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把她圈到了懷裡,“海伊,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薛總有的是錢,對薛太太也大方。不是說薛太太每個月都會給孤兒院捐款,這麼善良一定會有福報的。”
葉海伊憋笑憋得很辛苦,邵璟纔是毒舌的箇中高手,一看林一萌那扭曲陰狠的臉就知道了。
薛明義臉上也不大好看,但還能維持笑容,拍拍林一萌的手,“東西差不多買齊了,我們也早點回去。”
林一萌陰狠地看了他們一眼,突然詭異地笑了,“離婚了還賴在前夫家,葉海伊,你也不過如此。”
“我願意,養自己的喜歡的人和自己的孩子又怎麼了?”邵璟很少和人發生口舌之爭,因爲他知道就是爭贏了也沒用,可是這次不一樣,要是他放任林一萌亂噴,葉海伊指不定怎麼難過,“我們是一定能白頭到老了,過段時間再復婚也等得了。”
這就是含沙射影薛明義老了。
葉海伊嗤笑,懶得多看她一眼,推着小車走了。
薛明義終於收回了視線,摸了摸下巴,這個女人,很有趣,邵璟的眼光不錯。
像他這樣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非常害怕老去,對那些年輕的身體也越發迷戀,好像這樣就能老的慢一點。反正他有錢,有大把的年輕女孩會撲上來,他也從不拒絕,包括林一萌這樣的。
年輕的時候只顧着賺錢,現在老了,難道不該享受?這是有錢人的通病,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有錢,道德法律在他眼裡就是個屁。現在也沒人敢不給他面子,至於在邵璟那兒吃癟……薛明義陰狠地擡了擡嘴角,原本其貌不揚的臉變得猙獰,就是做工上乘的西裝也掩蓋不了他猥瑣容貌。
戲曲中扮相好看的不一定是好人,但扮相猥瑣的一定是壞人。
“我覺得被噁心到了。”葉海伊呼了口氣,劉海都給她吹起來。
“薛明義很少出來,看來對林一萌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挺在乎的。”
葉海伊就是再討厭林一萌,也至於詛咒她肚子裡的孩子,更不敢想年輕的林一萌在那糟老頭身下……的情景,她有愛情潔癖,那個畫面光想想就噁心透頂。
邵璟其實挺想問她和許默熙去孤兒院的事的,最後還是算了,她的事他都知道了,況且他也沒立場指責。
葉海伊發現邵璟後面明顯情緒不高,“你怎麼了?擺着副陰沉的臉?”
“沒有。”看到谷谷有些困了,替女兒正了正帽子,輕輕地拍着谷谷的背,“你挑吧,我在這等你。”
葉海伊心裡有疑問,卻沒再問,挑了好幾套衣服,付完錢後纔想到原因,是林一萌說的話。可她並沒馬上解釋。
回去之後,谷谷早早地睡了,葉海伊把她放到嬰兒牀上,邵璟就在隔壁書房,她在牀上靜坐了半個小時,下樓端了一碗薏米粥上來。
“今天要到幾點?”葉海伊放下托盤,隨口一問,想要打破這個沉寂,他們回來之後一直到現在,就沒說過一句話。
“快了,”邵璟並未擡頭,也沒看一眼托盤,“你和谷谷先睡。”
若是以前,她會一走了之,可現在畢竟有心維護這點感情火花,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冷戰也是兩個的人事,無論哪個都需要有一方先放下姿態。
邵璟看似平靜,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實際上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所以當葉海伊那柔軟的身子靠上來的時候,他微不可查地顫了顫,幾乎在一秒之內站了起來,狠狠地親了上去,凜冽的脣舌侵蝕她的感官,身體也不得自由,那熟悉的吻綿長又深刻,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
“你……”葉海伊伏在他胸口大口地喘着氣,“你咬破我嘴脣了……”
怎麼有這麼兇殘的男朋友?咦,邵璟是她的男朋友嗎?
“我以爲你不會過來。”其實她來書房,他就消氣了,故意晾着她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把心臟浸在蜜罐裡,他滿足又欣喜地笑了,蹭了蹭她的臉頰,“海伊我好高興。”
“嗯,那就好好工作吧,我回去睡覺了。”
邵璟:“……”
半夜的時候感到身邊位置陷了下去,葉海伊吧咂嘴翻了一個身,滾到了他的懷裡,像個八爪章魚一樣抱住了他,她以前睡覺都會抱個抱枕,這個習慣在結婚後就改掉了,今晚再次暴露了。
黑暗裡邵璟的目光倏地亮了,整個人也像點燃了一樣,呼~吃不得,只能抱,只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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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站在候機大廳,還有五分鐘邵璟就要登機了,抓着谷谷的小肉手親了親,“谷谷要聽媽媽的話,爸爸很快就回來。”
“巴巴~”谷谷扁着嘴,朝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巴巴唔唔~”
“什麼意思?”
無論誰只要聽不懂谷谷的話,都會來問她,葉海伊酸酸的看着依依不捨的女兒,“是叫你趕快走吧。”
邵璟笑出聲,捏捏她的臉蛋,“有你這麼吃女兒的醋的嗎?”
“我沒吃醋。”
“是,你那是已酸【乙酸】。”
“我沒酸!”
邵璟低低地笑着,“谷谷說媽媽有沒有酸?”
“咿呀~”
邵璟把一大一小攬到懷裡,又在她們的額頭落下一吻,“等我回來。”
“巴巴~”谷谷看邵璟走了,小身板使勁往那邊傾,拼命地伸着兩隻小手,“巴巴~”
葉海伊一直覺得谷谷還小,她口裡的‘巴巴’應該不是爸爸的意思,可現在聽到她一遍遍地叫喚,心裡跟着一陣陣的疼,孩子一天一個樣,漸漸開始有自己的表達方式,也能區分陌生人和父母……她作爲谷谷的媽媽,心境也跟着變化,以前只希望她平安健康。現在卻不得不考慮地更多,帶孩子是個甜蜜的煎熬。
“谷谷乖,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
“巴巴~”谷谷扭頭看着她,小嘴一直扁着,兩隻小手也無措地交織着,葉海伊看着谷谷這副委屈的小模樣,忍不住去想,要是自己從未帶谷谷回來,或者她長大了才和邵璟見面,她的生命會不會有一大塊留白。
畢竟,谷谷這麼黏邵璟,這種無意識的信任和依賴,連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邵璟剛纔是聽到谷谷的聲音的,雖然很輕,但聽得真切,就像一根羽毛出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的地方,以前無論是出差還是旅遊,從未有過這樣的不捨,也沒有人這麼捨不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