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直到轉入了一條小巷子,進入了陳記藥行所在的那條主幹道上時,才發現了人的蹤跡,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剛纔的那一翻打鬥,竟然震懾住了一條街上的人,他們大步朝着陳記藥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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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了陳記藥行,就看到那個啞巴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那啞巴將陳燁兩人領到一邊坐下,讓人送上了茶水之後,就聽得一個煉藥師傅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聽那啞巴比劃說,你們在那一條街道上與東方家的人正在打架?”
陳燁聽後,呵呵一笑道:“哦?原來那啞巴看到了?嗯,那些人想找我們倆個的麻煩,我就出手教訓了一下。”
那煉藥的師傅聽後搖了搖頭嘆息道:“如今藥行經營無力,公子你又直接惹上了東方家,不怕他們的……”
聽得陳安那話裡的意思,陳燁就轉過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啞巴,心中想道:“難道這啞巴沒把所有看到的都說出來?”
雖然陳燁這樣想了,但他隨後就猜出來了,此時見不到陳安,一定是啞巴告訴了陳安,而陳安出去找他了,於是他笑了笑對那煉藥師傅說道:“老師傅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從明天開始你可就有得忙了,安伯呢?”
“安伯他剛纔一聽說你被許多人圍,已經糾集了十幾號人拿着棍棒出去了,你們沒一起回來?”那煉藥師傅這纔想出來問陳安的情況,於是他朝着大門外向外看去,人羣中並沒有陳安等人的身影。
陳燁於是站了起來,對陳晴說道:“晴兒,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出去找一下安伯,他該不會是想要去幫我吧?”
“安伯一定是去解救你了,燁哥哥……你快去吧,別讓東方家的人再碰上安伯他們!”陳晴想了想之後說道。
陳燁點了點頭就邁步走出了陳記藥行,可是他的腳步都還沒有站穩,就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拿着一個信封走到了陳燁的跟前,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拿着一串冰糖葫蘆,擡起頭望了一會兒陳燁,奶聲奶氣的說道:“請問你是陳燁嗎?”
陳燁看那小孩子十分可愛,於是就蹲了下來,看了看他的信封說道:“我是,小朋友你有什麼事嗎?”
“這裡有你的一封信,讓我交給你的那個爺爺說,只要把信交給陳記藥行一個叫陳燁的人,那個叫陳燁的人一定會給我再買一串冰糖葫蘆的,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呢?”小男孩兒眼睛烏黑閃亮,有如寶石光澤。
陳燁聽後,呵呵一笑道:“那你給我說說那個爺爺長得什麼樣,說出來呢,我就給你兩串冰糖葫蘆,怎麼樣?”
小男孩一聽非常的高興,於是儘可能的描述起來,果然就是陳安無疑,陳燁接過了信,對着門內的陳晴說道:“晴兒,你帶着這個小傢伙再去買兩串冰糖葫蘆吧?”
陳晴早就已經站在了陳燁的身後,不等陳燁說完,他就已經拉着那小傢伙走到大街上去了,陳燁拿着小男孩兒交給他的信,打來一看,上面寫着,公子見此信速來東方家一敘!落款處是陳安的名字。
陳燁拿着書信,回身到了櫃檯前,找來一個老夥計,把信交給那個老夥計問道:“這是安伯的字嗎?”
那老夥計仔細的看了半天,於是說道:“沒錯,是安老的字,可是這上面說東方家!處處會是他們家呢?”
陳燁低頭想了想,突然感覺有些弄不清東方家到底想要怎麼樣了,難道是抓了陳安做爲要挾,可是看這上面信的內容,應該不像是被綁架了的人啊,再說了被綁架了,也不應該用被綁者的字跡寫啊,難道真是東方家上下改過了?
