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又過了半個時辰,陳敬鬆慢慢解除了禁制,那道淡淡光幕慢慢散於空中。
“義父,它沒事了吧?”陳燁不免有些緊張。
“嗯,那巨蛇不過仙橋後期,體內還無至毒衍生,而且這隻朱雀本體也很強大,雖然只有仙橋初期,卻也沒傷到它的本源。”陳敬鬆看着通體紫色的朱雀嘆道。
陳燁上前仔細打量起了這隻與衆不同的朱雀,說不出的一種親切,他輕輕撫摸了一下朱雀的羽毛。
“不知道這隻朱雀是否是朱雀聖地的異種,你能有些緣分不知是吉是兇啊。”陳敬鬆輕輕的說道。
“父親,這話怎麼說?”陳晴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
陳燁也不知情,頓時有些好奇。
“朱雀聖地在朱雀域北域與中州很近,這一聖地與其它四域的青龍聖地、白虎聖地、玄武聖地一樣,並不在外設至分部,但也很少聽聞有諸如朱雀青龍白虎或者玄武流落外面的事情,這隻通體紫色的朱雀如果不是朱雀聖地的異種,就可能是渾然天成的仙種,一旦成長起來,必定能掀起一方風雲。”陳敬鬆緩緩道。
“那何爲吉?何又爲兇呢?”陳晴又道。
“朱雀一族擅於神行之術,即便隔着中域這個浩瀚的地域飛到我們玄武域極北之地,我也不會驚訝,可是如果它是朱雀聖地逃出來的……那……”陳敬鬆說着吞吐起來。
“義父,逃出來的怎麼說?”陳燁心下好奇道。
“朱雀一族在朱雀域號稱神族,仙門聖地對待該族子弟,端的是嚴格無比,若是因爲犯了律規叛逃出來,到時恐怕但凡接觸過這隻朱雀最親密的人都要死於非命了。”陳敬鬆像是想起了什麼重重的點了點頭。
“父親,朱雀聖地何故如此霸道,認識他們認定的違規子弟就被試爲敵人嗎?”陳晴有些不悅。
陳燁也是一愣,陳敬鬆又道:“恐怕這與朱雀神族與其它三神族的傳承有關,我亦是不知,不過……這隻朱雀從它受傷這麼久又遠行到了玄武域來說,應該是我多慮了。”
陳敬鬆又自觀察了一會兒那隻沉睡中的朱雀就回去了,陳燁與陳晴就這麼坐在朱雀不遠處靜靜的看着。
“燁哥哥,不如等這隻朱雀傷好了,我們把它送走吧?”陳晴忽然道。
“嗯?這個……看情況吧,如果是這隻朱雀願意留下來呢?”陳燁總有些捨不得。
“可是,你剛纔也聽父親說啦,萬一這是一隻從朱雀聖地爲了躲避律法而逃出來的朱雀,可怎麼辦?”陳晴不免有些擔心。
“什麼原因我不想知道,我總感覺它是我除你、爺爺、義父之外最親的存在了,任它離去可以,總有些難過罷了。”陳燁嘆了口氣道。
說着,陳燁站起身看向外面的飄雪,心中多少有些惆悵。
陳晴也緩緩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輕輕道:“燁哥哥,既然六歲前的記憶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就不要去想它了。”
陳燁笑了笑道:“嗯,不想了,對了,晴兒,今天晚上我準備潛入周家,打探一下,說不定能查到什麼線索。”
陳燁直到這一次碰到周少言,纔想起來這個一直以來與陳家做對的冤家對頭,無一不透露着與陳宗德的死推脫不掉的動機。
“燁哥哥,我與你一同去,人多總有個照應。”陳晴向前一步堅定道。
“不,我一個人去,安全係數會更高,何況我也只是去打探消息,又不是殺人放火。”陳燁勸道。
“如今周家應該不比往常,天水鎮發生了那件大事之後,聽父親說整個太一聖地管轄內的洞天福地都蠢蠢欲動了,周家的苦修說不定也已經回來了,我看還是先報與父親知道爲好。”陳晴想了想說道。
