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四人快步走過去,剛剛靠近,就聽旁邊的人議論不停。
“發什麼事了?這把大路堵死了,還讓不讓人過了。”
“我聽說是楚家的公子和一夥外地人打起來了,這麼大的事,肯定要驚動楚家和薛家,還有城主府。”
“有這種事,誰敢在南伏城得罪楚家,找死不成。”
“唉,不知道,等着看吧,這一時半會大家肯定都過不去了。”
……
薛見將這些議論的話語都聽入耳中,眉頭一皺。
竟然是楚家的人出了事。
杜小清在一旁小聲說道。
“老師,他們說的楚家公子,您應該認識吧。”
如果真的是楚家之人,他就肯定認識。
“先過去看看吧。”
薛見點了點頭,大步走在前面開路。
在他身邊有無形的真元之力流轉,任何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會被真元之力緩緩推開。
而那些被推開的人,毫無反應,就像是主動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等到薛見四人走到他們前面,這些人才後知後覺。
李澄心看到這一幕,一雙美目中異彩閃爍。
這得對真元之力有多麼精準的掌控,才能做到這一步。
前方圍攏在一起的人羣密密麻麻,幾乎是肩碰着肩,腳踩着腳,可在薛見四人身邊,卻是空出了一絲縫隙。
周邊的人根本無法靠近,一靠近便會被推開。
隨着他們越望前走,越來越的多人都注意到了這四人,卻沒有一個人敢斥責他們。
南伏城修武者衆多,在這裡湊熱鬧的修武者更是不少,他們一眼就看出,這四人個個都是高手,氣息渾厚。
特別是最前面開道的那位白衣年輕人,很多人只是多看了幾眼,就感覺一股壓迫力襲來,好似肩上扛着一塊大石。
沒過一會兒,薛見四人便走到了人羣中心,看到了真正的“熱鬧”。
眼前的場景一片混亂,地上橫七豎八的倒了十幾個人,不是斷腿,便是手摺。
有兩個人明顯已經死透了,胸口被剖開一個大洞,血流一地,慘不忍睹。
另外,還有兩匹駿馬被人一拳砸碎頭顱,暴斃當場。
後面則是一輛翻過來的馬車,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哥,正一臉驚懼的靠坐在馬車邊,瑟瑟發抖。
薛見看到此人,眉頭頓時緊皺成一個“川”字。
這人的確是楚家人,他也認識,只不過不太熟罷了。
楚哲,楚家二公子,是楚東河大哥的兒子,也是楚依依的哥哥。
“等了這麼久,怎麼那楚家還不來人,再不來,老子就把他們全都丟到海里去餵魚。”
一個暴躁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薛見循聲看去,只見一夥明顯是外地人裝扮的男子趾高氣昂的站在那裡。
他們身上穿着寬鬆的對襟長袍,腰間束着獸皮腰帶,脖子上則掛着一些用各種獸牙串起來的骨鏈,看起來透着一股野蠻的原始氣息。
剛剛說話的,正是這夥人的領頭者,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漢子。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中年男人,小聲安撫道。
“彆着急,南伏城楚家雖然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偏遠小家族,但這個家族的影響力還是有的。
若是咱們剛來南伏城,就將楚家得罪死了,日後肯定會有不少麻煩,到時候聖子過來了,豈不是要怪罪我等辦事不利。
更何況,大事將近,來這南伏城的大人物會有不少,咱們可不能落人把柄。”
那領頭的年輕漢子,一看就是個急性子,聽着旁邊的中年男子嘀嘀咕咕說了這麼多,早就不耐煩了。
“行了行了,師叔你就別念叨了,我最多再等一炷香,若是一炷香內還沒有人來,除了那個楚家廢物,其他人都丟到海里餵魚。”
那中年男人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
薛見在一邊看清了這一切,又從四周的議論聲中聽明白了大概的情況。
此事起因很簡單,原先是楚哲大搖大擺的坐着馬車,來碼頭接收貨物,迎面就碰上了這夥剛下船的外地人。
大道這麼寬,本來雙方互相避讓一番,便什麼事也沒有,結果是誰也不讓誰。
楚哲在南伏城藉着楚家的名頭,威風慣了,手下的跟班隨從更是一個比一個跋扈。
在這碼頭上,他們還從來沒有讓過別人,就更別說一夥外地人了。
而這夥外地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脾氣也十分火爆。
雙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那領頭的年輕漢子雙拳一出,瞬間便擊斃了兩匹高頭大馬,人仰馬翻。
一場血腥衝突直接在這人來人往的大道上爆發。
結果,這夥外地人個個都是高手,三下五除二,便將楚哲的手下打的死的死,殘的殘。
若非那中年男人極力勸阻,恐怕楚哲等人早就死完了。
說實在,聽完這事,薛見都恨不得上去甩那楚哲兩巴掌。
自己作死,惹了麻煩,到頭來還要連累楚家,這就是典型的紈絝子弟,坑爹坑娘坑家族。
當初的許家,就是被許封給坑垮了,這楚哲一點記性都沒有。
當然,這事碰見了,他不可能不管,畢竟楚哲是楚家人,也是楚依依的哥哥。
薛見正準備走出人羣時,對面的人羣突然躁動起來,有人大聲喊道。
“楚家家主來了,快讓開。”
很快,擁擠在一起的人羣便散開了一條通道。
只見一個穿着絳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羣楚家人。
薛見冷笑一聲,幸好今天自己回來了,否則楚家必定惹上大麻煩。
近兩年時間,楚東河的實力提升不小,已經達到了混元境七八重的樣子,可惜與那夥外地人比起來,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楚東河等人走到人羣中心,看到眼前的慘像,頓時臉色大變。
“楚哲,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衆人趕緊來到楚哲身邊,將他扶起,急聲問道。
楚哲早就被嚇的肝膽俱裂,說話哆哆嗦嗦,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另一邊,那夥外地人無比囂張,一起向着楚東河等人走去,領頭的年輕漢子甚至直接猖狂大喝道。
“你們誰是楚家家主,給老子滾過來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