懷着這個疑問,陳燁一步一步走出去陳記,正好陳晴也走了進來,兩個人撞了個正着,陳燁就將那書信上的內容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陳晴,陳晴聽後說道:“我陪着燁哥哥一起去,無論是陷阱也好,還是真的請罪也罷,我們在一起。”
聽得陳晴說話的堅定之意,陳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與陳晴出了陳記,朝着東方家的府邸走去,之前陳燁也去探查過,似乎那裡有一條天然的壁壘,他的神識根本就探測不進去,似乎是要識別之器纔可以通行,兩個人在街道上走了一刻鐘左右就走到了東方家的巨大門前,對着守門的兩個家丁說了來意,那兩個家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阻攔直接就讓陳燁與陳晴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東方家的大門,陳燁與陳晴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似的,有山有水古樹參天,珍禽異獸數之不盡,彷彿到了一片原始之林似的,一眼望不到邊,與陳燁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景象相差太大了,太懸殊了,不能與之聯想。
進入大門前的確有一塊巨大的照壁,可是當他們進入了正門之後,那塊巨大的照壁就憑空消失掉了,就連陳燁也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了,這片世界彷彿大到沒邊,放遠望去,足足在數裡外纔看到了一片宮殿羣,正在陳燁與陳晴感慨這流蘇城內連一個東方家都別有乾坤時,突然在前面帶着路的人,彷彿化成了一條光雨消散開了。
“咦?好像有古怪,前面帶路的人,居然只是一條假的影子,我們是不是中了東方家的詭計啊?”陳晴看到那前面帶着路的人消失之後,心中當下一緊,莫名的有一種恐懼感,她就知道東方家一定沒安好心。
陳燁不慌不忙的拉着陳晴繼續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打量着這片空間,大約過了小半刻鐘左右,陳燁才道:“哦,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會是這樣,難道神識無法探測它了,我們實現已經進入到它衍生出的幻境當中了。”
“什麼?我們進入什麼的幻境當中了?爲什麼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陳晴聽後感覺到了一陣後怕。
陳燁笑了笑拉着陳晴的手說道:“晴兒,你不用怕,這件禁器雖然也可以衍生出幻境來,可是與黃元洞主手中的那件神霞靈境一筆,可就差得太多了,這裡的幻境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不僅漏洞百出,而且還無法隔絕氣息,神識一掃就可以找出幻境破除之點,不過,也只有進入了這件禁器內部纔可以找出,否則在外面還真不亦發覺。”
陳晴聽得一頭霧水,但是此時也只是慢慢想像,有陳燁在,她總感覺任何事情都無法讓她再害怕了,看到陳燁那麼鎮定的眼睛與談吐,陳晴也索性觀察起了這片幻境的不真實之處。
“晴兒你快看,那遠處的一座山峰竟然是半透明的,你快看……看到了嗎?”陳晴順着陳燁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發現有那麼一點重影的樣子,但是距離太遠了,陳晴看得並不是十分清晰。
“燁哥哥,你指的那個方向太遠了,我只能模糊的看到而已,不過看樣子似乎還真的是這樣。”陳晴點着頭回道。
陳燁於是又將目光縮短了一些,在他們的附近找起了這片幻境的虛幻處,突然他指着一顆參天古樹說道:“你覺得這顆樹活了多少年?”
看着陳燁尋問他的目光,陳晴搖了搖頭說道:“看外面是看不出來的,不過看年輪能查出來,可惜就要將他砍掉了。”
陳燁卻呵呵一笑說道:“你砍掉它也白搭,因爲這顆樹木的內部是空心的。”說完陳燁一掌劈了過去,那數十丈高的古樹橫飛而起,老樹根還穩穩的陷在泥中,正如陳燁所說,那老樹枝幹內部果然是空的,只有一圈的樹皮而已。
“咦?怎麼會這樣?我們是什麼時候進入這片幻境的呢?這太危險了,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別人佈下的幻境,那……”陳晴的話沒有說完,陳燁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有我在,不礙事的,這種禁器雖然有點厲害,可是碰到了我。”
陳燁說完,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雲展,陳燁在空中一揮,輕輕叫了一句,道:“無量天尊!”接着就是向外一抖,整個世界彷彿颳起了一陣巨大的旋風,將這片天地攪得是天昏地暗,地上的石塊都飛了起來,全都衝着一個方向涌去。
轟隆隆!彷彿是有一座山在城中坍塌了似的,震得人的耳朵都要掉了,陳燁與陳晴一步一步從虛幻中走了出來,時空像是在明滅,果然片刻之後,陳燁與陳晴就看到了面前那塊巨大的照壁正在坍塌,那些隆隆巨響全都是那照壁上崩落的石塊發出的驚天大響。
“好大的膽子,是誰毀了我東方家的看家照壁?”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在整個流蘇城內來回震盪。
凡人聽得都感覺大腦昏昏沉沉的,像是被雷擊中了似的,大腦的意識都變得不是那麼清晰了,此人的修道歲月一定長得嚇人,若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強的法力了。
陳晴與陳燁聽後也暗暗有些吃驚,只是聽這聲音,就已經感覺到,來人非同小可了,至少要比陳燁與陳晴的修爲要高。
不多時陳燁與陳晴就看到照壁的極後方,有數道彩光衝來,離得近了陳燁纔看到是爲首的有兩個模樣是中年人的人飛了過來,陳燁當下用神識一掃就發現,這兩個人都不簡單,全都是生滅級的修道者了,而其中一個人看起來是剛步入生滅期不久,另一個似乎停留在生滅中期時間不久了。
“就是你們兩個小輩?見到了九離福主還不下跪?”在那兩名生滅級修道者的身後,也跟着過來了四個苦修,不過這幾個人的修爲就比較弱了,三個仙橋後期,一個渡海中期,修爲並不是多麼的厲害。
陳燁聽後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去感應了一下藏在苦海中羊脂玉瓶的那顆道山印,是不是會被九離福主引走,不過感應了一下之後,他發現那道山印並沒有動的跡象,於是鬆了口氣,對着兩個生滅級的人抱拳說道:“在下陳燁,是受東方家相邀纔來此地,再者說了,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別說你是九離福地的福主,就是太一聖地的聖主,我也不拜。”
陳燁的話雖然說的很輕很慢,可是彷彿像是一道炸雷轟擊到了人們的耳膜之上似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好狂的口氣,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擅闖我們東方家,還破敗了我們的風水照壁,我看……將你碎屍萬便也難以消除我心頭之恨!”那位剛步入生滅境界不久的強者,說着就一步一步走向了陳燁,似乎是要一巴掌將陳燁鎮壓似的。
“東方道友且慢……且慢,還是先搞清楚狀況再說,這兩個人既然是修道者,那就要問一問,是不是咱們聖地中人了,如果是,那對付他們的話可就不能由得我們出手,否則太一聖地的鐵律一定會燒到我們的頭上來的。”諸葛洪天看身邊的東方元華小聲地提醒了起來,似乎對於這一鐵律吃過大虧似的。
東方元華聽後,點了點頭,看着陳燁與陳晴說道:“你們是哪個洞天福地的人?怎麼獨自跑到我們流蘇城來了?”
