我出去問問王嬤嬤,看看太子姐夫的好酒藏在哪裡,去弄點兒來,讓丫鬟給溫一溫。”
青悠公主道:“快去!快去!”
詩妍郡主道:“怎麼說起做壞事來,皇姐這麼有勁頭啊?”
青悠公主道:“新鮮刺激唄!本宮可是說好了,既是幹壞事,那可就是人人有份的啊!一會兒酒來了,大家都必須喝。否則,那個不喝的若是去告密,豈不是把大家都賣了?”
詩妍郡主抿嘴笑,“皇姐這是強迫呢!”
青悠公主哼氣,“本宮今兒還就強迫了,怎麼着?顏家十七,你沒什麼意見吧?”
顏十七笑笑,“民女從不覺得自己特殊。”
“但本宮卻覺得,你是處處格格不入呢!”青悠公主說着,揀了位子落座。
其餘人這纔跟着坐了。
顏十七不置可否,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是她格格不入,明明是有人處處爲難於她。
但有些人的眼睛卻是偏視的,這種缺陷難以糾正。
詩妍郡主道:“可惜這裡沒琴,不然若是能聽十七小姐彈奏《暮陽殘雪》也是好的。”
顏十七笑笑,“多謝郡主擡愛!只是那《暮陽殘雪》的曲子,並不只是我會彈吧?我生長在莒州,那邊的姑娘們都在爭相學習太子妃娘娘的才藝。相信京城的小姐們應該會更加的爐火純青吧!”
單獨強調她的才藝,真是出於對她的欣賞嗎?
還是想把她架在火上烤?
通過剛剛青悠公主命令每個人都要飲酒,她也是受了啓發的。
那就是錯不責衆。
既如此,那就把所有人都拉進來,太子妃的技藝又不是她一個人獨會,爲何偏偏拿她說事?
如若承認自己不會,那就等於承認自己連莒州那邊的小姐都不如。
單看誰有不怕丟臉的勇氣了。
顏十七這番話一說完,果然沒有人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