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鳴咆哮立刻在水中響起,那大鯊魚身軀劇烈擺動起來,雙眼血紅,更加瘋狂的向着上方衝來。
它的背上出現了一道刺目的血痕,但卻只是傷及皮肉,未傷到根骨,可想而知,這頭兇獸的皮有多麼堅固。
枯劍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顯然也沒想到,這條鯊魚的防禦力如此之強。
手腕一抖,他再次揮出一劍。
這一劍比剛纔那一劍更快,更重。
可那大鯊魚被襲擊一次後,明顯警惕性更高了,在枯劍老者出手的同時,它張口一吸。
四周海水急速涌動起來,形成一個漩渦,涌入它的口中。
磅礴的玄力如在水中沸騰,從這鯊魚口中噴出一道衝擊波紋。
這兇獸的手段看起來粗淺,卻因爲其玄力實在太渾厚了,那水浪衝擊而來的威力就變得格外驚人。
枯劍的老者的一劍與衝擊水波互相碰撞,使得水底大範圍震盪起來。
大鯊魚避開那一劍後,以極快的速度撞在冰層上。
轟的一聲巨響炸開,衆人腳下的冰層立刻出現了蛛網一般的裂痕。
玉修羅和雲羅子齊齊出手。
薛見與慕雪趕緊退後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九境大宗師親自出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玉修羅右手一指點出,其食指立刻化作白玉般晶瑩,恐怖的威壓從上面釋放出來,卻又沒有擴散開來。
他的力量完全被凝聚到了那一指之上。
與此同時,雲羅子五指成爪,向下按去,在眨眼間,他的手便化作了一隻龐大的蛟爪。
冰層轟轟炸開,玉修羅的一指正中那大鯊魚的頭頂,直接將其頭頂擊穿了一個血洞。
緊接着,雲羅子的蛟爪,驀然抓住了魚頭,用力一捏。
頭骨裂開的咔咔聲響起,那大鯊魚的頭幾乎被捏變形了。
可即便這樣,它也沒有死去,而是劇烈掙扎起來,龐大的身子在水中瘋狂扭擺起來,掀起陣陣大浪。
這頭鯊魚的防禦與力量,實在太強了,整個古墓都隨着它的掙扎,開始震動起來。
枯劍老者眼中鋒芒一閃,提劍以衆人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使出了一式劍招。
薛見只感覺眼前一花,青芒刺目,讓人頭皮發麻的劍氣便充滿了整個第四層神墓。
等他再看清眼前景象時,那頭大鯊魚已然被斬成了五截。
暗紅色鮮血噴涌而出,瞬間便將此地的海水染成了紅色,濃濃的血腥氣撲鼻而來,還夾雜着濃郁的玄氣。
枯劍老者頗爲遺憾的說道。
“可惜這頭兇獸沒有妖丹,不過它的血肉皮骨都是難得一見的材料,大家各取一截吧。”
雲羅子毫不客氣的抓取了鯊魚的頭部,玉修羅則拿了背鰭的一截。
還剩下三部分,卻有四個人,薛見實力最低,之前又撿了很多海魚,此刻肯定沒他的份。
枯劍老者和慕雪各拿了一塊,最後剩下一條尾巴,本來是留着李密的,結果他非但沒要,還直接送給了薛見。
“此物對我無用,你想要就拿着吧。”
薛見微微有點臉紅,試探性的問了一遍。
“前輩真要給我?”
李密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薛見趕緊將那條尾巴收進了空間腰帶。
這一條尾巴足有兩米長,用來給自家閨女熬湯喝,肯定大補。
收拾了那條突然出現的大鯊魚,衆人再次看向那水底的漆黑裂縫。
不將這條裂縫封上,就有源源不斷的海水涌入。
而且隨着時間流逝,那裂縫會越來越大。
更讓人擔憂的是,會不會再有那種鯊魚兇獸從裂縫中衝出,甚至比它更厲害的兇獸衝出。
這幾位大佬不可能永遠守在這裡。
沉默了片刻,李密開口說道。
“三位,此事拖不得,我先過去探探情況,若能找回師兄,一切好說,若找不到師兄,就請三位另想辦法,不必等我。”
枯劍老者、玉修羅和雲羅子也頗爲無奈,他們儘管實力強大,卻對這封印之術一竅不通。
李密轉過身看向薛見,緩緩道。
“天命有三,萬事皆有定數,我師兄一定是算到了什麼,所以纔去尋找那定數之外的變數。”
薛見眼中露出疑惑,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李密接着說道。
“你先上去吧。”
如今薛見再留在這裡,已經無用,以他的實力,也只能勉強自保。
說完,李密轉身一躍落入水中,向着那漆黑的裂縫而去。
未知的世界,便是九境大宗師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安然無恙。
枯劍老者、玉修羅還有云羅子臉上都露出了敬重的神色。
有些事,必須得有人去做,有些責任,必須得有人擔着。
說白了,天塌下來了,還是他們這些高個子頂着,頂不住也要拿頭頂,拿命頂。
薛見神色複雜,看着那漆黑的裂縫許久,這才轉身離去。
他腦海中一直迴旋着李密臨走前說的那番話。
天命有三。
他即是天命,可何爲有三?
薛見暫時還不明白。
他與慕雪一起離開古墓後,那羣等候在外的大宗師立刻圍了上來,問道。
“慕雪仙子,這墓中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慕雪神情凝重,搖了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大家還要再等一等。”
那位性子比較急的魁梧老漢,立刻說道。
“又是等,我們都等了好幾天了,這下面到底怎麼回事?那三位前輩一起出手,難道都不能解決問題?”
其他人聽了他的話,也都在心裡打起了鼓,感覺沒了底。
那位老嫗緊接着冷哼道。
“樊老鬼,你急個什麼,又沒有讓你下去,不願意等,趕緊滾蛋,缺你一個,這天還能塌了不成。”
魁梧老漢心中一急,怒道。
“你個死老太婆,瞎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說不願意等了……”
兩位八境巔峰的強者,此刻就像是市井裡的老頭兒老太太,當這麼多人面,罵了起來。
你一言我一句,只動口不動手,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衆人又不好勸解,便只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牽連進去。
薛見無奈的搖了搖頭,徑直走到杜小清身邊,將撲了過來的小應情抱在懷中,笑道。
“怎麼樣?讓爹爹摸摸你的小肚子還撐不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