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無生纔敢稱之爲滅世之劫,這種雷劫擺明了就是上天不給你一條路走,即便你再驚豔再天縱之能也難逃一死,這是天的懲罰,萬物都要遵從其規則秩序,要你生即生,要你死即死。
“究竟還有哪個人即將渡劫?不若試上一試,你若一直龜縮在此,死狀難名,假若你試上一試,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陸正清說着這話的時候,額頭上的冷汗已經開始狂流了。
九九八十一道雷電,光是想一想這些數量就夠讓人驚恐的了,而且剛纔賈有山那化爲飛灰的一幕衆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賈有山即將生滅境界的修爲在其雷劫之下,根本就堅持不了哪怕一剎那的時間,這雷電到底有多麼的厲害啊?
陸正清看無人站出來,於是仔細用神識探尋了起來,他發現兩個人最有可疑,一個是黃元另一個就是陳燁,於是他走到了黃元的身邊說道:“黃元洞主,你該不會是要逆天歸來,有可能登臨下一個秘境了吧?”
黃元看着陸正清搖了搖頭說道:“黃某苦海已經破裂,靈力難聚,苟活至今全靠真元,能活下來已經不易,又怎麼可能會有下一步的進境呢?”
陸正清看不出黃元的深淺,畢竟在黃元的身邊還懸浮着神霞靈鏡,有一縷一縷的威嚴相伴而生,不容窺探。
“除了黃元洞主,在下還發現這位小兄弟的體質十分的怪異,體內的靈氣真元無法按照正常的階段來劃分,是不是已經進入了生滅關口?”陸正清一邊說一邊走向了陳燁,似乎在看一隻獵物一般。
陳敬鬆走上前一把就將陳燁拉回了身後,面對着陸正清說道:“陸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們燁兒去試一下那雷劫?”
陸正清呵呵一笑道:“不是讓他去試,是讓他去渡,我可是爲他好,這種雷劫雖然是隻針對一人,但是一旦狂暴的雷電擊下,打穿這片古禁,那這僅存的一點恢復能力也會失去,我們被古禁崩死的可能就大上數倍。”
“你打得算盤可真不錯,別說是不在我渡劫之日,就是在我渡劫之日,今日我也要拉你一起共渡。”陳燁聽了陸正清的話之後,氣得渾身上下發癢,尤其是拳頭那都癢到心眼兒裡去了。
“不要不拾好人心,這天劫是如影隨形,我只不過是不想那真正渡劫之人傷到自己身邊的人罷了。”陸正清說,朝着城門外的斜陽望去,發現此時那斜陽已經徹底消失,天空也由灰色逐漸變得一片漆黑。
天空黑了下來,伸出手看不到五指,不過因爲衆人法力都恢復了個七七八八,身體周圍環繞點光源什麼的,一點也不在話下,尤其是自身煉製的法器禁器,只要運轉一絲真元進入,就可以照耀出來一大片光亮。
沒有人主動去迎接那些雷電,此時天空都黑了下來,轟隆之音仍然繼續着,天空中的雲層似乎也越來越厚,根本就看不到一絲光亮,而且不久前交織的金色閃電此時也沒有了聲響,全都湮沒在了巨大的震動聲中。
“我看我們還是四處散開吧,這些雷電不知道何時纔會降下真正的主力,那時只怕一道閃電就可以要了那將渡劫之人的性命,我們自求多福,只要這八十一道雷電不曾沾身,我們就不會死去,就只看能不能躲開古禁的坍塌了。”陸正清說完,在他的身邊亮起了一道白光,是一柄鋒利的長劍,雖然看不清材質如何,但隱約見泛起的光芒足以照耀一丈方圓。
天空此時已經漆黑如墨,除了衆人身邊懸浮着的法器綻放着一些光彩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光亮,而且轟隆聲越來越響,也不知道是天空中那黑雲滾滾中傳來的,還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傳達着一些令人心悸的感覺。
陳燁抓緊了陳晴的手,安慰道:“睛兒,有我在,你不要擔心,只不過這次的雷電怎麼如此怪異?”
陳晴也抓緊了陳燁的手,另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了那柄金‘鑰匙’,交給了陳燁說道:“燁哥哥,這‘如意金箍棒’我看還是你拿着比較好,之前你曾經試着將靈氣灌輸進入當中,不是都發覺如泥牛入海嗎?可是如今他可懂你言,想必那時已經認了主,這是一件通靈的寶貝,你拿着防身用,我看這雷劫來得奇怪,會不會真的是與你有關?”
陳燁透過微弱的光亮,看着陳晴閃爍着的眼珠,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雷劫好生奇怪,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雷劫都已經夠奇怪的了,可是與今天這一相比那似乎還有所不及。”
陳敬鬆聽得陳燁說話,於是說道:“你們二人都過來,進入我銀鍾之下,這銀鐘有一好處,就是可隱藏天機,阻隔氣息,呆一會兒真有雷電劈落,我自可保咱們無礙。”
陳敬鬆剛一說完,黃元也開口笑道:“不用擔心,我身邊懸浮着的神霞靈鏡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可以比擬了,阻隔氣息波動的話,恐怕並不比你的銀鍾弱。”
陳敬鬆說道:“那是自然,如果洞主出手,我自然不會擔心,只怕這雷劫若真是燁兒的,那可就糟糕了,這天劫乃是上承天道,世間一切法器煉製之道,豈能破開天機?什麼法寶能隔絕天道感應?只希望這天然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啊。”
一行人雖然都有些擔心,但仍然還是要想辦法奪取生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法器與法寶,而且每一個人都不是凡俗之輩,身邊的法器自然都拿得出手,而霍天南這一次算是倒了大黴了,因爲他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帶在身上。
雖然法器在煉製的時候會刻意增加一些道紋來遮攔天機感應,可是畢竟天劫乃是上統之術,萬物感應秉承天道,即便可以掩藏一時天機,又怎麼能躲得過多時?衆人雖然都還有些僥倖心理,可是一旦天劫降下,什麼打算也都只是空談,沒有法與道不在天道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