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宇揮手將那工作人員攔下,讓他把框放在了兩人面前,然後才神神秘秘地對駱陽道:“你自己看吧。”
駱陽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有些不確定地道:“這是,狐狸?怎麼會長出這麼多條尾巴?”
這隻死去的狐狸都只有普通的家鼠的大小,身上的絨毛都還沒褪換完。讓駱陽震驚的是,這些狐狸屁股上,居然都長了很多條尾巴!他簡單的數了一下,最多的居然有九條。
秦少宇嘿嘿笑道:“就是狐狸!這是咱們公司的其中一個項目。三年前公司的研究人員發現了能夠決定狐狸尾巴數量的基因,然後便一直在嘗試多尾狐狸的培育。只是一直沒有成功,每次新出生的多尾狐最多不過活過兩三天!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我跟我媽推薦,讓你來當這個項目的主管?”
見秦少宇無時無刻想要誘惑自己,駱陽忍不住笑了:“你就真這麼想要剝削我啊?我可不想搞研究了,現在一門心思發展養殖業,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倒是可以合作一下。說不定我能把這小狐狸養活呢。”
“真的?”秦少宇眼前一亮,道:“要是你真能把這小東西養活,那錢途可是大大的啊。”
秦少宇說得沒錯,如果能把多尾狐狸養殖成功,不管是在寵物市場還是在毛皮市場,都是大有可爲!想想看,光是那種新奇的噱頭,就得吸引多少人啊。
不過駱陽也不是放空炮。通過他剛纔的觀察,這寫小狐狸之所以活不下來,並不是身體構造方面有什麼缺陷,主要還在於自身太過虛弱。這個弱點正好可以利用那種金色溶液來彌補,如果真能成功,無疑又是打開了一條財路。
駱陽沉吟了一下,然後才道:“走的時候你給我弄幾隻,我回去試試。要是可以的話,到時候咱們還真能成爲合作伙伴,嘿嘿。”
將基地全部參觀完之後,一名工作人員送過來一個包裝嚴實的盒子。秦少宇將盒子接過來,遞給駱陽,道:“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三千枚六百多枚蛛卵,應該足夠了!其他的相關設備到時候我安排個車給你送過去。”
駱陽接過盒子,道:“謝了!現在有些話確實不方便說,等以後哥們兒發展得好了,再好好感謝你。”
秦少宇笑道:“憑咱們之間的交情,還用說這些?再說了,作爲大學室友,我還得感謝你當初的不殺之恩呢。”
駱陽忍不住也跟着嘿嘿笑了起來:“相互感謝,相互感謝。”
從郊區基地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此時的路上車流量相對較少,秦少宇將車窗全部打開,然後加足了油門,一路狂飆,讓駱陽跟着也體驗了一次風馳電掣的感覺。可是剛跑了幾分鐘,他就不得不將車速降了下來,扭頭望了駱陽一眼,沉聲道:“好像出事兒了。”
駱陽也發現了前方的騷亂。
只見前面的幾輛黑色轎車正停靠在繞城高速的高架橋邊上。其中一輛遮住了車牌的大衆越野車的車頭,狠狠撞在了一輛奔馳轎車的側門上。
不過吸引駱陽的,並不是這場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故意爲之的車禍。而是此時正有七八個漢子,相互倚靠在奔馳車的旁邊,艱難地抵擋着周圍十幾名手執刀斧的黑衣漢子圍攻。
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周圍的車輛紛紛加速,迅速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秦少宇和駱陽卻不能就這麼離開,因爲在那羣被圍攻的人裡面,正好就有薛鵬濤。
駱陽知道秦少宇的想法,可是那些人出手狠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如果貿然出手的話,生死難料不說,如果一不小心被牽扯進去,日後只怕會惹來無數的麻煩
。
但是薛鵬濤畢竟剛剛纔幫過他一個大忙,見死不救肯定是不行的。
駱陽心念急轉,左右掃視了一圈,發現從車子的後座上有個工具箱。他不禁眼前一亮,打開箱子,從裡面翻出兩根套筒扳手所用的那種短鐵棍握在手裡,然後對秦少宇道:“你直接把車開過去,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就趕緊走。我不常在省城混,被人記住也沒關係,你可千萬不要暴露了。”
秦少宇瞭解駱陽的身手,知道他就算救不出薛鵬濤,自保應該沒問題。所以聽到駱陽這樣說之後,他沒有逞能,點了點頭,沉聲道:“一切安全爲上,不要強求!我在那邊拐彎的地方接應你們。”
薛鵬濤渾身浴血,手中拿着兩把從黑衣漢子手裡奪過來的斧子,以一敵三,宛如一尊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魔神。可是黑衣人漢子也是出手狠厲,一刀一斧,根本不留餘地,全是照着要害上招呼。薛鵬濤一衆雖然以命相搏,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根本招架不住對方這麼多人的圍攻,很快就有人接連被砍翻在地。
雖然嘴裡說着不怕被人認出來,但能少點麻煩還是儘量少點麻煩比較好。所以駱陽下車之後,沒有立即加入戰團,而是撕下一塊衣襟,把臉蒙了起來,然後悶着腦袋衝了過去。
雙方激戰正酣,沒有人注意到駱陽這個不速之客。趁着黑衣人沒有防備,駱陽衝入人羣,果斷出手,手中的鐵棍揮舞,精確無比地擊中了其中一人的頸部的大動脈。這一下的力量不大,並不足以致命,但是在這種關鍵地方捱上一下,依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那人就像突然被點了穴道一般,身形一頓,一聲不吭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招是當初大學軍訓的時候,教官教給駱陽的,可以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讓人失去行動能力。見其奏效,駱陽沒有任何遲疑,一鼓作氣又放倒了兩人。
