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曹啓文揮手捂住臉部的同時,駱陽欺身而上,一腳揣在了他的肚子上。受此重創,曹啓文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彎成了一個弓形。駱陽看沒看一眼,順手又是一巴掌拍過去,恰到好處地印在了他的臉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雖然只是一些流氓打架的把式,而且駱陽也沒有攻擊他的要害,但是就曹啓文那身子骨,哪裡吃得消?當場就倒在了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斷髮出低聲的哀嚎。
也不知道是因爲駱陽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還是曹啓文身後的兩個保鏢有意放水。直到他打完收工,兩個人才猛然反應過來,臉色大變的同時,居然齊齊從懷裡掏出了手槍,對準了駱陽。
一個人閃身護住了曹啓文,低聲對着麥克風開始求援;而另外一個人則往前跨了一大步,攔在了駱陽的面前,沉聲道:“別動!不然的話槍子可不長眼。”
沈馨和蘇彤都瞭解駱陽的身手,而且知道對方不敢輕易開槍,所以顯得稍微鎮定一點。但樑小雅和趙若琳卻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見那兩名保鏢居然有槍,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雖然瞪大了雙眼,但是卻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嘴巴,估計是擔心自己的尖叫聲嚇到對方讓槍走火。
剛纔這兩人拒絕曹啓文出手,讓駱陽對他們頗有好感,但是這並不等於他就願意對方把槍口對準自己!實際上,被人用槍抵住腦袋這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就算明知道對方不會輕易開槍,也能讓人脊背發涼、汗毛倒立。
他皺了皺眉頭,道:“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把槍收起來!我要是想殺他,就憑你們倆,根本攔不住。”
見識過駱陽剛纔出手的速度,曹啓文的兩名保鏢心裡明白他所言非虛,不過正因爲這樣,兩人心裡才更加警惕,槍口一直不離駱陽的要害。駱陽面前那人更是再次往前跨了一小步,沉聲喝道:“雙手抱頭,蹲下。”
一看對方的架勢,這兩個人應該是軍中的精銳。剛纔駱陽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兩人嚴陣以待之下,這麼近的距離,駱陽速度再快,也肯定快不過槍子。不過要他真的按照對方所說的那樣抱頭蹲下,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沒有理會對方的呵斥,而是繼續負手立於原地,冷冷地和麪前那名保鏢對視。
這名保鏢估計還沒有見過有人在槍口之下,還能如此鎮定,心裡有些吃不準駱陽的身份,見他似乎無意反抗,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反正已經發出了求援信號,很快救援的力量就會趕過來,到時候再處理也不遲。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曹啓文終於從剛纔的劇痛之中緩過了勁來!他在另外那名保鏢的攙扶下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擡頭望着駱陽,一臉怨毒地狂笑道:“來呀!有種你他媽再動我一下試試。”
可是因爲笑得太過奔放,不小心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頓時疼得他不住地倒吸着涼氣。
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駱陽忍不住笑道:“說實話,我還真心想滿足一下你這變態的願望。”
曹啓文好不容易纔忍住疼痛,見駱陽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如此囂張,不有得咬牙切齒地道:“今天老子要是不放你一點血,你他媽還真不知道老子姓什麼。”
他冷冷地掃了旁邊那名保鏢一眼,厲聲道:“你,去給我把他的腿打斷。”
“這……”那名保鏢臉上閃
過了一絲猶豫之色。在這種情況下,貿然開槍打斷對方的腿,是絕對不允許的。可是剛纔駱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將曹啓文暴揍了一頓,已經算是他們的嚴重失職了,如果不做點什麼挽回一下的話,實在不知道怎麼交差。
見那人有些猶豫,秦少宇擔心他真的對駱陽開槍,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知道曹啓文的身份,還敢動手揍他的人,可沒有幾個,你們自己最好掂量掂量。”
兩名保鏢本來也看不慣曹啓文的行爲,剛纔也只是猶豫了一下,聽到秦少宇這話之後,終於沒有輕舉妄動,而且槍口還下意識地偏離了駱陽的要害區域。
看到兩人的表現,曹啓文氣急敗壞地道:“你們兩個真他媽有種!回頭老子不整死你們老子就不姓曹。”
他用一種看死人的冰冷眼神掃了駱陽一眼,道:“你們不敢開槍是吧?老子自己動手。”說罷,他居然猛地伸手,朝着他旁邊那名保鏢手槍抓去。
那保鏢自然不敢把讓他把槍搶了過去,手臂一晃,便避了開去。結果曹啓文非但沒有奪到槍,反而又牽動了肚子上的傷,再一次嘶嘶地開始吸氣。
趁着他這一搗亂,讓兩名保鏢都有些分神,駱陽身體突然一矮,從一個完全不可思議的角度,瞬間閃到了他面前那名保鏢的旁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他拿槍的手腕,輕輕一彈。內力吞吐之際,那保鏢感覺自己的整條手臂都麻了一下,等到他再次恢復知覺,原本在他手中握着的手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駱陽的手中。
他猛然一聲大喝,竭盡全力地揮拳朝着駱陽的腰眼上打去,可是駱陽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一拳,居然只是碰到了駱陽的一點衣角。
等他收住拳勢回頭一看,頓時嚇得亡魂大冒!他的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槍口隨着駱陽的手腕往上微微一擡,輕描淡寫地抵在了他的眉心中間。
在冷冰冰的槍口之下,他不敢再輕舉妄動,瞬間僵立在了原地。然後他這才發現,駱陽手中還握着另外一隻手槍,槍口則抵在了曹啓文的腦袋上,而他的那根同伴則兩首空空,茫然地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很多人甚至只來得及眨了一下眼睛,局勢就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
看到駱陽如此乾淨利落、帥氣無比的動作,在場的幾個女孩子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花癡裝的桃心,就連蘇彤也不例外。而秦少宇則是一臉羨豔地道:“太帥了!哥,改天教教我唄?”