陳燁將懷中的書信朝着東方元華晃了晃說道:“這是我家安伯的信,我現在只想見他一面,並且將他帶走!”
“小子,我問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還有,先把你的書信拿來,我看一看!”東方元華話一說完,陳燁手中的信封就化成了一道白光衝向了東方元華。
“我們是神霞洞天馬雲曲長老門下弟子,出來紅塵中歷練而已。”陳燁瞎編起來,反正說謊又不怕被發覺。
“馬雲曲?你們是馬雲曲的座下弟子?”諸葛洪天聽到了馬雲曲的名字之後,微微有些變色,不過片刻之後恢復了一些氣色說道:“你們真的是馬雲曲的弟子?”
陳燁不知道爲何諸葛洪天聽到了馬雲曲三個字時,臉上露出了極爲震驚的表情,看那樣子似乎是在想像着什麼似的,不過陳燁沒有多去想,他看着諸葛洪天深思的樣子,緩緩的又道:“那封信上的字是我們一個朋友寫的,所以我們就過來叨擾了,可是不知爲何就進入了一片詭異的幻境當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發生了問題,我們就又回到了現實當中。”
東方元華卻是無比心疼,胸中的一口邪火突突突地往外冒,這塊照壁究竟有什麼作用,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如今卻成了一片瓦礫,怎麼能不讓他心痛,但更讓他心痛的是,毀掉這個照壁的竟然只是兩個渡海境界的小苦修,這就讓他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因爲這塊照壁被移來時,有一個黃階高級禁器煉製師曾經專門做過一個特殊禁制。
凡是神識探入到這塊照壁所籠罩下的範圍內時,都將要被它給吞噬掉,這也是爲何陳燁之前在外面用神識探查東方家時,爲何什麼也探測不到了,原來一切力量的轉化都是受到了那塊照壁的影響。
想通了東方家的照壁,陳燁又想起了劉家與西門家,或許他們也與東方家一樣,有着這樣一塊特殊的照壁,所以才阻隔了陳燁的探查。
“無論怎麼說,這塊照壁是在你的手中毀掉的,你說怎麼賠償吧!”東方元華氣得瞪着大眼問道。
東方元華實則是不久前才從生死關中走出來的,這一朝突破到了生滅境界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接着就聽到了照壁坍塌的聲音,這一喜一驚,差一點就要將他的魂魄逼出體外了。
陳燁覺得有些好笑,可是在這種時候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對方若是隻有一個生滅級的強者,那還好說,足可以一試,現在苦海當中有一柄窮奇仙劍,那是實實在在的地階禁器,對付生滅級的人物實在是輕而易舉,而且還有一柄說不清的紫金雲展,威力大得沒邊,對上比自己高一級的人物,勝算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此時對方有兩個生滅級的強者,陳燁根本就不能保證,能夠一擊秒殺掉兩個生滅級強者,故此才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時,在東方元華、諸葛洪天等一干人等的背後,出現了一羣人,每一個的胳膊都耷拉着,掛在了身上,面上的表情不知道一會兒的功夫就經歷了好幾變,這是看到了陳燁的效果。
“咦?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已經被東方管家給引到照壁當中去了嗎?聽管家說至少可以鎮壓他一百年,怎麼那照壁坍塌了,而那個人卻沒事呢?”人羣中突然有人問向了站在隊伍前面一臉死灰色的東方管家問道。
東方管家看着那坍塌的照壁,又看了看正在一臉平靜的與東方元華對着話的陳燁,心突然猛的一緊,彷彿有一條荊棘捆綁上了心臟,只要輕輕的一呼吸,彷彿心臟就被那荊棘給刺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