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莎一刀卻因湯圓最後那晚的選擇,徹底站在了張慕之那邊,“圓子,既然選了,就選定離手,好好跟張慕之重新開始。”
伍小薇遠在大洋彼岸,挺着大肚子,也在勸解她:“張醫生是個很不錯的男人,絕對值得擁有。”她完全是因爲在B超上看到的寶寶照片,而愛屋及烏了,“要是沒有他,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可愛的小王子?你和他都是我的福星。”
湯圓看着伍小薇發過來的B超照,笑眸裡閃着淚光。她想,小薇應該也是如此吧。再樂觀,也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她哪裡是她的福星啊?她雖從不在小薇面前提起明子姐夫,但還是差使着榮乾乾關注那邊的動向。
聽說小文的哥哥來西京療養,療養院竟然是易明德安排的。
她不知道易明德還是不是在找小薇,但他跟小文這麼不清不楚,連她這個旁觀者都寒了心,更何況是身懷六甲的小薇。
所謂愛情,真是一地狗血。
沒有項鄴軒的日子,湯圓的日子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她跟張慕之不痛不癢地交往着,平靜而溫暖,但總覺得少了點熱度。
她再不願意承認都好,哪怕她再裝作若無其事,只要得知那個男人一星半點的消息,她的心底都會掀起狂風巨浪。那種感覺,強烈到她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哪怕分得如此徹底,她還是愛着他。
而與張慕之的細水長流,卻漸漸讓她對自己的感情產生了懷疑,這種內心的無波無瀾,靜得不像愛情。
又是一年年關,張和張藥房如臨大敵。元旦過後,財報出爐,張慕之爲應對鄴軒投資的對賭,忙得焦頭爛額。
湯圓幾次問起,張慕之只是笑着瞞她,哄她“一切都好”。
要不是莎一刀無意中聽到秦昊的電話,湯
圓恐怕還要被矇在鼓裡。張和張藥房,沒有達到對賭的業績,根據投資條款,必須對鄴軒投資做出股權補償。
“莎一刀,你再說清楚一點!”湯圓在辦公室接到莎一刀的電話,直接急得彈了起來。張和張藥方,是張家祖祖輩輩的家業,這份傳承怎麼能因爲鄴軒投資追求短期回報而斷掉了?
她追問:“張和張藥房,沒達到對賭的業績,是肯定的,但是具體差了多少?按協議,張家要補償給鄴軒投資多少股份?達到封頂的5%了嗎?”
“圓子,我只是不留意聽到秦昊跟律師通電話,具體情況,我也不瞭解。”莎一刀說,“律師信應該是一早就已經發了。大概就是項鄴軒想錢想瘋了,不但要張家補償那5%,還要把之前的15%一起賣給匯城集團。”
“什麼?!”湯圓雖然早嗅到項鄴軒和苟建國頻頻互動之間的那絲不尋常。但真的證實自己的猜測,她還是震驚的。那個男人竟然早在去年E財經盛會就已經佈局好了?
她捂着額,煩亂地撓了撓頭髮。她稍稍鎮了鎮心神,又問:“張家是大股東,是有優先受讓權的。他們只要出匯城集團相同的價格,鄴軒投資就不能把股份賣給匯城,張家可以買回來。張家主張優先受讓權了嗎?”
莎一刀在那頭頓了頓:“我怎麼知道?我就是在秦昊的車子上,律師給他追過來好幾個電話,他不得已才用藍牙接通的。哪會那麼詳細。”
湯圓的心沉了下去。張家因爲榮巧巧一公一私的虧空,早就元氣大傷。她雖然不知道匯城集團的出價,但能讓項鄴軒放棄長期持有,選擇短期變現,肯定是價格不菲。以張家現在的實力,哪怕想回購股份,都有心無力。
她邊說就邊開始收拾包包:“對賭補償的事,現在是秦昊在
負責嗎?”
“你想幹嗎?”莎一刀很警惕地問。
當然是有的放矢地找負責人啊。湯圓匆匆離開公司。一圓傳媒的同事,還像打了狗血似地深夜加着班。
“你可別亂來啊!”莎一刀急了,“你不會是去找秦昊吧?我是偷聽的,上不了檯面,你這樣去找他,叫我怎麼……”她橫道,“不行!你要找,也是找項鄴軒啊。秦昊就一打工的。”
湯圓狂摁着電梯,顯然是顧不得維護莎一刀在她男神眼中的形象了:“你放心,我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
“圓子,算我求你,行行好,行不?”莎一刀哀嚎,“秦昊一片好心順路送我回來,我卻給他惹這麼大個麻煩。你乾脆殺了我得了。”
“什麼一片好心!”手機裡,湯方的聲音甕甕地殺了進來。
湯圓愣住,可才一晃神功夫,那邊居然掛電話了。她顧不得細想,莎一刀的電話怎麼被老弟搶去的,只是心急火燎地趕往秦昊的公寓。
那個男人,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可能去招惹的。而張家的事,衝着張慕之的擋車之恩,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出租屋那頭,莎一刀蠻橫地奪過被湯方搶去的手機,一邊躲避湯方,一邊給秦昊打電話。可是,秦昊的電話,竟然一直不通。她萬般無奈下,只得撥出錢亞男的電話:“喂,亞男,我是莎莎。不好意思啊,有件事要麻煩你……”
莎一刀只求錢亞男能搶在湯圓之前,支走秦昊。否則,一旦他們碰面,那她就是犯了職場大忌。項鄴軒是她的大BOSS,她爲張慕之通風報信,讓湯圓去砸場子,簡直就是吃裡扒外。
作爲精明的職場人,她沒想到,爲了友情,她居然理智全無。爲了補救,她只得硬着頭皮趕往秦昊的公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