駱陽笑道:“沒問題,有空我就教你。堅持練個二三十年,應該能夠勉強達到我現在這個水平。”
聽到駱陽這話,秦少宇當場就泄了氣:“呃……那我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秦少宇他們看的是熱鬧,而作爲曾經的兵王,張正祥卻明白駱陽剛纔露的這一手,代表着什麼。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曹啓文這兩個保鏢都是從軍中出來的精銳。光是比拳腳上的功夫,自己一對一都不一定能輕鬆取勝,可是駱陽卻如同閒庭信步般地便沒收了兩人手中的傢伙。
這種身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和張正祥同樣震驚的,還有曹啓文的兩個保鏢。
剛纔曹啓文在眼皮子底下被駱陽狂揍了一頓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吃飯的傢伙
都被搶了!實在是奇恥大辱。
他們心裡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駱陽的對手,而且駱陽現在手裡還多了兩把槍。
可是不管曹啓文多麼操蛋,但畢竟是他們保護的對象,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身處險境。那個被駱陽用槍指着的保鏢雖然脊背上冷汗直冒,但還是大着膽子,試探性地道:“兄弟,別衝動!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先把槍收起來?”
奶奶的,剛纔你們怎麼沒說先把槍收起來?駱陽雖然有些不忿,但是知道他們只是奉命行事,而且從始至終給他的印象都不壞。所以也沒有再繼續爲難他,隨手把抵在他腦袋上的槍丟還給了他,然後笑道:“怎麼樣,被人用槍指着的感覺不怎麼爽吧?”
那名保鏢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雖然駱陽把槍還給了他,可是他依然不敢輕舉妄動,因爲,駱陽另外那隻手裡的槍,可還抵在曹啓文的腦袋上呢。
曹啓文的膽子顯然比那名保鏢小多了,感受到額頭上冷冰冰的槍管,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一下子反應過來,無比驚恐地尖聲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駱陽本來就只是嚇嚇他而已,結果反倒被他這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曹啓文的褲襠裡面,居然流出了一股不明液體。
駱陽原本打算再在他臉上補一巴掌的,看到他這副不堪的樣子,頓時失去了興趣,忍不住搖頭嘆了口氣,收起了手槍,隨手丟給了另一個保鏢。
那保鏢感激地望了駱陽一眼,然後才伸手將曹啓文從地上扶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外面才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相互掩護着闖了進來。
屋裡的情況顯然出乎了他們的意外,其中一人低聲朝着對講機彙報了兩句。一名面容嚴肅的特警很快走了進來,沉聲道:“誰能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人,駱陽一下子就樂了,居然是上次在影院那場劫案中合作過的樑斌。
屋裡的情形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劍拔弩張,這顯然讓樑斌非常意外。
他將目光投向了曹啓文那兩名黑衣保鏢的身上,沉聲道:“我們接到了緊急出警通知,說是曹公子在這裡遇到了襲擊,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呃……”聽到樑斌這話,兩名保鏢不由得面面相覷,表情訕訕,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求援警報是他們發出去的。那是因爲駱陽一開始出手的速度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讓他們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而且後面的事實證明,他們的這種感覺是完全正確的,如果駱陽真的想殺人的話,曹啓文恐怕早死了五百遍了。
可兩人現在已經確定了駱陽對於曹啓文沒有殺心,而且駱陽雖然就在他們面前將曹啓文揍了個痛快,甚至還把曹啓文嚇得尿了褲子,但是對於他們兩人,一直都還算客氣。當兵的都是直脾氣,雖然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保鏢,但是也不好再跟駱陽爲難。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曹啓文主動挑起,雖然最後捱揍的也是他,但畢竟屬於罪有應得,兩名保鏢都不願幫他往駱陽頭上扣屎盆子,於是乾脆全都回過頭望着他。
可是曹啓文剛纔已經被嚇破了膽,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哪裡還有心思給駱陽羅織罪名?所以局面一時之間顯得有的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