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金牌在此時此刻就比御賜金牌好用多了。
畢竟響馬商會的勢力遍佈整個大陸,大禹王朝皇族也不會輕易得罪。
四周一羣黑刀衛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了站在高處的紅袍男子。
那紅袍男子眼神銳利,目光落在薛見手中的那塊金牌上,細細打量。
上面“名譽長老令”五個大字清晰可見,還有薛見的署名,背後刻有一匹飛馬,正是響馬商會的標誌,做不得假。
這事突然變得棘手了起來。
響馬商會盡管不會插手王朝政權更替,但要是動了他們的人或者利益,響馬商會絕對會讓其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個商會能做到遍佈整個大陸,並且名聲遠揚,屹立不倒,背後沒有強者的支撐,必然無法長久。
紅袍男子清楚這一點,所以才一時進退兩難。
人肯定不能放,但抓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他必須要考慮清楚。
就在這時,一名黑刀衛從皇宮中而來,在那紅袍男子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紅袍男子目光一閃,看向薛見說道。
“薛大人,三皇子有請,還請你隨咱家去一趟宮裡。”
薛見嗤笑一聲,冷冷道。
“一羣逆賊,如今馬統帥已經帶着兵馬趕回來了,你們就等死吧。”
這話讓四周的黑刀衛都神色一變,但很快那紅袍男子便大喝一聲,壓了他們的躁動不安。
“休要聽他胡言,我們的人早就到了皇陵,要是馬忠現在帶人回來,早就有消息來報了。”
薛見內心已經有了決斷。
三皇子與他都是天命者,剛剛那黑刀衛傳達過來的命令,想必就是生擒他。
既然這樣,他又何必怕這羣人。
薛見在楚依依耳邊小聲說道。
“依依,待會兒我來爲你開路,你先走,去響馬商會分會找玉柔小姐,千萬不要管我,他們不敢殺我。”
楚依依一臉擔憂,剛想說什麼,薛見已經動手殺向前方,一拳一掌,力道十足,那些黑刀衛完全無法抵抗。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紅袍男子冷哼一聲,縱身從高處躍下,五指成爪,隨手那麼一抓而去。
五道撕裂般的爪痕落在薛見背後,刺啦一聲,他的衣衫破裂,露出裡面暗金色的內甲。
“依依……”
薛見大喊一聲,楚依依立刻心領神會,一雙玉手翻飛不停,結成一個託瓶狀的印決,向前推出了軟綿綿的一掌。
浮輕若鴻。
這一掌帶着直擊人靈魂的力量,打向紅袍男子。
“這……這是什麼武技?”
紅袍男子雙目一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靈魂一痛,頭腦都出現了嗡鳴與恍惚,一時有了剎那的失神。
就是這剎那間,薛見高高躍起,側身翻轉居高臨下,右腿凝聚所有元力,向着他一掃而去。
力壓萬鈞。
等紅袍男子意識不到不對勁,從失神中恢復清醒時,已經來不及了。
重如山峰的一腿,掃在了他的胸口,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肋骨斷裂,整個人轟然砸在地上,青石板都被砸出了一個陷下去的坑洞。
這一擊,將四周所有黑刀衛都鎮住了,他們一個個睜大眼,看着薛見。
那可是混元境小宗師啊,與丹元境有云泥之別,可對方兩人,竟然在差距如此大的情況下,完成了一次絕對反擊。
趁着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況所震驚,薛見抓住楚依依的手,迅猛向外衝去。
那紅袍男子並未死亡,但卻受傷極重,他從地面的坑洞中艱難爬起,厲聲道。
“一起上,抓住他們。”
在場所有黑刀衛全部抽刀圍了上去,一時間,這整條街道都被黑壓壓的一片所堵住。
薛見和楚依依就算出其不意,重傷了那位小宗師,可在場的黑刀衛,全都訓練有素的丹元境修武者。
粗略一看,足有上百。
兩個人,對抗上百丹元境修武者,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逃走,殺都殺不過來,到最後一定會被活活耗死。
薛見吞下一枚大還丹與元氣丹,稍微恢復了一些傷勢和元氣後,猛地衝向附近一棟樓頂。
在最高處,他握住楚依依的玉手,猛地將她向遠處一拋而去。
“夫君!”
楚依依完全沒料到薛見會這樣做,回過頭,她大喊出聲。
她很想回去與薛見並肩作戰,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再回去了,必須要去找人來救援。
下方街道上,四周房頂上,都是衝過來的黑色人影。
又是偷襲的一刀砍在薛見背上,使得他一個踉蹌。
還在向着遠處滑行的楚依依,心跟着一顫,眼角有淚珠滑落。
突然,她側過身,一隻手迅速抓住一棟高樓的檐角,輕輕蕩起,身形如輕盈翩飛的蝴蝶,落在遠處一棟房頂。
這裡已經脫離了黑刀衛的包圍,前方正是建安大街。
她速度很快,飛奔在樓頂之上,片刻後,便看到了一棟建安大街最醒目的標誌性建築,九層大樓。
就在大部分黑刀衛正在圍攻薛見之時,城內各處地方也出現了動亂。
最先發生驚變的正是西城門御林軍駐守本營。
大將軍石原領兵北上,留下了一萬御林軍守衛皇城,而這一萬人中,今日清晨又被馬忠帶走了五千,前去護衛皇帝舉行祭祖大典。
剩下的五千御林軍幾乎全都駐守在西城門外的本營中,對於城內發生的事,還未察覺。
三皇子放出的天牢罪臣中,上一任御林軍統帥陳玉藩赫然在列。
因爲五皇子的一封奏摺,陳玉藩不僅丟了御林軍統帥之職,還損失了一個兒子,他對於五皇子是恨之入骨。
此刻機會來了,陳玉藩第一時間就聯繫了舊部,打算奪回御林軍統帥一職。
此刻西城門外的本營中,陳玉藩親自帶領的幾十個親信,偷偷混進了營中,果斷的將一名都尉斬殺。
提着他的頭顱,陳玉藩大步邁出了營帳,大笑起來。
一時間,所有御林軍全都被驚動,圍了過來,當他們看到陳玉藩,又看到那顆頭顱,完全不知所措。
陳玉藩是他們以前的統帥,自然有其威望,而目前軍中的都尉被人殺了,羣龍無首,誰又還敢反抗。
“衆將士聽令,我陳玉藩又回來了。
如今大局已定,三皇子已經殺入皇宮,坐上龍椅。
從現在起,誰跟着我陳玉藩,那就是有功之臣,誰敢反抗,那他的下場,就如這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