“不了,告訴了義父,我便放不開手腳了,況且我也只是打探消息而已。”陳燁堅定道。
“可是……”
“不用可是,晴兒,我先去休息一下,你幫我照看這隻朱雀。”陳燁說完不給陳晴說話的機會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牀榻之上,陳燁一邊運轉秘法吸收虛無之間的靈氣,一邊引導靈氣衝擊苦海正中的金色漩渦。
一道道先天氣流融入他的身體,淡淡的光芒在閃爍,像是一道道寶光將它映照得像是一個仙王一樣。
“咦?靈氣顯然又激增了不少,似乎又要破階晉升了,這纔多長時間?”陳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應,那體內積存的靈氣似乎又要晉升了。
要知道這纔是剛剛步入三階,而且纔過去一天不到的時間。
離夜色深黑還有一定的時間,陳燁也不着急,頓時放下心神引動四周的靈氣入體,一條條一道道,就似飄渺的仙靈之氣沒入了他的身體。
窗外黑下來的時候,陳燁終於站了起來,靈氣在體內遊走雖然沒有突破,但似乎突破就在朝夕之間。
他換了身黑色緊身衣,又把自己經常帶在身邊的匕首綁在了小腿上,簡單蒙了下面就縱身躍入了漆黑的夜晚之中。
周家距離陳家不過兩三裡遠,在飛雪鎮除了陳家就屬這周家勢力最大,原因無他也是因爲有家族中人在神霞洞天中修煉而顯赫起來的。
若不是陳敬鬆後來居上,在修煉一途屢破瓶頸超過了周家,恐怕陳宗德早就被周家趕出了飛雪鎮。
陳宗德爲人和善,不喜歡用手段打壓別人,故此陳敬鬆即使後來完全可以抹除周家時,他也不同意。
陳燁雖然沒有過人的記憶力,但那種細微的生命印跡波動,倒是逃不過他的感知的。
從第一天見了那個苦修與周家的兩兄弟外,再一次確認,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他們的身份。
夜色如墨,無一星光。飛雪鎮的夜晚雖然沒有一點光亮,可是飛舞的雪花還是能給人一種模糊的視野。除了建築下的陰影,路上哪怕立個杆子都十分顯眼。
陳燁全力運轉靈氣,使身體變得輕盈,儘量不留下太深的腳印,只要過了一時三刻,飛雪足以將那淺淺的腳印遮蔽的不留一絲痕跡。
緊貼着寬大建築奔行在角落裡的陳燁,一邊運轉道行一邊放出神識,對四周進行着細心的感應,這個時候可是一個敏感的時候,不宜在出什麼亂子。
沒過多久就到了周家附近,周家佔地很廣闊,比陳家都大幾倍不止,一來周家有意顯擺自己在神霞洞天有人,二來也不想在飛雪鎮落個第二的名聲。
雖然飛雪鎮上的人都知道周家的上仙已經被陳家超越了一個境界,但由於陳宗德的做人宗旨,始得人人都暗地裡罵周家而敬陳家。
陳燁蹲在角落裡放出神識查探,一隊巡邏家丁從牆壁內數十米遠的距離慢慢離去,陳燁提力一躍,頓時猶如狡兔般跳入了高牆之內。
假山池漁,幽深小徑,暗淡的星光不時從不遠處的房間中投射出來,陳燁四下張望一眼,放出神識,緩緩的朝着一處房間行去。
儘管周家與陳家向來少有往來,可是陳燁兩年前跟隨陳宗德仍然拜訪過周家,如今陳燁選擇的這個小院,只不過是周家下人的住處。
選擇這個地方無非也是出於安全考慮,無論從哪個方位潛入周家,一旦行跡敗露,都會給陳燁造成最短暫的逃離時間,除了這裡。
畢竟這是下人的住處,被放置在周家的一角,算不得重要,可是這是一處通向各個別院的特殊區域,搜索線索?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陳燁已經睡了一個回籠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