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一次說話的中年人,嘆了口氣才道:“當然是安伯了,要不然我們纔不幹這事呢,有錢賺是好事,可是也不能沒有命花啊,東方家的人與劉家的哪一個是好惹的,今天只碰見了劉家的人,我們已經吃了苦頭,可是萬一碰見了東方家的人,那我們就真的沒命了,那東方家的少主,可是連流蘇城主都敢惹的人物啊。”
陳燁聽得中年人擔心的問題,想了想於是又問道:“你們從流蘇城外進城時又遇到了劉家的人?”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嗯,是的,我們碰到了劉家的少爺劉一季,聽說他是受了東方家的那位少主所託,只要遇到有帶藥草進入流蘇城的,都要進行詳細的尋問,如果回來不上來,或者是沒有其他藥行的信物的話,那就會被他們狠狠的暴打一頓,我們就是因爲沒有別家藥行的信物才招到了他們。”
陳燁於是又問道:“那安伯他們人呢?他們怎麼樣了?劉家的人沒有抓到安伯他們一行人吧?”
另外一個年輕人換了個姿勢坐好之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是在城外與安伯他約好的,只要我們進了城,安伯他們自己自然會回來的……”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門外有人推門的聲音,陳燁與陳晴還有龍齊擡起頭看了過去,發現是陳安他們一行人,一臉的沮喪,但是看他們的神情卻並不是多麼樂觀,於是陳燁慢慢的朝着他們走了過去。
“安伯,你沒有受傷吧?”陳燁看着陳安無精打采的模樣,神識探出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陳安搖了搖頭,看着陳燁此時正站在大廳當中,於是趕緊跑了過去,扶着陳燁坐了下來,說道:“公子,你怎麼不好好休息着呢,我們幾個都沒事,只是苦了這些個兄弟,這一次他們受了不少的苦。”
那爲首的中年人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哎,別說這些了安伯,我們也知道你們的不容易,可是流蘇城裡真的不適合你們在呆下去了,招惹了東方家與劉家,根本就不可能好過的,今天我們能幫你這一次,但是日後呢?下一次沒有其它藥行的信物,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帶超過三株以上的藥草進入流蘇城,你找一千萬人幫你帶進來也不行啊?安伯,既然惹上了他們,就乾脆……”
中年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陳燁點了點頭之後,大聲說道:“那就乾脆撕破臉,好一個劉家,上一次沒有給他們一個教訓,這一次居然還管插手我們陳記的事情,我就去與他做個了斷。”
陳安聽後趕緊搖了搖頭說道:“哎,不要,不要,公子你還是多多的休息,你放心我總會想到辦法的,藥行一定不會撐不下去的,我向老守主他老人家起誓,一定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的。”
陳安將金幣取出交給了那爲首的中年人之後,那些受了傷的一羣人,纔算是慢慢的走了出去,陳安看着帶回來的一袋一袋的藥草,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身後跟着的十來個夥計,將藥草全都帶了進去,然後看到陳燁並沒有上樓休息的意思,於是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公子,你不用擔心,藥行會沒事的,你現在就是要多休息,我在回來時已經去請流蘇城裡的那位神醫了,只不過聽說他已經外出有一段時間了,聽他的下人說,估計也就這幾日內會回來的,到時候看看,他能不能將你的傷治好。”
陳燁聽得陳安這麼一說,心中着實有些感動,可是他卻不想現在就告訴他自己已經將那隻蠱蟲給封印住了,他要等待一個時機,現在自己的身體雖然恢復了些,但是畢竟還是沒有好全,店鋪裡的人雖然都是陳記的人,但是不能保證這些人就一定會對陳記忠心,因爲在他看起來,陳安用那種化整爲零的方式都幾乎無法將藥草從流蘇城外帶到城內了,這一點就顯得有些可疑,而今東方家的人與劉家的人居然守住城門,專門欺負不帶其他藥行信物的人的藥草進入流蘇城的人,這一點讓陳燁十分反感。
“燁哥哥,我們要不出去給劉家的人一個教訓?”陳晴聽了陳安的話,心中的那口氣險些出不來了,在飛雪鎮的時候,他們何時受過這種鳥氣,周家的人雖然很壞,但是也只能在背地裡搞點小動作,而今這些人居然明目張膽的將他們打壓欺負,而且這些事情還不能去和流蘇城主講,因爲畢竟不是發生在流蘇城內的事,就算是處於城邊,因爲他們家族的關係,流蘇城主即便知曉了此事,恐怕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陳燁擺了擺手說道:“嗯,先不急,等我將傷養好了再說,這些事到時候一併與他們清算,我要趕緊煉製一件禁器,藥行不僅需要大量的錢做爲後盾,還需要借用一個特殊渠道生長,安伯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摸清楚其他幾個藥行的底細,我有些打算,等我有了一定的金幣時,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陳安聽了陳燁的話之後,點了點頭,朝着後院走去,目前雖然只是動來了一小部分的藥草,但是至少可以堅持上一段時間,這個陳記藥行的招牌不置於被人給砸了,這讓陳安等衆多夥計算是鬆了口氣。
