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志搖了搖頭。
“此事我們之前沒有調差清楚,詛咒之事,其實是在九龍殘碑被搶之前發生的,那時候我們根本與森巫部落沒有半點交際。”
薛見毫不遲疑的說道。
“莫非是五毒教的人下的黑手?”
薛明志沉思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此事說不清楚,我們來高木城定居三個月後,才發生了詛咒之事,在此期間,高木城從未出現過五毒教之人。”
事情聽起來越來越詭異難測。
到底是誰下的詛咒,森巫部落又爲何會攻擊薛家人,搶奪九龍殘碑。
薛見陷入了思索之中,他覺得事情可能並非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薛家大門外傳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
砰砰砰!
像是有人拿拳頭砸在門上,無禮且粗暴。
孫伯趕緊走到大門口,高聲問道。
“是誰?”
門外立刻傳進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帶着怒氣。
“趕緊讓薛晨滾出來,敢打傷我的兒子,此事老子跟你們沒完。”
孫伯頓時滿臉怒氣,大聲反駁起來。
“你們……你們惡人先告狀,明明是我們家薛晨被打了,你們還敢上門來……”
大堂內,薛見和薛明志已經走了出來,跟在一邊的杜小清都聽不下去了,說道。
“蠻不講理,要不是我們剛好路過,薛晨就讓那羣傢伙給打死了,我們沒去找他們,現在他們倒找上門來,倒打一耙。”
薛見神情平靜如水,大步上前,將大門完全打開。
薛家大門口,正站着一羣皮膚黝黑,魁梧健壯的大漢,在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個四肢有力的少年。
這些少年看到是薛見出來,立刻都嚇了一哆嗦,但還是有人壯着膽子,指向薛見說道。
“爹,就是他,是他打傷了我們。”
一羣大漢都將兇狠的目光落在了這個開門的白衣年輕人身上。
此時,後院聽到動靜的薛家族人,都趕了過來,圍聚在大門後。
老老少少五六十口人,薛晨正在其中,他臉上的傷清晰可見。
面對這些多薛家人,那些大漢一點不怕,反倒指着薛見的鼻子,問道。
“就是你,打傷了我們的兒子?”
薛見揮了揮手,將薛晨叫了過來,冷聲道。
“你們看看他身上的傷,給你們兒子這點教訓,已經算是便宜了。”
那一羣大漢都皺起眉頭,領頭的一人冷哼一聲開口道。
“你們這羣外來人給高木城帶來詛咒,帶來災禍,被打死都是應該的,給我們滾出高木城。”
後面一羣人激憤着跟着高呼起來。
“滾出高木城……滾出高木城……”
面對這樣惡毒的言語,薛明志與其他薛家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
薛見冷笑一聲,譏諷道。
“一羣山野愚民,詛咒之事明明是人爲所致,卻被你們當成是巫神的懲罰。
若這世上真有巫神,他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把高木城毀滅,還需要下什麼詛咒,可笑。”
那羣大漢都是一愣,隨即那領頭之人,大怒道。
“你……你這是在懷疑巫神,對巫神不敬。”
薛見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瞥了一眼這人,冷冷道。
“隨你怎麼說,七天之內,我必將下詛咒的幕後之人揪出來,你們愛信不信,都給我滾。”
“對巫神不敬,是要遭受巫神懲罰的,到時候我們必定要受到連累,你……你要以死謝罪,對巫神做出懺悔。”
那大漢怒氣勃發,擡手就要抓向薛見。
只是他的手還沒伸過去,就被薛見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街道上。
其他大漢看到這一幕,皆都又驚又怒,紛紛衝上前要動手。
可他們在薛見腳下,就像是一個個皮球,被接二連三的踢飛了出去。
跟着他們上門來的那羣少年嚇得雙股戰戰,立刻掉頭就跑。
薛見轉過身,根本沒把那羣人當回事。
“父親,我看這大門沒必要再關了,誰再敢來鬧事,直接打出去就行,一羣無知愚民,你們越是忍讓退避,他們越是變本加厲。”
自從詛咒之事發生後,薛明志這是第一次覺得這般痛快,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其他薛家人同樣是如此,被當地人欺壓了這麼久,無論走到那裡都要被人非議,指指點點,甚至遭受圍毆打罵,誰心裡不是憋着一口氣。
今天,薛見每一腳踢出,都將他們心中憋着的一口氣踢了出去,痛快至極。
回到大堂後,薛見立刻問道。
“父親,咱們薛家一共有多少人因爲詛咒而死?”
薛明志神色哀傷,低聲道。
“總共有四十九人,你的母親……就是第一位身中詛咒的人。
她走的沒什麼痛苦,那天夜裡睡下後,第二天就沒有再醒來。”
薛見儘管早就有所猜測,可此刻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免悲從心來。
沉默了許久後,薛見繼續問道。
“那些身中詛咒之人的屍身還在嗎?”
薛明志搖了搖頭。
“詛咒不詳,所以在人死之後的第二天,我們便將屍身火化了。”
既已如此,薛見就沒有再問。
當晚,薛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席,爲薛見接風洗塵。
薛見與他的父親喝了不少,也跟其他長輩相談甚歡,那些族中的弟弟妹妹們,更是對薛見的經歷佩服的不行。
薛晨是薛見三叔的長子,兩人相差不過三歲,從小就在一起玩耍。
對於這個弟弟,薛見記憶中的印象很不錯,正直善良,對兄弟姐們都非常關愛,對父母長輩十分孝敬。
只是性格有些軟弱,沒什麼主見,在外面受了欺負,從來不跟長輩們說。
夜裡喝多之後,薛見暫時就住在了薛晨的院子裡,杜小清則跟着他的一個妹妹住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又有一羣當地人跑來薛家鬧事,這一次,薛明志直接帶着一羣人將他們轟了出去。
反正他們已經準備離開高木城了,也就不在乎是否得罪這些本地人了。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
這一日吃過午飯後,薛見正在向薛晨講解修武之事。
“叮鈴……叮鈴……”
突然,他腰間的清魂鈴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薛見神色一變,竟看見薛晨原本黝黑的雙目變得血紅一片,兩行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眼角滑落,而薛晨竟然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