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趕忙擦去淚水,嗔道:“你這人,怎麼進屋都不敲門的?”
唐安道:“我和女朋友的關係,還需要敲門麼?”
看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夏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同情地看了柳傾歌一眼,道:“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夏雨退出屋子,從外面把房門關上。
柳傾哥站起身來,笑靨如花,道:“傾歌上午就給你送了請帖,怎麼到現在纔來?”
“昨天太忙,今天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唐安笑着說道,見精心打扮過後的柳傾哥如出水芙蓉一般,不禁爲之一呆,道:“女朋友,你今天似乎…特別漂亮。”
柳傾哥俏臉一紅,道:“油嘴滑舌。”
“我說的是真的。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唐安奇道。
柳傾哥拉着他的手坐下,道:“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今天什麼日子都不是,只是我想找你來說說話。”
唐安坐在椅子上,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七八樣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壺碧水清流。
唐安心裡打了個問號,難不成女朋友這是要正式跟我約會?慚愧,向來都是女追男,害的女朋友這麼主動。
柳傾歌爲他斟滿酒杯,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道:“這碧水青樓在京城可是大有名氣,不過自家釀的酒,傾歌到現在都很少喝過呢,今天破例嘗一嘗。來,乾杯!”
精巧的瓷杯一碰,二人將酒一飲而盡。唐安道:“女朋友,喝的太快容易醉的。”
柳傾哥臉頰浮起兩朵紅雲,彷彿沒有聽到唐安的話一般,道:“男朋友,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當然記得。”唐安吃了口菜,道:“那時少爺第一次帶我來飛雪悅蘭閣,當時鳳大家爲了炒作,便讓每位公子給你寫一封‘情書’,若能入得你法眼,便可以做入幕之賓。”
“娘也是爲了生計纔想出這種辦法,枉那些才子自負才學過人,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騙局都看不穿。”柳傾歌一臉回憶道,“說來也巧,那些才子一貫只會說些動人的情話,讀得多了味同嚼蠟,傾歌平時都是不看的。恰逢那天心情好隨手一翻,可看到你寫的‘華年易逝,做戲何苦’八個字,卻是嚇得心驚肉跳。”
唐安嘿嘿一笑,道:“當時我也沒多想,只不過隨手寫了這八個字而已。”
“你的‘無心’,卻讓我和孃親差點嚇破了膽。如果此時泄露出去,那飛雪悅蘭閣在京城可就名譽掃地了。所以我和娘商量一番,這才破例見你一面。”柳傾歌道。
唐安笑道:“然後就被我淵博的才學和英俊的外表深深地打動了,是不是?”
“纔不是呢!”柳傾歌拍他一下,道:“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你比較真誠,不像那些才子一般虛僞。不過後來當你交給傾歌‘霸王三招’的時候,我才真的對你刮目相看。傾歌從來沒有想過舞蹈可以這麼跳,你爲我打開了一扇嶄新的窗戶。”
唐安擺擺手,道:“那不過是我臨時想到的,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招數。等忙完這一陣,我再好好給你編一支舞。”
拉丁舞、爵士舞、民族舞、氣缸舞,老子不信把這些東西湊到一起,還贏不了那什麼鳳之瑤。
柳傾歌微微一笑,道:“再後來,傾歌便真心把你當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你的那些見識、還有膽大包天的想法,都是傾歌以前聞所未聞的。及至後來,蘇媚兒前來挑戰,你竟然放棄了書院論學這等大事,只爲傾歌含糊的一句‘有難’。說實話,當時我真的被感動了。”
唐安給柳傾哥添了杯酒,認真道:“我們的經歷不同,對不同的人的感受也不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真心關心我幫助我的人並不多,你恰恰是其中一個。在這裡我是寂寞的,每一個對我好的人,我都倍感珍惜,所以你有困難,我一定會來的。”
柳傾歌心中甜蜜,道:“來,我們再喝一杯。”
二人輕輕一碰,共同飲酒。
柳傾哥一抿小嘴,繼續道:“後來娘和你產生了誤會,傾歌好矛盾。但看到你編的‘大唐將歌行’的曲子,才知道你並沒有忘記與我的約定。你我合唱的那一曲《千里之外》,傾歌永遠也不會忘掉。”
怎麼說的好像訣別一般?唐安眉頭一皺,道:“女朋友,今後我還會給你寫好多的歌,讓你每天換一首來唱,好不好?”
