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完全沒料到這羣五毒教的人,得知消息後,趕到的如此之快。
五毒教的老巢在望海城附近,望海城距離這天涯城有些距離,算起來,不該這麼快就來了。
除非,他們早在高木城襲擊之前,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準備來斷他們的後路。
正想到這裡,那些五毒教修武者們,便已經衝入了客棧。
一場廝殺一觸即發,森虎如同一個殺神,虎目圓瞪,大喝一聲,跳入人羣中,如同一頭蠻牛,撞了上去。
他那兩米多的大塊頭,一般壯漢遇上他,就沒臉再稱作“壯”漢了。
一頭撞了過去,當場就有五人被他撞飛,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所有闖進來的修武者眼露驚駭之色,直接被這一幕給完全震懾住了。
“薛家主,我來守住大門,你們快帶人從後院撤離。”
森虎轉頭對薛明志喊道。
有此神威震懾,那些五毒教的人想要強攻進來,如車撞南山。
薛明志點了點頭,說了聲“小心”,便與薛鴻志、木青等人趕緊去了後院,召集所有族人,準備從後院離開。
後院儘管沒有毒物,可那些巫師們,早就埋伏在院牆之外。
薛見在屋頂上看得清晰,他大聲道。
“父親,院外有埋伏。”
剛說完,就聽轟的一聲,那不高的泥巴院牆被人推倒,一大羣修武者衝殺了進來,後面還有一羣巫師,在操控毒物,施展巫術。
“我來對付那些巫師。”
薛見傳出一聲話語,便直接飛掠而去,落在那羣巫師中間。
不管是巫術還是毒物,都對薛見沒有任何用處,他就像是巫師的天敵,殺他們如殺雞仔一般簡單。
院子裡,莫酒翁醉醺醺的衝上前,耍了一套自創的醉拳,凡是被他打中者,無不當場斃命。
薛明志、薛鴻志、杜小清、木青,以及薛晨、薛雲、薛浩等等這些人,都在奮勇殺敵,除了那些老幼婦孺,只要有力氣,他們都不畏生死。
慘叫聲、哀嚎聲與怒吼聲響徹了今晚了天涯城。
在足足殺了半個小時後,薛見才把那些躲藏在暗處的巫師全部清除乾淨。
這些五毒教的巫師,實力與森巫部落和巫王宮的巫師,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除了驅使毒蟲,就只會一些簡單的精神巫術。
趁着那些五毒教的人被殺怕了,暫時不敢上前,薛明志趕緊安排所有人上馬車,輕裝簡從,向着碼頭趕去。
這時候,肯定不能出城,只有向海上逃亡,纔有機會擺脫這些人。
此刻,在天涯城的城頭上,兩名裹着一身黑袍的人,並肩站在那裡,俯瞰着整座城池。
他們身上的長袍漆黑如墨,領口與袖口都有獨特的金邊紋路,背後分別繡着一條露出毒牙的金蛇,以及一隻伸出毒刺的金蠍。
那名背後繡有金蠍的黑袍人,將頭上的黑袍帶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臉龐。
這人竟然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嫵媚女子,媚眼如絲,朱脣鮮豔欲滴,白皙嫩滑的肌膚,在無論男女都皮膚黝黑的南明人中,簡直就是異類。
她嬌滴滴的柔聲開口道。
“金蛇護法,不打算親自出手嗎?”
“哼,讓我親自出手?你的意思是,你就在這裡看戲?”
另一名黑袍人,沒有取下黑袍帶帽,相貌完全隱藏在一片陰影中。
但他的略帶沙啞蒼老的聲音,說明這人應該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嫵媚女子伸出嫩白如玉的小手,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撒嬌道。
“論實力,我哪有金蛇護法厲害?你看這羣男人,個個出手兇殘,肯定不會憐香惜玉,萬一我要是被打傷了,你就不心疼嗎?”
那背後繡有金蛇的黑袍人向旁邊移了一步,根本沒將這女人的話聽進心裡。
誰要是真聽進去了,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聲音冷漠道。
“等這些人到了碼頭,我們再出手,那裡纔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五毒教是南明帝國的一個地方勢力,聽從於巫王宮的命令。
這次他們接到命令,前來圍堵薛家和森巫部落的餘孽,足足派了三百多人來此,其中有四位堂主,兩位護法。
剛剛衝殺客棧的一波人,只不過是摸底細的先鋒部隊。
兩位護法,還有四位隱藏在暗處的堂主都沒有出手。
街道上危機四伏,薛家的車隊疾馳在大街上,薛見和森虎分別奔走在兩旁街道的房頂上。
前面是木青和薛明志等人騎乘快馬開路,後面只有一個醉醺醺的老酒鬼。
所有想要偷襲的敵人,還未衝到近前,就被他們斬殺。
很快,車隊就趕到了天涯城最南邊的碼頭。
這一路走的太過順風,不僅薛見起了疑惑,薛明志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好像敵人故意把把他們往碼頭趕。
可他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無論前面有什麼陷阱,都得硬着頭皮向前闖。
薛見和森虎兩人頂到最前面開路,一路到了碼頭廣場,站在了海岸邊,四周似乎都沒有什麼動靜。
一艘艘停靠在岸邊的漁船,在黑夜中靜悄悄的,透露着一股陰森的氣息。
就在這時,天涯城中的所有五毒教之人,趕到了碼頭廣場。
他們堵在了入城的唯一道路上,神色兇厲。
這碼頭廣場三面環海,只有那一條路可以入城。
如果,海面也被人封鎖了,那他們就變成了池中魚,甕中鱉。
浩浩蕩蕩幾百人圍堵在入城的道路上,這些人卻沒有衝殺上來,而是冷冷的盯着他們,如盯着一羣死人。
薛見內心頓時一沉。
他轉身望向海面,黑漆漆的海面上,什麼都看不見,卻讓他的臉色越發沉重。
薛明志立刻開口道。
“所有人速速上船。”
薛見緊跟着他說道。
“不要上大船,你們每個人帶一個族人上小船,分散開來,千萬不要聚集在一起,每艘小船最多坐三個人。”
其他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薛見卻沒有時間來解釋,說道。
“趕快行動,薛晨、薛雲和薛浩,你們各帶一個孩子先走。”
情況緊急,衆人都聽從了他的建議,登上那些只有兩三米長的小漁船,向外劃去。
就在大部分人都登上船後,海面上傳來轟轟之聲,一艘長足有兩三百米的龐大戰船開了過來。
船頭上的旗幟飄揚,藉着微弱的月色,依稀能看清,那旗幟上繡着一頭齜牙咧嘴的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