陳燁對龍齊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之後,就將龍齊送走了,這個時間陳燁還不想讓龍齊母子與自己沾上任何太過的關係,東方家的實力不用說,有一個生滅境界的高手坐鎮,劉家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也會有,兩個大家族都不是可以隨便招惹的存在,陳燁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有什麼後手,所以纔不想輕舉妄動,之前洗劫了東方家之後,並沒有見到有更強的高手出來挑釁,陳燁不認爲那是因爲東方家的人怕事,恐怕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們所有的人都與東方元華是一個目的,前往了八百里外的遺蹟去了,不然這件事不可能隱藏太久。
之前東方正什麼原因也沒有提,恐怕是因爲他還沒有回到東方家去,並不知道家中出現的這些事情,陳燁這也是爲何沒有當即找劉一季那夥潑皮算賬的原因,一切事情看似沒有關聯,其實在後面會越顯越濃,如果自己出手,那麼東方家的人一定會請來重量級的高手壓陣,如今自己示弱,那麼對方就有可能會派一些二三流的高手打發掉,諸如東方元華那樣的生滅初期強者,即便是面對上諸葛洪天那樣的修爲更高一點的,陳燁也覺得自己有一戰之力,雖然不是自身的原因,可是身上的法器是個大底牌,來了就可以將他們削了。
一連兩天過去了之後,陳記藥行基本上恢復了正常,而陳燁自己也在這一兩天的時間內,通過那塊玉佩聯繫到了羅忠,向他買了一塊天羅金,可是買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改變其型,那天羅金的密度實在太大了,自己體內蘊生出的火焰根本就無法鍛出個具體形狀,但是又不好意思再退了,於是就收了起來。
他將體內那塊原本也有些破裂的金屬塊拿出來與羅忠交給他的那一塊對比了一下,才發現,那金屬塊居然還有些不一樣,硬度居然比這天羅金還要強悍,於是他搜索自己的苦海,突然他想起了那一日在流蘇城酒樓裡喝酒時店家送的那個紫銅酒罈,於是心念一動,頓時將他祭出了體外。
看着泛着紫光的酒罈,陳燁託在手中打量了一翻之後,再一次將他攝入了苦海當中,而後苦海上空在他的意念之下燃燒起了一道熊熊火焰,那火焰初時爲赤紅,漸漸的向青色轉化,而懸浮在苦海上空的那柄窮奇仙劍,在這一刻竟然似乎要與之相融合,劍體上的那四隻窮奇,突然又亮了一隻,整個劍身的正面都亮了起來。
陳燁識海中的紫色星辰中突然邁步飛出一個金色的身影,那個金色的身影一步就跨到了懸浮在星辰附近的十二品金蓮之上,然後盤膝坐下而在他的身上還有那柄紫金雲展,這具身影竟然不受自己的意念控制,彷彿是自成一體。
可是陳燁又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想要合一併不是沒有可能,只要深入悟道佳境,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只不過那樣的情況並不多見,陳燁也有些納悶,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啊。
紫銅的密度相比於羅忠賣給他的那塊天羅金可是小了很多,在陳燁苦海當中蘊生出的火焰的下燒灼下,很快就變成了一灘銅汁,只不過這銅汁與衆不同,可以隨着陳燁的心意而動,想變成什麼就可以變成什麼,這讓陳燁一時間有些興奮,於是他將那紫銅化爲的銅汁化成了一個小小的香爐。
果然彷彿像是自主變化似的,那銅汁凝聚成了一個小小的香爐,模樣十分的精巧,而且與原本的酒罈相差十分懸殊,大概不足原本爲酒罈時的十分之一大小,這香爐紫色繚繞,非常的美觀,根本就不是手工可以雕刻出來的。
此次煉製禁器,陳燁可不想再用什麼飛刀柄之類的易毀之物了,要選擇比較堅硬或者具有神性特質的物質,要不然這麼煉製成功的一件禁器那品階不階落了下風,價值還落了下成,實在是有些吃虧。
打磨好了成型的香爐,陳燁先將他祭出休外仔細觀察了一翻,發現這小香爐雖然精巧,但是並沒有什麼太高深的工藝蘊含當中,這或許是因爲陳燁只是憑着自己的想像進行燒製的原因,不似有人刻意打造的那麼完美。
陳燁於是讓陳晴在閣樓上找了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精雕的香爐,他要通過意念,將那紫銅香爐完美化,那樣拍賣時的價格肯定能高出不少個層次,對於精益求精,陳燁一向有點執著。
沒多久,陳晴果然捧着一個巴掌大小的香爐進入了房間,然後交到了陳燁手上,說道:“燁哥哥,這個香爐你看還行嗎?我找了很久,就只發現了這麼一個小一點的,那個大的香爐後面供奉着爺爺的雕像,我就沒有動它。”