柳傾歌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我當然好想,可惜你我沒有那種緣分了。
強忍着沒讓眼淚流出來,柳傾歌站起身來,道:“男朋友,不如我們相互鞠躬,感謝給彼此的幫助好不好?”
唐安皺眉道:“這都是身爲男朋友應該做的,不需要感謝。”
“來嘛!”柳傾歌一扭小蠻腰,撒嬌似的說道。
難得見她流露出小女兒家的憨態,唐安只覺得骨頭都酥了,笑道:“好,就依你!”
柳傾哥這才轉嗔爲喜,立正站好,和唐安隔了一米多的距離,道:“第一拜,就拜我們有緣千里來相會,成爲知己。”
說罷了,二人同時一拜。
站起身來,柳傾歌道:“第二拜,就拜一直以來給予彼此的幫助和鼓勵。”
唐安道:“好像一直是我在幫你吧?”
柳傾歌一跺小腳,道:“我不管,你拜不拜?”
“拜,拜!”唐安舉手投降。
二拜之後,柳傾歌道:“第三拜,就拜…拜…”
“拜我們甜甜蜜蜜,相守一生!”唐安接口道。
柳傾哥神色一黯,道:“好,就拜我們甜甜蜜蜜,相守一生!”
三拜過後,柳傾歌心情大好,道:“此時怎麼能沒有酒呢?”
將桌子上的酒杯端了過來,柳傾歌喜滋滋地道:“男朋友,今天我實在太高興了,咱們喝了這杯酒!”
“好,今天都依你!”唐安將酒一飲而盡。
柳傾歌心中感嘆:夫妻三拜,喝過喜酒,你我二人已然禮成。今後傾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將酒杯放下,柳傾歌勇敢地拉起唐安的手,將他引至牀邊,道:“男朋友,我有話對你說。”
唐安微笑道:“你沒有看到我的耳朵豎起來了麼?我一直都在聽呢。”
柳傾歌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忽然撲了上去,給了唐安一個結實的擁抱,道:“男朋友,傾歌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是你給了我勇氣,給了我信心,讓我再不是隻會躲在娘身後的小樹苗。男朋友,傾歌…喜歡你!”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唐安徹底愣住了,心裡只有一個年頭:媽的,被這小妞“強抱”了。
“女朋友,你這麼用強,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唐安說着,見柳傾歌微微一愣,道:“這種事情應該男人主動好不好?”
說罷,便把柳傾歌緊緊擁在懷裡,對着她那嬌嫩欲滴的紅脣用了印了上去。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觸電的感覺仍舊襲遍全身。感受到唐安結實有力的臂膀,柳傾歌忽然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夢中,永遠也不願醒來。
良久,脣分。
柳傾歌羞澀的低着頭,忽然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吹熄蠟燭,整個屋子裡頓時昏暗一片,只能藉着外面的星光依稀視物。
唐安的心砰砰直跳,一個絕色美女夜半對你細訴衷腸,然後和你一起坐在牀上吹熄蠟燭,若是接下來不發生點什麼,他自己都不相信。
自從和柳傾歌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唐安就知道柳傾歌遲早會成爲自己的女人,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而已。
柳傾歌有些侷促地坐到唐安身邊,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面頰,一雙明亮的眼睛如同夜明珠一般,含情脈脈地望着他,道:“男朋友,你會不會覺得傾歌很不要臉?”
