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意感覺到手上越來越厲害,終於離比斗的日期還有五天的時候,拿起了準備好的白蠟槍。
他挑選了一根八十斤的大槍,練習了半天槍法。手上功夫修煉得十分到家,這槍使得比之前強上萬分。把添衣叫過來,“取你的兵刃來,我們較量一番。”
添衣使的是雙刀,她也想看看進步這麼神速的公子,到底有多厲害。旁邊看他使槍,感覺他練了幾十年的樣子,純熟,精準,大氣。
王意槍尖一點,當先進攻,添衣手使雙刀,二人鬥在一處。
王意第一招是客氣的虛點,第二招便不客氣,也想看看差距添衣二級,勁力能差多少,便一槍硬架在添衣雙刀上。只感覺一股大力涌來,他心叫不好,握緊了槍身,收勁後退,可是大槍猶如風箏一般,朝天上飛去,他握緊了槍桿,仍舊連人帶槍,給震得飛退了十來丈遠,渾身氣血翻飛。
這要是對敵的話,這可被人趁勢殺了十回都不止。小丫頭咯咯笑了起來,忽發覺不妥,急忙收住,小臉憋得通紅。
王意調息片刻,氣血恢復正常,這才說:“再來。”這次不敢輕視,再也不敢硬碰添衣的兵器了。白蠟大槍有彈性,和添衣對勁的時候已經消掉了一部分勁力,否則早給震得脫手飛掉了。
當世矛、槊,棍等兵器用的是硬木或者鐵,銅等物,沒有彈性,而白蠟大槍有彈性,運用更加巧妙,所以王意纔有信心越級對抗。
槍花一抖,二人又戰在一起,王意避免和添衣硬碰硬,他的形意勁巧妙無比,專門挑添衣軟肋下手,幾招過後,添衣便招架不住。
添衣的【伏虎剛勁】雖然勇猛,她練的也純熟,可惜卻不夠精妙,而添衣對敵經驗又淺,王意槍法刁鑽,雖然勁力不夠,可是添衣就算有萬斤之力,可是硬碰不到王意的兵器和身體,也是無用。偶爾王意槍桿碰上添衣雙刀,借勁使勁,那槍使得更加迅捷威猛,添衣接連退敗。
王意眼見打的添衣無還手之力,便收招站定,他可不想把照顧他的丫頭給戳破幾個洞,心想是添衣太差,還是外勁七層就是這般水平?
忽聽遠處一人喝道:“少爺好高的槍法,小人樑雨,是老爺派來護衛少爺的,少爺若不嫌棄,小人陪少爺過幾招如何?”
王意大喜,“你快過來!”見樑雨又瘦又高,一縷黑鬍子,三十多歲的模樣,小眼睛露出精明強悍之色,看來是個厲害角色。
樑雨拱手一禮,便拿出隨身佩戴的單刀,也不多語,便刷地一刀劈來。
王意眼睛一亮,見他這招飄忽不定,後招連綿,可不是小丫頭可比的,便一抖長槍,一招“梨花朵朵”迎了上去。樑雨不爲所動,聞風聽勁,早知道槍尖在那裡,一刀斬向他的左肩。
王意長槍一送,擊在刀上,槍桿一彈,便想借勁發招,哪知道樑雨一個側勁,刀勢順杆而下,斬他雙手。只些微借了一點點勁,毫無用處。王意急忙變招,橫槍一震,後退三步。
他使得這形意槍法,最適合於戰場,正面殺敵,後面是一漏洞,可是戰場中後方都是戰友,後面也不須防備,因此也不算漏洞。但是單打獨鬥,勇往無前,十分威猛,可要是被逼退了,便算是大大的敗招了。
樑雨哈哈大笑,也不進逼,笑道:“少爺,我雖用了外勁八層的勁道。可我修煉到了內勁二層,無論眼力,手力都比你快上不少,可方纔卻傷不了你。我看,外勁八層以下之人,都不是你的敵手啦!”
王意這才面露笑容,幾天之後的比鬥,看來不用擔心了。
“多謝樑大哥賜教,便請樑大哥陪我練招吧!”
樑雨心裡歡喜,“少爺客氣了。老爺派我護衛少爺,少爺有什麼吩咐,小人一切照辦就是。”也不再多說,便陪王意練了起來。
樑雨可是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殺人無數,招數老辣歹毒,可不是添衣可比的,王意雖然打不過他,可學的東西可就多了,漸漸改進槍法,竟然越來越厲害,讓樑雨乍舌不已。
樑雨見王意如此天才,臉色越來越凝重,練習完畢之後,樑雨回去稟告王琅,“恭喜老爺,少爺是一個煉勁天才,現在雖然才外勁四層,但若一槍在手,外勁九層的人,也未必能勝他。而且少爺越來越厲害,竟像是獨創一門槍法,且招數越來越精妙,勁道運用越來越詭異,我看用不多久,便能在茶山年輕一輩中無敵。”
王琅臉色也滿是歡喜,不過聽到“年輕一輩中無敵”這句話,便嘆了口氣,喃喃低語:“年輕一輩中無敵,卻也託大,算算日子,長壽也快回來了吧?”
