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之祖脈,六洞之來龍?古來禁忌之地?”陳燁重複着陳敬鬆剛纔所說的話,於是也俯看着大地,想要縱觀一下這片格局的大勢。
陳敬鬆點了點頭之後,慎而又慎的說道:“一直有傳聞稱,此地爲絕世寶地,但又是以大凶著名,所以即便是洞天福地的人,在即將老化的時候也沒有人願意葬與此處。”
越向前飛行,三個人飛行的就越慢,地下傳出的那種滔天波動也越明顯,雖然三個人都是在半空中踏橋飛行,但仍然能感受到地下傳來的那滾滾氣息,像是有一頭蠻荒野獸在咆哮。
陳燁舉目望去,發現那已經被地下即將出世的力量拱起的一大塊地皮,此刻已經烈開了一條條縫隙,如蜘蛛網一般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偶爾會有一道亮光沖天而起。
在那塊即將沖天而起的的地塊後面是一座氣勢高有萬丈的山峰,凝重而厚實哪怕是修士看到了也有一種無法登臨的氣勢,通體黑綠在光的照射下,倒還顯得清翠。
而在那平坦的地塊左方有一條較小的山脈盤臥,山體鬱鬱蔥蔥像是有一條青龍在橫臥,有一飛沖天的氣勢在瀰漫,雖然比起後面的那巨大的黑色山峰小了一些,但卻衝滿了靈性。
可是在那塊平坦地塊的右邊卻有隻一座光禿禿的山巒連成一片,不似那左邊的山峰鬱鬱蔥蔥,整個山體竟然沒有一株樹木花草,在光的照射下顯得白淨一片,而且還反射得出來部分光芒。
平坦的開闊地前一部分略微高出了明堂的坡地,那裡樹木花草極爲茂盛,似是一片天宮後花園,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在那塊古來禁忌這地四周有着兩條曲折的水流,像是山間的泉水汩汩而出,終日不息,也不知道流淌了有多少萬年似的。
雖然陳燁對於風水局不甚瞭解,但前世與師傅在一起的時候,耳濡目染的就知道了一些東西,此刻看到這樣一處地界,當時就喃喃道:“此處後有靠山,左有青龍,右有白虎,前面案山繁盛,中間明堂開闊,兩邊水流纏繞而過,這可是極爲難尋的風水寶地啊!”
“想不到燁兒對於風水局也有一定的瞭解啊,對,這裡正是一處福廕後世的寶穴。”陳敬鬆也大致觀察了一下山體笑着說道。
“想來,這裡一定有很多人看過了,難道真的沒有人佔用?”陳燁想了想之後有些疑惑。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寶穴在前世那基本是很難遇到的,就算遇到了也早就已經是人家萬世祖脈了,哪還有別人橫插一腳的機會。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裡是古來禁忌之地!”陳敬鬆揹負着雙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父親說來聽聽!”陳燁十分的好奇,這風水寶地,怎麼就成了古來禁忌之地了?
陳敬鬆遙望了一下天際,看着太陽已經西斜,伸手一指那風水寶地的明堂處,道:“你看那裡,有沒有發現一個些石碑?”
陳燁於是順着陳敬鬆手指的方向,眯起了眼睛細細的觀望了起來,果然片刻之後就說道:“咦,還真有石碑,難道那是前人留下的不成?”
雖然那明堂處的石碑十分的小,但是的確還是有一些散落在那裡,不過都碎的不成樣子了,猛一看與一些石塊沒有什麼分別。
“那處石碑是被兩百年前的一位長老打破的,聽洞主說當年那位長老是最有希望繼承神霞洞主之位的,結果就是因爲將其父親的屍骨葬於了這處風水寶地後最終遭遇了不祥,在競爭洞主之位時,已經發瘋至死了。”陳敬鬆說着就嘆了口氣,像是自己看到了那一幕似的。
陳晴一聽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說道:“可是……那真的與將他父親的屍骨葬於此地有關嗎?”
陳敬鬆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是不是真的與之有關,我不能確定,恐怕當時經過的人也不一定都敢確定,可是聽黃元洞主說,那位長老將他父親的屍骨埋葬在那裡的第一天,那長老的夫人就死於一場獵殺妖獸的行動當中。”
“那會不會是一場意外呢?我總感覺這與它應該沒什麼聯繫吧?”陳燁想了想問道。
陳敬鬆搖了搖頭,於是接着說道:“這個很不好說,因爲按照黃元洞主的回憶說,當時他們一行人出去,就只有那長老夫人的修爲最高,達到了渡海後期的境界,其餘跟隨去的最高的修爲苦修者都還只有渡海初期,實力相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最後的結果是渡海後期的妖獸與她一起歸於天命了!”
