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60平米左右大的房間內,兩男一女跪在了一個光頭的面前,兩位年輕男子身着休閒服裝,頭髮染的金黃,但此時面上卻是止不住的驚恐。
“蔣總,求求你,再給我們寬限幾天吧。”
女子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蔣總,我們的借的錢期限是三個月啊,現在纔過去了兩個星期,還請你大人有大量……”
光頭的旁邊一個頭發染成深紫色,耳朵上有耳釘的男子冷笑着看這一幕,他用十分令人厭惡的語氣說道:“呀!真不好意思,平臺在借錢出去之後會定期檢查貸款人的信用以及銀行賬戶流水,而近期你們的銀行賬戶入不敷出啊,並且我可是在好幾個P2P的黑名單裡看見你們的名字。”
蔣鵬池笑而不語,如果不知道他的背景恐怕會以爲他此時的角色就是一個老好人。
跪在地上的人聽後,臉上頓時嚇得煞白,正如紫發男子所說,他們自從借了P2P的錢之後,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舒服,而他們不還錢的話,銀行信用上面也不會有任何的污點,誰讓這是P2P呢?借錢不還是常有的事情。
令他們驚慌失措的是,泡沫破滅的這一天來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
跪在地上的黃毛驚恐的說道:“肯定是你們搞錯……”
“啪。”紫發男子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臉上,“狗東西。”
整個房間隨着這個聲音的落下,頓時變的鴉雀無聲,只有蔣鵬池在微微的笑着,只是這種笑容對於跪在地上的三位年輕人來說,實在是滲人。
被打的男子頓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們三人不止借了一家P2P的貸款,而是所有能借的,並且借了不還不會影響信用的P2P平臺他們都借過了,累計金額達到了每個人七萬元,但是對於年輕人來說,七萬元無非是一個包,幾十件衣服和幾場派對裝逼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女子流下了悔恨的眼淚,但她此時卻不能改變什麼……
就在紫發男子想要繼續動手的時候,蔣鵬池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紫發男子即將甩出去的手強制停止在空中,就好像電視劇裡那種想打又不能打的場景一樣。蔣鵬池的幫會有個規矩,領頭人在電話響的時候,停止不一切事情。
僅僅幾分鐘後,蔣鵬池掛掉了電話,只是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紫發男子彎下腰,以十分諂媚的語氣說道:“老大,有什麼吩咐?”
蔣鵬池沒理會紫發男子,而是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人,“你們習慣用左手還是右手?”
跪在地上的年輕人惶恐的回答道:“右……右右手。”
蔣鵬池拍拍紫發男子的肩膀,“砍下他們的右手。”
“不!我們會還錢的!我們會還錢的!我們保證!”地上的三人想要起身逃跑,但卻被後面的幾位壯漢按的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
蔣鵬池微微搖了搖頭,“在日本幫會,即使犯了一丁點的錯誤,都會被剁掉小指,在P2P無能爲力的地方,我就是這樣的幫會!在你們手被剁下之後,你們可以去警局,但我保證你們活不過一星期,五天以內,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親戚的電話都會被我打爆,每個靠近你的人都會知道你們是不學無術的老賴。如果二十天以後我仍然看不到錢的話,記得備好棺材。呵呵。”
紫發男子聽到這樣的命令後,眼中頓時閃現出了興奮,已經好久沒有見血了,希望這次的場面能夠刺激到他的感官,血脈膨脹、****才能緩解他的精神症狀。
三位年輕人想要反抗掙扎,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都是無用的,僅僅用了一分三十四秒,紫發男子就砍下了三人慣用的右手,慘叫聲,哭泣聲沒能動搖他的手起刀落。
看着地上那三截殘肢,紫發男子心情愉悅的說道:“多麼美妙的場景!血!哭泣!哈哈哈……”
蔣鵬池全程微笑着看着這樣的場面,由於沒有打麻痹針,強烈的痛楚一下子就讓三人昏了過去,蔣鵬池朝後面的小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包紮好,然後叫救護車,這些垃圾雖然沒有什麼價值,但是要死也要等到把錢還清了以後。