陳燁接過了小香爐,打量了一翻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已經很好了,等我煉化好禁器之後,這件禁器一定要超過三百萬的高價,那個時候,陳記就不會這麼爲難了,我們面對上這些普通人,只要通過一般的手段就可以了,我們也可以放心的去探索那處遺蹟了。”
陳晴點了點頭說道:“嗯,燁哥哥你煉製禁器吧,我爲你護道,確保不被人打擾。”
陳燁笑着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晴兒,不用你爲我護道,這方圓百里根本就沒有一個生滅級的強者,你不用擔心,你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趕緊煉化那件小聖之兵吧,等那件小聖之兵徹底煉化掉之後,我想能夠傷你的人恐怕也沒有多少了吧?至少我們現在已經的這些人中,應該沒有了。”
陳晴點了點頭之後,笑道:“嗯,畢竟是一件小聖之兵,不是普通凡物,雖然聖賢的真威還在,但是還沒有不朽志生出,我這些日子已經煉化了掉了三成,我想再給我兩三日的時間,恐怕我就可以真正隨心所欲的運用它了。”
陳燁點了點頭,說道:“那很好,我們就等你徹底煉化掉它的時候,我們再闖那遺蹟,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個地方,就不怕他會消息,存在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破開,可想而知,那處遺蹟的深不可測了。”
當下陳晴開始了煉製體內的小聖之兵,而陳燁則將紫銅香爐收回體內,然後勾起苦海中的金色浪濤,席捲上了上方的仙橋,從那仙橋之下降下一道感應,全都是道德經文所化,不過速度極快,化成了一個金色的線似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陳燁感覺自己煉製禁器的話,基本上就不用浪費多少力量,彷彿體內有一種開天的氣息在擴散,只要是煉化禁器,那種氣息就會非常的強悍,自己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只不過陳燁並不用刻意去控制他,只要輕輕的引導就可以了,這纔是讓他感覺到驚奇的地方,像是有一個場域有一片天地爲自己所主宰似的。
沒多久陳燁體內的那件紫銅香爐就煉化封印了禁忌力量,而陳燁幾乎是就沒有怎麼出力,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真元引導,那所有的禁忌力量就像是自動涌出,銘刻在處於苦海與仙橋中間的香爐之上似的。
陳燁這纔想起了打量金色的苦海,他發現那三顆神秘的金屬塊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那裡仍然有兩處海眼,不仔細看或是用神識查看,基本上就看不到那兩塊神秘金屬塊了,而至於第三塊則直接沒入了苦海當中,想要看都看不到,只不過是讓他想不到的竟然是另外兩塊也逐漸下潛,彷彿有一天他們也會直接沒入苦海當中,甚至有可能海眼也會消失似的。
陳燁將紫銅香爐祭出體外之後,讓其懸浮在了自己的周身,隨後伸手一召喚,那香爐就飛向了他的手掌心,懸浮在半空當中流動着光彩,就坐在一丈之外的陳晴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緩緩的睜開了眼,這時她才發現,陳燁手中懸浮着的那個香爐,與之前他帶進來的那個不僅是模樣還是大小都可以說是一樣的。
只不過陳燁此時手中懸浮着的香爐是呈紫色的,而且還有光芒閃爍,一看就不是凡品,陳晴打量了一翻之後,神識一探,頓時驚訝道:“玄階禁器?這……燁哥哥,這是你剛剛煉製好的嗎?”
陳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將那懸浮在手上的香爐,向着陳晴一推,陳晴雙手接住之後,上下不停的打量,看那樣子十分的喜愛,於是他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我煉製起禁器來,似乎根本就不用費什麼心思,將那些禁忌力量引導而入封印其中就好了,不曾想這件禁器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居然達到了玄階禁器,可能與材質有關,但是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陳晴將紫銅香爐又推回了陳燁的身邊,看着那個小巧的香爐,陳晴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先不想那麼多了,我還是趕緊煉化我的小聖寶兵吧。”
陳燁聽得陳晴這麼一說,呵呵一笑,於是將那香爐收回了苦海,拿出了羅忠送給他的那塊玉佩,然後神念注入了進去,不久後就得到了回覆。
“明天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過來,這件禁器不要交與別人,羅剎拍賣行接了。”羅忠通過玉佩傳來的語氣都顯得急躁異常了。
陳燁將玉佩收好之後,神識再一次深入了金色的苦海,只不過他發現禁器煉製成功之後,那懸浮在識海中紫色星辰邊的那十二品金蓮上的金色身影又沒入了紫色星辰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