“怎麼會呢?”唐安綿連柔情道,“傾歌,你是我見過最善良、最單純的女子。上天讓我遇見你,那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這是傾歌今生聽過最動人的情話。”柳傾歌將額頭輕輕倚靠在唐安肩膀上,道:“男朋友,你我走到今天,皆是緣分,傾歌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所以,今夜傾歌…是你的。”
“嗡!”
這樣一句話從柳傾歌嘴裡說出來,比最好的春藥還要猛烈。唐安頓時覺得身體某個部位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喉頭滾動,唐安強壓下心中的衝動,握着她的小手道:“女朋友,你不會後悔?”
“絕不!”柳傾歌堅決地說道。
此時此刻,良辰美景,美人在側,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感受到了柳傾歌對自己的心意,唐安只覺得無比感動,心中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用百倍千倍的付出來償還這份比山還高的恩情。
黑暗中,唐安緊緊將那柔弱的嬌軀擁進懷中,感受到懷裡的玉人身子有些顫抖,他輕輕撫摸着後者的背脊,溫熱的嘴脣慢慢落到她的額頭、臉頰、嘴脣和玉勁。
柳傾歌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也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不知不覺間,只感覺衣衫被一件件的剝落,窸窣聲響起,當她從迷濛中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只剩下一件紅色的褻衣。見唐安癡傻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心中羞澀,一雙手輕輕遮掩住上身。
唐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早就知道柳傾歌身材好,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好。
如白藕一般的胳膊光潔嫩滑,五根春蔥般地手指想要遮擋什麼,卻是徒勞無功。褻衣包裹不住的嬌軀凹凸有致,胸前高高隆起,腰部卻奇蹟般地瘦了下來,那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蜷縮在牀上,讓人看一看便覺得血脈噴張。
真正會欣賞女人的男人,看的不僅僅是臉,鎖骨、腳踝、美腿缺一不可,而柳傾歌身上的每一寸,都彷彿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即使再挑剔的人也絕難挑出半點毛病。
“你…不要看!”柳傾歌咬着嘴脣道。
欲拒還迎的羞澀,反倒更像是邀請。唐安再也按耐不住,伸手用力一拉,解開了最後的一道束縛。
繩索結開,紅衣滑落,伴隨着淡淡的處子清香,眼前的景象只讓唐安雙眼發紅,鼻息粗重。
本來就已經漂亮的不像人了,身材居然還這麼勁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讓別的女人怎麼活?這般絕人家活路的做法一定要罰,要狠狠的罰!
柳傾歌羞不可耐,俏臉紅的驚人,好在藉着夜色的掩護,什麼也看不清楚。
唐安根本不給女朋友思考的時間,一陣纏綿過後,柳傾歌鼓起勇氣,道:“男朋友,今夜傾歌是你的,要了我!”
這句話無疑給了唐安發起衝鋒的最好理由,早已浴火焚神的他在柳傾哥櫻脣上輕輕一吻,不再猶豫,輕輕拉上牀簾。
一聲痛苦的呻吟聲傳來,柳傾歌死死咬着下脣,雙手緊緊抓着唐安的脊樑,卻是越抱越緊,不住呢喃道:“男朋友,愛我!狠狠地!”
一朵梅花,悄然綻放。
“傾歌,我愛你。”
“我也是,傾歌…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你想做別人的人,我也不答應!唐安喘着粗氣,道:“你只能是我的人,這輩子、下輩子都是!”
“嗯!”
柳傾歌應了一聲,不大的房間裡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和喘息聲交織,拼湊成了濃濃的春意。
柳傾歌最後一樁心願終於達成,那表情說不出是悲是喜。
男朋友,傾歌已經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此生再無遺憾了。孃親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捨棄她不管;而你對我深情如斯,我若許了旁人,便是對不起你。世間情兩難,傾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娘,又或者怎麼面對你。唯有替娘解了眼前之圍,再一死以謝君恩。
如果有緣,我們…來世在做夫妻吧!
唐安並未注意,身下的柳傾歌的眉頭蹙起,一滴淚水悄然滑落,藉着皎潔的月光,宛如最動人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