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栓柱大汗淋漓地從屋裡衝了出來,一臉期待地望着駱陽道。
程大炮走過去,在張栓柱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聲道:“行,太行了!你老子當年釀的酒都沒你這個勁道。”他湊到張栓柱耳邊,低聲道:“你小子是不是在釀酒的過程中加了什麼東西?”
張栓柱一臉茫然地道:“沒有啊!除了釀酒用的水是小陽哥兌的,其他都是按照以前的方法來釀製的。”
見兩人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駱陽並沒有解釋,而是沉聲道:“就憑這酒的味道,這酒廠必須搞起來。”
沉吟了一下,他才又道:“這樣把,這次釀的這批酒,除了留一點自己喝,另外再裝幾瓶,我送到省城去檢測一下。剩下的全部裝攤子裡,然後挖個坑埋了。”
酒這種東西,是要直接進入人體的,雖然駱陽基本上能夠確定那種金色溶液應該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但還是送到權威的機構去鑑定一下比較好。
一來一去光路上就要兩天,要想拿到最終的測試報告,還不知道要等多久!駱陽自然不可能專門爲了這酒的事情跑一趟。正好蜘蛛馬上就能進行二次取毒,所以他決定到時候送毒素的時候,再順便把這酒帶過去。
有了第一次取毒積累的經驗,這一次取毒的效率明顯比第一次高了很多,而且取出來的毒素也比上一次整整多了一克。
把這些毒素換了錢,酒廠的資金應該是綽綽有餘了!至於漁場的收入,到時候可以用來搞一點硬件方面的建設,然後想辦法招聘幾個相應的管理人才回來。
進行了一番簡單的計劃之後,駱陽帶上了毒素和張栓柱爲他準備的兩瓶白酒,再次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客車。
這一次回到省城,駱陽再沒有以前的那種唏噓感!因爲他現在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自信,那就是總有一天,這個城市將會在他腳底下顫抖。
當然,這也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現在嘛,還是先找個小旅館住下先!嗯,現在兜裡多少也有點小錢,旅館倒是可以挑一個好點的。
不過在找住處之前,駱陽做的第一件事還是先趕到了輝瑞公司的研究中心,將毒素全部換成了現金。聽馮書遠說,上次送來的毒素,早就已經用完了,正等着他再次送來呢!所以這次那個焦主任雖然也不陰不陽的刁難了幾句,但是給錢方面倒是比較痛快。只不過看他跟馮書遠的關係,似乎已經逐漸惡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這種事情駱陽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搖搖頭嘆了口氣。
這一次的毒素多了差不多一克,收入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足足得到了一百八十萬的現金。
由於身上還帶着幾瓶酒,行動起來有些不方便,所以從研究中心出來之後,駱陽就先找了個住的地方,把身上的東西存好,然後纔給沈馨打了個電話。
沈馨那邊很吵,好像在舉行什麼聚會,接到駱陽的電話,完全不顧形象地扯着嗓子道:“你到省城沒?”
駱陽道:“已經到了!你現在在哪呢,怎麼這麼吵?”
沈馨道:“公司舉行慶功會呢!一時半會兒估計走不開,要不你過來吧,正好同事們都想認識你呢。”
過去之後一個人也不認識,被人當猴子圍觀還沒香蕉吃,駱陽可不喜歡幹這事兒!聽到沈馨這話,趕緊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就不過來了,你們玩開心點,
結束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我來送你回家。”
“好吧!那到時候我再跟你說。”沈馨突然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膩人的語氣道:“回頭補償你啊!老公……”說完之後,迅速掛掉了電話。
聽到沈馨那一句甜得膩人的老公,駱陽頓時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輕了二兩,咧嘴笑了笑,然後纔將手機收了起來。
雖然以前在這個城市呆了七年之久,但是突然一個人閒下來,駱陽卻感覺一切都好像很陌生,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好!於是他只好沿着大街漫無目的地轉悠了起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華燈初上,這纔是一座城市最爲喧囂的時刻。
不知不覺間,駱陽走到了中心廣場。這附近是整個省城最爲繁華的地段,每到晚上,廣場上便是人山人海。鍛鍊身體的大叔大媽、賣小吃的小販、搞商品推廣的商家,將整個廣場的氣氛烘托得熱鬧非凡。
想到自己還沒吃晚飯,駱陽意識興起,找了家燒烤攤坐下,隨便點了些東西,然後又要了兩瓶啤酒,獨自一個人悠閒地吃了起來。
旁邊是一家化妝品廠商在推廣自己的新產品,搭了個舞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主持人站在臺上聲嘶力竭地忽悠。直將自己的東西吹得是天花亂墜,舉世無雙!用一種急促的語氣說了足足兩三分鐘,中途居然沒有感覺到她換過氣,也不知道是從哪個電視購物廣告商那裡挖來的。
吹了半天,下面的觀衆卻反應平平,根本沒有人買賬。估計是想緩解一下氣氛,接到經理的示意之後,女主持人終於停止了自己的語言轟炸,換上了一名年輕的女歌手。
這女歌手估計是名出來兼職的大學生,穿着打扮都頗爲樸素。但是一開口,歌聲卻非常的清亮。清澈得宛如一江春水,不含絲毫雜質;飄逸得如同天上的流雲,時卷時舒,灑脫無際。就連這喧囂的夜市,也彷彿爲之寧靜了幾分。