“咦?如果是這樣說的話,那的確就是有點奇怪了,難道那渡海後期境界的妖獸是故意針對她的不成?”陳晴聽後也吃了一驚道。
“該不會是那妖獸其實是想先殺掉同境界的妖獸爲自己減少一點威脅才那麼做的吧,我想她的死可能是個意外,與這風水寶地好像是沒有多大的關係。”陳燁搖了搖頭說道。
陳敬鬆接着說道:“那長老夫人走後沒一天,長老之子在守靈堂時突然暴斃,可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在當時傳得非常的響,都說是其母捨不得孩子,故此將他帶走了。”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陳晴一聽頓時大聲叫了起來,這樣的事情未免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那長老之子是不是之前就受過重傷?”陳燁想了想猜測道。
“我聽當時黃元洞主給我講的時候說過,長老之子的確是受過傷,不過已經被那長老給醫治的好的差不多了,它是中了蛇毒,但是清了蛇毒之後,一切與之前沒什麼兩樣,可是死的卻十分的蹊蹺!”陳敬鬆點了點頭說道。
“一連兩件事情都是連在一起的,的確很難讓人不相信與這風水寶地有莫大的關係,但爲何明明有此寶地,卻無法葬人呢?”陳燁搖了搖頭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一處寶穴無法葬人,那多半是受了其它外物的破壞,導致寶穴寶氣泄露所致,但是陳燁四處觀望良久根本就沒有發現所謂的破壞寶穴寶氣的東西存在。
“直到那長老之子死後的第三天,長老自己也沒來由的發了瘋,一時間神志不清,將他門內的弟子幾乎斬殺了個乾淨,若不是黃元洞主與另一位長老知道的早,趕緊過去將他鎮壓的話,說不定還會出什麼大亂子的。”陳敬鬆想了想說道。
陳燁與陳晴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搖了搖頭說道:“真是不可思議,只是一處葬身地,怎麼就搞出了這麼多的事呢?”
陳敬鬆搖了搖頭,觀看了一下那明堂之處正在向上突起的地塊,那裡迸裂的裂隙越發的大了,漫延開去也不知道長大多少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當黃元洞主與另一位長老將他鎮壓之後,想給他以治療,佈下了洗靈陣爲其洗劫時,卻被他突然逃遁而走,黃元洞主當時與另一位長老,害怕他爲禍神霞洞天,於是一路尾隨追趕,卻發現他是往這個地方飛來時,兩個人才放緩的速度,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只要不是威脅到神霞洞天其它人的安危,黃元洞主與另一位長老早就商量好,只鎮壓他並不殺他。”
陳晴與陳燁同時點了點頭,明白在神霞洞天皆以人爲本,不做不留一線的事,就絕不做不留一線的人。
“發了瘋的長老可是修爲卻還在,即使是發瘋了,也依然有着渡海巔峰境界的實力,根本就不是當時黃元洞主可以相比的,他們兩個人也不敢在當時跑出神霞洞天去找上一任的神霞洞主回來,只能這麼緊跟在他的身後,在他來到此地之後,渡海巔峰境界的修爲展露無疑,只一擊,就將他親手佈下的石碑震成了碎塊,聽黃元洞主講當時他撲身而下,以手代刨將他父親的屍骨給挖了出來,挖出他父親屍骨的那一刻,他的手上的血肉都幾乎所剩無已了,流着腥紅的血不說,還露出了森白的骨頭。”陳敬鬆說着就像是自己也見到了那一幕似的。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爲與此地蘊生着一個生靈的緣故?”陳燁想了想之後,終於嘆了口氣說道。
“或許是吧,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此處明明是一處寶穴卻一直無法入葬的原因了,如果不是今天湊巧碰見這樣的生靈出世,我想我們怎麼也猜不到,這風水寶地下竟然還生有一個這麼逆天的生靈!”陳敬鬆望了一眼那正在向四周擴散的裂縫嘆道。
“原本這處寶穴上應自然山水,下有鎮宅基座,可抵抗一切災難本應吉祥如意,發家興旺,卻沒想到一隻生靈的入住改變了這一切,將這處福澤後世的寶地變成了古來禁忌之地!”陳燁搖了搖頭,望向了下邊的那一處亮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