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薛鵬濤等人自然是精神大振,而黑衣人一夥則是無比惱怒,迅速分出了三個人,朝着駱陽圍攻過來。
這三個人可不像上次在巖城縣時,陳子建找來的那種業餘選手,而是名符其實的亡命之徒。雖然體內出現內力之後,駱陽的實力出現了一次質的飛躍,尋常人根本不是對手。但他畢竟沒有殺過人,對方完全是在以命搏命,而他每一次出手的時候,卻都要下意識地猶豫一下。面對三人聯手,居然只剩下招架之力。
薛鵬濤一開始就從體型和衣着上認出了駱陽。只是見他以布蒙面,知道他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所以纔沒有跟他打招呼。原本見他剛開始的幾下,果決狠厲,以爲終於等來了一個強有力的助力,可是沒想到他居然一轉眼就被三個人給逼得只能疲於招架。
薛鵬濤也看出了駱陽的問題所在,忍不住對他大聲喊道:“兄弟,別跟他們心慈手軟,不然咱們全都得交代在這裡。”
聽到薛鵬濤的提醒,再看到他手下的人一個個倒下,駱陽終於忍不住急了!如果不趕緊找機會再幹掉兩個人,今天別說救薛鵬濤了,只怕自己都要跟着搭進去。
明白了局勢危急,駱陽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了一抹殘忍的金光。
你們他媽的不是要拼命嗎?老子就奉陪就是,我倒要看看到底誰的動作更快。
面對對方招呼過來的斧子,他沒有再一味閃避。而是不進反退,一隻手裡的扳手將斧頭格開,另一隻手裡的扳手則用力揮起,重重地抽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臉頰之上。
啪的一聲悶響之後,那人嘴裡“噗”地噴出了一口夾雜了大量牙齒的血霧!駱陽毫不遲疑,順勢
擡起右膝,在他腹部上加了一下。
放手一搏直接秒殺掉一個人之後,駱陽氣勢大增。剩下兩個人自然不會再給他造成什麼困擾,手起棍落,很快就讓他們也跟着同伴睡大覺去了。
駱陽這邊脫困,薛鵬濤那邊壓力頓時驟減,但是卻依然死戰不退,駱陽慢慢靠攏過去,這才發現在薛鵬濤身後,居然還護着一個人。
此人正是兩天前才見過的那個陸老闆!只是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省人事,完全沒有了兩天前的威風。只見其左肩被斧頭劈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隱約可以看見白生生的骨頭茬子;背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不知道究竟受了多重的傷。
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看來終於有路過的車子報了警。原本正纏鬥在一起的兩幫人聽到警笛之聲,就像得到了一個不可違抗的命令,齊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迅速分離開,各自將自己這邊的人扶起來丟進車裡。
看到自己這邊一幫人不是斷胳就是膊斷腿,薛鵬濤忍不住朝對方一名光頭漢子大聲喊道:“彭牛!今天這賬老子給你記下了,改天一定親自上門向你主子討還。”
對方那光頭漢子回頭森然一笑,道:“今天沒砍死你,算你命大,不過下次可能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說罷,那充滿陰鷙的眼神頗有深意地投向了駱陽,足足停留了好幾秒鐘,然後才讓手下的人發動車子,揚長而去。薛鵬濤也趕緊招呼駱陽上車,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只留下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漬和一地的碎玻璃。
駱陽本來不想和薛鵬濤等人一起走,可是聽到警笛聲來得急,實在沒時間再換車,他只好給秦少宇打了個電話讓他自己先走。然後鑽進了薛鵬濤的車裡。
經過剛纔一番激戰,薛鵬濤這邊原本是兩車人,現在加上他自己,完好無損的一共也就剩下了三個。還有另外一個人受了點輕傷,剩下的則全是重傷員,其中有兩人扶上車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最讓薛鵬濤難以接受的是,不但手底下人手損失慘重,居然連自己的大老闆都讓人給砍了!肩上背上一共捱了四刀,現在已經因爲失血過多陷入了重度昏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看到眼前這一車慘不忍睹的場景,駱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沉聲問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鵬濤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冷聲道:“中午的時候陪老闆去宜城辦點事,回來的時候半路上被這幫狗崽子打了個埋伏。”
駱陽扯掉臉上的布條,望了薛鵬濤一眼,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薛鵬濤道:“我們老闆對頭手下的一幫狗腿子!媽的,老子改天再帶人跟那老烏龜好好算算這筆賬。”
原來,原來在薛鵬濤的主持下,這段時間陸金榮手底下的地盤擴張得有點厲害,於是觸動了一個老牌大佬的利益。雙方交涉了幾次,但是陸金榮的態度一直比較強硬。估計就是因爲這樣,纔會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
對方這次一共出動了三車人馬,趁着撞車之際,車裡的人思維會有一個短時間的遲鈍階段,突然圍殺過來,直接對着陸金榮一陣狂砍。要不是薛鵬濤反應夠快,陸金榮估計當場就會被砍成一灘肉泥。
前兩天他還想招攬駱陽來着,沒想到兩天之後連自己都搞得生死未卜。看來這個行業表面上看着風光,但伴隨着的風險性也不是一般大啊。
薛鵬濤急着救陸金榮和他手底下的兄弟,過了收費站之後,駱陽就讓他把自己放了下來。這麼赤裸裸的刀傷,是不能直接去醫院處理的,不過他們應該有自己的途徑,駱陽也沒有多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