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順着陳敬鬆指的方向看去,過了片刻才搖了搖頭說道:“似乎沒有,之前在鼠魔枯域中顯化的那一道神形出現時,似乎沒有結出這樣的手勢吧?”
陳敬鬆點了點頭,興致激昂道:“不錯,你可知道這手印有何妙處?”
陳晴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只是發現陳燁換了這個手勢之後,那懸浮在手掌上的那顆光球越發的璀璨了,除此之外她到是沒有發現別的什麼用途。
陳敬鬆望着陳燁背後的那道巨大身影,欣慰說道:“看來這大福祉可能就是指的這種手印了!”
陳晴不明所以,此時也不出聲尋問,靜靜的看着陳燁的方向,輕語道:“希望燁哥哥平安無事,得到上蒼賜下的福祉。”
嗡!
突然天地當中也不知何處傳出一道低沉的嗡嗡聲,震的大地晃動不已,陳晴與陳敬鬆二人也被嚇了一跳,細細搜尋才發現,遠處有一片山峰莫名的倒下了,距離此時約有三裡有餘,如果不是因爲天空中的有色靈氣被陳燁吸收的差不多了,他們還看不到那處歪倒的山峰處。
“父親,怎麼回事?那裡竟然有一座山峰被震斷了!”陳晴當即指着遠處的一座山峰說道。
陳敬鬆回過頭來看向了陳燁,發現陳燁的手勢竟然又緩緩有了另一種變化,低下頭想了半天之後,像是發現了什麼天材地寶似的,驚喜道:“無畏印?”
“這又是什麼手印?”陳晴聽到了陳敬鬆的話之後,於是也觀察起了陳燁雙手結成的奇怪手勢。
只見陳燁一隻手的手心向天,像是拖着那顆透明的光球,另一隻手向前平伸向外推出,此刻那道金色身影將這種手勢剛一做出,天地間原本就所剩不多的靈氣像是被一下子就吸收貽盡了似的。
天空也恢復了晴朗,那些靈氣消散之後,天空萬里無雲一片潔淨,只留一顆太陽停在了高空,陳敬鬆與陳晴看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了,於是飛身掠過朝着陳燁衝了過去。
近百丈遠的距離,兩個人與紫影還有吞金玄武幾乎是化成了一道光一般飛到了陳燁的身邊,到了陳燁的身邊他們纔看到,陳燁此時的肉身晶瑩閃亮,透過皮膚都可以看到內部的血管流動着澎湃的血液能量,每一條神經都金光閃爍。
在此時陳燁的身上已經找不到一條衣服了,似乎被天道靈氣融化掉了,身材均勻全身都流動着寶光,粗略一看以爲陳燁光着身子盤坐在了地上似的,可細看才發現,在陳燁的真身下有一道幾乎是透明的金蓮。
這株金蓮與陳燁身後凝聚而成的神形有些相似,不過卻無光芒閃爍此刻正拖着陳燁懸浮在距離地面不過七寸左右的空中。
陳燁的手仍然不斷的變化着怪異的形狀,而陳敬鬆也不時的能叫出一些所謂的手印,卻發現有幾種跟本就叫不上來名字。
兩人兩獸就這麼靜靜的佇立在陳燁的四周,大約過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陳燁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着就在他面前不足一丈遠的陳晴與陳敬鬆還有紫影與那隻吞金玄武,他就咧開嘴角輕聲笑了笑,道:“我還活着……”
聲音雖然嘶啞,但是已經好了許多,不像之前只能張出一個口形,根本就無法說出聲音來,而且喉嚨處也舒服了許多,不再有一陣陣的幹疼發生。
陳晴聽到了陳燁的話之後,激動的一下子就撲了過來,也不顧什麼形象,一下子就撲到陳燁身邊緊緊的將陳燁抱住了,聲音激動,道:“燁哥哥,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你真的沒事了。”
陳燁被陳晴一撲之下,震得一陣輕咳,突然體內像是被震翻了苦海似的,血氣翻滾一口氣沒憋住,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陳晴聽得陳燁咳嗽,趕緊起身,可是看到陳燁嘴邊流淌着的鮮血,又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血跡,感覺五雷轟頂一般難過,呆呆的說不出話來了。
陳燁吐出一口鮮血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體內那翻滾涌動的血氣逐漸平復了下來,他伸出手抹了一下嘴脣邊的血跡,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一絲不掛,於是他努力擡起頭朝着陳晴後面的陳敬鬆輕聲說道:“父親,可備有衣服?我這樣也……太……狼狽了!”
剛開始陳燁的語氣還能堅持連貫,可是時間一長就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像是要被抽走似的,居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敬鬆雙眼冒着淚花,聽得陳燁這麼一說,隨即從懷中的羊脂小玉瓶中取出了一道衣服,然後走向了陳燁幫他穿在了身上,而後才道:“燁兒,你的肉身看起來恢復的不錯,是不是內部的傷勢還沒有修復?”
陳燁點了點頭,像是攢夠了一絲力氣,過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此刻……我的識海一片……混亂……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之後,陳燁當即就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地獄往生之劫在轟擊它的時候,若不是識海中匯聚而成的一個金色小人身影盤坐在了體內的十二品金蓮之上,此刻恐怕就是連這微弱的神識也要被打散於天地當中了。
陳敬鬆點了點頭之後,看着陳燁的樣子,將靜靜蹲在陳燁面前無聲悲泣的陳晴扶了起來,才說道:“晴兒,這個時候不是傷心的時候,此時燁兒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們爲他護法,讓他趕緊重整識海秩序,否則將來會更難以修復,極有可能出現瘋癲之症。”
陳晴一聽頓時就站起了身,在距離陳燁不足兩丈外的地面上盤膝坐了下來,緊盯着陳燁的一舉一動,而後將苦海中的地極寶器仙劍也給祭了出來,懸浮在她的背後,要爲陳燁護道。
陳敬鬆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輕聲對陳燁說道:“燁兒,你如今什麼都要不要想,全身心的祭煉識海就行了,泥丸之宮不可無規無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