駱陽被這歌聲吸引,下意識地扭頭望了一眼。只見那女歌手長相還算清秀,唱歌的時候雙目微閉起,神情灑脫中透着幾分專注,頗有一種出城的氣質,果然是歌如其人。
很多在公園裡面散步的人被她的歌聲吸引,慢慢地朝這邊匯聚過來!看到臺下的人越聚越多,旁邊一身肥肉的經理樂得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讓那名女主持人趕緊準備,等歌聲一停,便馬上上臺,趁着現在的人氣,迅速宣傳一番。
一曲唱罷,女歌手朝着臺下深深鞠了一躬,道了句謝,然後便準備按照經理的示意趕緊下臺。可是她剛轉身,人羣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吆喝:“慢着!那個小妹兒,飛哥說你歌唱得不錯,讓你再唱兩首再下去。”
話音落下,只見七八個吊兒郎當的社會青年,非常霸道地從人羣中擠了過來。朝着臺上的女歌手嬉皮笑臉地道:“唱吧!小妹兒,唱得好了,飛哥重重有賞。”
看到這幾個人出現,燒烤攤的老闆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又是這個敗類!這女娃娃可麻煩了。”
駱陽心裡一動,再次扭頭望去,這才發現幾個社會青年中間,中間,還簇擁着一個帶着墨鏡的小個子。想來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謂的飛哥了。
這大半夜還戴副墨鏡,還真是挺能裝逼的!駱陽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但是見這些人暫時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也就沒有在意,繼續喝着自己的小酒。
見有人
搗亂,那胖經理趕緊迎上前去,滿臉堆笑地道:“咱們這是爲了宣傳產品,不是唱歌的節目,要不等會兒手裡的事情完了,我再請幾位喝一杯吧。各位兄弟,給個面子。”
“噗。”最前面的那個混混將口中叼着的菸頭吐在了胖經理鼻子上,一臉囂張地道:“給你面子?你他媽算老幾啊!飛哥說了讓她繼續唱,你沒聽到嗎?”
“這……”胖經理抹了一下被菸頭打中的地方,一臉爲難。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種小混混最難纏,但是如果任由他們這樣鬧下去,今天這精心策劃的宣傳活動可就搞砸了。
可是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唱歌那女孩卻已經從臺上走了下來。幾個混混迅速甩開了那胖子經理,將那女孩子圍在了中間。
那女孩顯然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有些驚惶地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們飛哥覺得你唱歌很好聽,所以讓你再唱幾首啊。”
“不唱也行,等會兒陪飛哥喝個酒,喝高興了,飛哥也照樣重重有賞。”
“對對對,光唱歌多沒意思啊!還是喝酒好!要不咱們一邊喝一邊唱怎麼樣?”
幾個小混混堵住女孩的去路,滿臉猥瑣地笑着,甚至還有個捲毛吹了聲口哨。
見這些人圍住那些女孩,胖經理再次走上前,陪着笑臉道:“這小姑娘還是個學生,各位兄弟就別爲難她了吧……”
見這死胖子不停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那個戴墨鏡的飛哥突然轉身,一耳光扇在了胖經理的那張胖臉上!一臉陰沉地道:“不爲難她難道讓老子爲難你?就你肥豬樣,惹火了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胖經理雖然懦弱,但是被人當着這麼多人打了臉,怎麼可能還笑得出來?雙目噴火,當即就想上前跟那飛哥拼命,就在這個時候,那女主持人突然湊到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兩句。那胖子的動作一下子變得僵硬無比,臉上的表情變幻了一番之後,居然走到那女歌手面前,掏出兩百塊錢遞了過去,道:“咱們之前說好的,過來唱三首歌,一首歌五十。剩下的兩首歌不用唱了,這是兩百塊錢,你回去吧。”
沒想到這這胖子會突然和自己劃清界限,女孩臉上的表情剛開始是錯愕,繼而迅速變成了一種讓人心疼的無助和絕望!現在這種局面,她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脫得開身?
周圍的做生意的小販各個皺眉、臉現厭惡,但是顯然都知道這幫混混的來歷,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管閒事。
駱陽也沒想到這胖子居然會這樣做。看來這幫混混的背景確實不簡單,已經達到了讓人談虎色變的地步!他不着痕跡地指了指那個戴墨鏡的飛哥,低聲對燒烤攤的老闆道:“那小子什麼來頭啊?”
燒烤攤的老闆一臉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哼哼地道:“那個帶墨鏡的小個子,據說是夜鶯會的人!另外那幾個人是他手底下的小混混,時不時地就到這邊來爲非作歹一番,連警察都不敢抓。”
夜鶯會的人?聽了燒烤攤老闆的話,駱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上次在巖城縣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依稀記得薛鵬濤曾經提過,將省城的各方勢力掃平之後,他把一些重要的成員重新整合了一番,成立了一個新的組織,似乎就叫夜鶯會!當時還聽他笑着說,所謂的夜鶯,取的就是夜來香和音皇兩個夜總會開頭那個字的諧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