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又是挑燈趕稿,凌晨交稿。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進辦公室,凱文送來了久違的問候,“welldone”。
同事們更是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E文教育的創始人夫婦,竟然客串項鄴軒的專訪?
“‘好友印象’?她當她在做‘非誠勿擾’啊?”
“呵,現在的讀者毫無底線,專訪不如八卦有市場,她倒懂得迎合讀者。”
“別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E文教育現在正在桂都酒店借殼的風口浪尖,創始人夫婦竟然願意頂風,接受採訪,可見她有幾把刷子,不全靠狗屎運……”
總之,湯圓另闢蹊徑,以伍小薇夫婦的“好友印象”,交差了項鄴軒的專訪。
對此,說什麼的都有。
重要的是,伍姐姐爲了幫小姐妹,非常給力,爆料了不少項鄴軒大學時代的舊事,正迎合了當下讀者對名人的八卦心態。凱文對這篇爆點十足的專訪,非常滿意。
湯圓總算有驚無險地熬過了專訪一劫,卻又不得不提心吊膽週末即將到來的拍賣會。
伍小薇絕對是個給力的姐們,電話裡不遺餘力地狠損錢盛楠,更撂下大話,雲財經慈善拍賣那天,她一定要揪住項鄴軒,問個明白!
“小薇姐,算了,他們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不想捲進去,不想再找項鄴軒求專訪。這才找你幫忙的。”湯圓見識過伍小薇的火爆脾氣,很怕拍賣會那天,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可湯圓越解釋,伍小薇便越義憤:“圓圓,這事不單是爲你。錢盛楠現在還是榮太太呢,項鄴軒到底是有多賤啊,纔會吃這種回頭草!”
話到這個份上,湯圓實在是無言以對。她雖然口口聲聲,她跟項鄴軒絕無關係,可錢盛楠的話,無疑分分秒秒都在折磨着她。
以至於,得知專訪成功搶版了雜誌封面,她都興致缺缺。甚至,當清晨,看到桌子上,綻放着又一捧華麗麗的百合時,她的第一感覺,竟然是火冒三丈。
“張慕之,你太過分了!”她看到花,第一反應,就是抓起手機奔赴洗手間,興師問罪,“我昨天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你也答應得好好的。可是爲什麼又來糾纏?”
“圓圓?怎麼
了?”張慕之聽起來相當無辜。
湯圓這才怔住。她這才記起,記憶裡的張慕之,是絕對的暖男範,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他絕對不可能給她找堵。只要是答應她的,除了求婚一事,他從不曾食言。
她是被錢盛楠氣昏了頭,纔會胡亂遷怒。她心虛地問:“花……不是……你……送的?”
張慕之明顯頓了頓:“不是我。雖然我很想送,可是……現在的確不到時候。”
“哦——”湯圓尷尬得近乎咬到了舌頭。
亂了,亂了,生活完全亂套了。
她無力地癱坐在馬桶蓋上,揉着額頭,道歉:“不好意思。那沒事了,掛了。”
“喂,圓圓,等等!”
湯圓理虧,便實在做不出直接掛電話這樣的無禮舉動了。
“呃——痛經是病,得治。不能掉以輕心,得好好調理。你找個時間來醫院複診,我每週一三五門診坐班。”張慕之說得冠冕堂皇,但一聽就很有假公濟私的意味,畢竟已有潛在情敵在運用鮮花攻勢了,他不得不防。
可湯圓卻只捕捉到了尷尬的四個字“痛經是病”。她嗖地憋紅了整張臉。“呃——不勞費心了,謝謝,再見。”她尷尬到爆,逃似得掛斷了電話。
剛出洗手間,手機便又嗚嗚震動。
只怕又是張慕之,真是沒玩沒了啦。“哎呀——”她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都說不去看了!”
“看什麼?”
啊?!湯圓驚地看手機,竟然真是榮乾乾。她崩潰地捂住了額:“哦,是你啊?”她真被項鄴軒和錢盛楠折磨得近乎瘋了。
“不是我,是誰?”榮乾乾嬉笑。
湯圓只好乾笑着解嘲:“你不是應該睡到日上三竿的麼?我只是想確定下,你不是在夢遊。”
“呵——”榮乾乾接茬的功夫一流,現改現唱一曲《我的心裡只有你》,“我的夢裡只有你,沒有她,我對你的心意並不假……
湯圓哭笑不得。陰鬱的心情,卻總算有點退散的跡象。她直搖頭:“你好去參加好聲音啦,窩在榮耀地產真是屈才了。”
“那你會爲我轉身嗎?”榮乾乾賣乖,有點話裡帶話的意味,“只要你爲我轉身,我說不準就浪子回頭了。”
湯圓噎住。她拿這個榮乾乾真是一點轍都沒有,比起莎一刀和顏冰,他似乎更難纏。“喂——”她岔開話題,“有事說事。我一宿沒睡,沒空跟你繞。”
“花,喜歡嗎?”榮乾乾一秒變成深情王子。
“什麼?!”湯圓差點炸起。“花——是你送的?”她問,心裡卻是打死她都不信,送花的竟然是他。
“不然呢?你以爲是誰?”榮乾乾反問。
湯圓無言以對。榮乾乾送她花?
WHY?
她想到啥,張口來啥:“Why?”
榮乾乾頓了頓,頃刻就傳來誇張的賊笑:“怎麼?讓你失望了?不過,要的就是這效果。”
原來如此!
湯圓惱羞成怒:“榮乾乾!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別惹我!”要是他站在她面前,她非一記勾拳揮過去不可。她已經夠鬱悶了,他竟還跑過來給她添堵。
“誰叫你顯擺?沒事,擺那麼大捧花在桌子上,也不怕賊惦記。”榮乾乾還在賊笑,“讓我猜猜,是誰送的。項鄴軒?不可能啊!那冰塊,一準就看不上你!”
“榮乾乾!”這次,湯圓氣得咬牙切齒了。現在,“項鄴軒”三個字就是她的爆點。她耍橫了:“榮乾乾,你是仗着我打不到你,是吧?你老爹行賄我這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居然上門找抽來啦。”
“打我啊,來打我啊。我還在西京,地址馬上就發給你,趕緊來打我。”榮乾乾的笑聲要多賤就有多賤。
湯圓簡直有種無力問蒼天,無處發泄的憋屈感。她從牙縫擠出一絲狠戾之音:“這筆賬,我遲早跟你算,你等着。”
“湯圓,我沒聽錯吧?你剛剛是在磨牙嗎?你上輩子是老鼠變的?”榮乾乾笑岔了氣,哈哈聲震耳欲聾。
“神經病!”湯圓狠狠罵了這句,就掛斷了電話。
一羣神經病!要說榮乾乾是在送花追求她,打死她都不會信。他就是拿她開刷,逗她爲樂罷了。
其實,項鄴軒也是一個德性。什麼你很有趣,什麼喜歡你臉紅的樣子?統統都是假的!
而她卻自作多情地動心了,竟爲了錢盛楠的挑釁,狠狠得難過了一天又一宿。
她真是打落牙往肚裡吞,真真恨死了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