樑雨心中一凜,這王長壽是老爺收的兒子,是楚族的子弟,可誰想得到老爺親生兒子突然又出現了呢?而王長壽原來的父母在楚族地位顯赫,定會幫兒子爭奪家產的,這可是一筆糊塗帳。
王意和樑雨交手,被打得大敗,更堅定了修煉的決心。練手已經小有成就,便把大紅壯骨丹服下。渾身頓時充滿了力量。他運行勁氣,遍佈全身,催發藥效,渾身血脈張揚,似乎要爆裂一般,他咬緊牙關,堅持化解,忍耐了一天一夜的劇痛之後,最後感覺最後一點丹藥也被化解,這才疲憊地睜開眼睛。
一雙明亮擔憂的明眸出現在眼前,見他醒了,添衣長吁了一口氣,先是出去讓一個婢女告訴夫人一切安好,又讓人端了一大碗稀粥進來。稀粥之中有枸杞,山藥等補品。
王意喝完,出了院子,望着園中的美景,雖然覺得渾身疲憊,可是精神卻很好。對添衣說:“這園子好吧!想不想在此長居?”
添衣怔了怔,咬着嘴脣,低低說:“公子在哪裡,小婢便在哪裡!”
王意苦笑一聲,“你倒聰明!若是我有功成名就那一天,老來退隱,居住這樣的園子,便心滿意足了。”
綠園景色宜人,的確是適合隱居之地,就連王意心懷大志,都對綠園有些戀戀不捨,想起以後還要到外面求勁道,心裡有了一絲不捨,卻沒想到添衣能看破他心思。
斜窺了添衣一眼,“過幾日/比斗的時候,你記得叫我就行。這兩日你就不必辛苦,帶幾個丫鬟,出去外面逛一逛吧!”
添衣躬身一禮,“卻也沒有什麼可逛的。”
王意不去管她,“恩”了一聲,便自去修煉了。
第二日樑雨等他煉勁告一段落,來到他身前,似乎有話要說,王意對他有些好感,便看了他一眼,樑雨躬身說:“少爺,老爺讓我告訴少爺一事。”
王意“恩”了一聲,等他作答。
樑雨想了一下,才謹慎地說:“老爺八年前,收了王族王若涵的一個兒子爲子。王若涵在王族勢力頗大,是朝中的三品大員。老爺所收之子,名叫王長壽,去年通過勁官考試,在蔥翠州的一個縣做縣丞。聽老爺說,已經傳來信函,說是過幾日會回家來。老爺……”
看了看王意的臉色,才咬牙說:“老爺的意思,請你容讓他一些。他已經是內勁一層的修爲,聽說這次回來,會去本州的一個縣,做縣令呢!”
王意笑了笑,“我想容他,也得他先容我才行。”本想不理這事,繼續修煉,忽覺既然父親派人來告之此事,看來此事並不簡單。便問起來王若涵和父親的一些事。
樑雨倒言無不盡,把他所知道的都說了一遍。王若涵這一脈雖不是王族宗主嫡系子孫,可他父親是宗主五弟,頗得宗主照顧,他幼小之時和少宗主一起長大,因此在族中很有權勢。王琅也是走通了他的門路,收了他的四子爲繼承人,這纔得到重用的。如今王琅突然冒出一個親生兒子,這讓王若涵很是不快。
王意詳細問清楚情況,心想以後就要離開此地,去靈勁大陸學藝,家事可以以後再說,但是王長壽過幾天來了,容不下他的話,也不能不防。
吩咐添衣取了十兩銀子,賞給樑雨喝酒,樑雨臉色一變,說什麼也不收下,言下之意,少爺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王意心中又多了幾分好感,等樑雨下去,吩咐添衣打聽清楚樑雨家中情況,知道他還有一老母,便派添衣買了禮物,替他送去,這才罷休。
過了三日,和越華龐約好的比鬥時間到了,遠帆樓下人山人海,不少人都慕名前來。看看王主郎的親生兒子,到底是什麼模樣。他曾是世奴,在傳說中便有了幾分傳奇色彩。尤其他曾在遠帆樓詩會中奪魁,若是這次比斗大出風頭,那麼茶山茶餘飯後的第一人物便註定是他了。
王意看着這麼多人在場,心中有些後悔以前太魯莽,此時若是出風頭,讓王長壽知曉了他的底細,恐怕對以後不利。
王意此時已經來到在遠帆樓中歇息,看了樓下人太多,便下了決心。
“添衣,你下去對大家說,就說我煉勁受了傷,這次比鬥認輸!”
“啊!”
添衣對於這個小主人才修煉一個月,便能輕鬆地打敗她佩服的五體投地,也看出他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手段,本以爲今天他要大發神威,誰想竟然會認輸!
王意麪色平靜,朝後門走去,一刻也不多待,便回家修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