走出了這個公寓之後,他撥通了歐佳雯的電話,“小雯,恐怕我們得見上一面了……”
夏嶺看着牆上的被他貼的整齊的便利條,助理在一旁使勁皺着眉頭,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無解的題目。
“我說,你看的懂這些線索嗎?上面的幾個案子雖然相似,但也不能說明什麼,金融圈就是一個看錢的圈子,如果你不愛錢,那你肯定會被愛錢的人給趕出去。”
夏嶺坐在木椅子上用小勺子輕輕的攪拌着咖啡,在他的辦公室裡,佈局都非常簡單,牆上的壁紙,電腦桌與電腦,兩張單人沙發。最後的就是用來整理線索的白板了。
“一定有什麼東西被我們忽略了。”夏嶺輕眠了一口咖啡後,再次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所有線索就好像蛛網一般,如果其中的丟失了,那麼其他聯結的部分也會丟失,哪怕是一個微小的疏漏,都有可能讓一些人永遠的掩藏下去。
呼出一口氣,夏嶺打開了一個個人資料文件夾,上面有詳細的資料,包括犯罪記錄,生活記錄,信用卡使用記錄,以及工作任職記錄,在排除了一張張記錄後,夏嶺將注意力定格在了一個叫鍾安逸的男子身上,17歲進入東坊證券實習,18歲轉正成爲最有潛力的金融銷售,19歲成爲證券分析師,即使他沒有考取分析師證書,22歲被公司起訴私吞了1.5億華夏元……
目前仍在監獄,還有兩年零三個月才能出獄,看到這一行,夏嶺朝着正打着瞌睡的助理扔了一個筆,助理陡然驚醒,他有些無奈的看着夏嶺,“怎麼回事?我在哪!?”
“幫我問一下監獄長的電話。”
“不會吧?上次我問監獄長的電話被罵的半死。”
“我還需要一張非家屬探監許可證明,想辦法幫我弄。”
助理還想說什麼,但夏嶺起身準備出發,出門前說了句:“與其廢話,不如打電話去嘗試。”隨後留下助理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
歐佳雯接到蔣鵬池的電話後,馬上就到了指定的地方,在經過“安全”的檢查後,她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屋裡只有蔣鵬池一個人,當她看到他臉上的凝重時,心裡不祥的預感陡然攀升。
“有我爸的線索了?”
“我們內部有不乾淨的人。”
“什麼意思?”歐佳雯眉毛一挑,道,“還有不乾淨的人,你說是內奸嗎?”
蔣鵬池點了點頭,“我跟歐董的時間非常短,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但你必須聽我把話全部說完。”
歐佳雯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之前接了個電話,我一個朋友私下裡用自己的‘錢’投資的P2P,而他的地位也比較高,所以當我問他你爸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對我說: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我點點頭,表示只是隨便問問,隨後我又派人去其他的地方打聽,你猜怎麼樣?結果有三個,一個是說不知道,一個是說沒有被捕,一個是說被捕了。”
“你應該知道,在商界裡面,如果你想讓競爭對手摸不到你的想法的話,你就得同時做出兩種或者兩種以上的動作來迷惑他們,比如他們認爲你會進軍汽車行業,但你卻進入了造紙業,同時又宣稱要進入新能源行業,當對手捉摸不定的時候,你就已經贏了,但我們現在面臨的就是這種該死的情況。”
歐佳雯沉默不語,因爲他覺得蔣鵬池的話還沒說完。
“一開始我以爲是那邊放出來的,但事實上,卻是我們圓桌會議裡的人放出來的,而名字就是上次提出‘自保理論的龔衛’!不吹不黑的說,他這個人確實很狡詐,沒有任何契約精神可言,不少商界裡的朋友都和我說,找他貸款的時候,明面談好是5%的利息,但是到籤合同的時候卻突然改爲了5.47%,而一些急用貸款的人不得不吃下這個虧……”
歐佳雯心中浮現出了多種情緒,有憤怒,有無奈,有屈辱!龔衛在平日裡對她也是一個笑面虎,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我會讓這樣的人付出代價,即使花很多錢。”
“恐怕有些晚了,就在你開完圓桌會議的第三天,他就辭去了工作,飛往美國了,可能是怕你爸爸被抓後供出他吧,現在誰也不知道他的蹤影。”
歐佳雯臉上忽然綻放一絲笑容,讓一旁的蔣鵬池覺得他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麼了?”
歐佳雯冷笑着說道:“如果他在華夏,我確實不敢把他怎麼樣,但是到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