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他又該如何去做,才能好生的保護他的女兒呢?
薛洛宇坐在一邊聽着夏正文的話,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這些問題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他也知道無論他怎樣說,她還會依舊如此。
但他會在她的身邊,那將會是一輩子的時光,或許會是幾輩子都消磨不盡的愛意和眷戀。
他握着她的手一緊,促使她看向自己,然後道:“岳父說的沒錯,你以後儘量同我一起,千萬不可一人獨自出門,雖有寂言保護,可他終究沒有我來的強大。”
“噗嗤。”聽到薛洛宇這正經的自戀,夏盼兒臉上的笑意不可遏制的噴了出來,薛炎彬也在一邊笑道:“五哥,你這說辭連我都想笑,你這說話能力欠缺啊,什麼時候來找九弟談談天?讓九弟教你說一些哄女孩子的話,唉五嫂……唉……你幹嘛……。”
薛炎彬話剛講完就看到夏盼兒手裡拿着幾根長針,還都是根根指向他,那銀針的頂端根根冒着寒光,讓他不由有些心慌,忙收回腳,然後縮着身體走到凳子的後邊擋住自己的身子小心的探出一個頭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五哥你記住了啊,隨時來找九弟!”
一話道完,在夏盼兒未施出針的時候就從窗戶口躍了出去。
“啊呀!”一聲慘叫傳來。
“五嫂你這窗子外面種的什麼!扎死人了!”
聽着一聲聲的慘叫聲,夏盼兒覺得舒心和有趣極了,那可是她專門移植過來的荊棘呦,防的就是這樣的人。
待那慘叫聲聽完,她菜收回視線和笑意看向薛洛宇問道:“那女子身在何處?我何時可以去見她?”
她可是等不及的想要見見那個傳說中的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這種概率不說千分之一,至少也有千萬分之一啊!
薛洛宇見她一臉興奮的模樣,不禁在眼裡溢滿了寵溺,那充斥着滿滿愛意的眼神認真的看着身邊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你想什麼時候去?”
夏正文看着這薛洛宇旁若無人的愛意,只覺得自己如坐鍼氈一般,訕訕的咳嗽兩聲問道:“她是誰?見什麼人?還有,不如先吃飯,這都快到飯點的時間了。”
夏盼兒本想立即就去的,可一聽聽到夏正文所說的飯點,一下子就覺得腹中有些飢餓,忙點頭道:“好,先吃飯,等吃飯的時候再讓他告訴你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這幾日發生的什麼事情?夏正文在無限疑惑中,剛好聽到紫菊來傳飯。
三人也就準備先去吃飯,在吃飯的時候,薛洛宇就將寂言叫了過來,讓他把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一樁樁的講給了在座的不知人情。
夏盼兒聽的精彩熠熠,只恨不得自己也能在現場觀看;夏正文則聽的膽戰心驚,特別是知道自己女兒受了這樣眼中的傷之後,更是覺得心痛萬分,還恨起了自己的無能爲力;紫菊在一邊聽着,早已是淚流滿面,滿目含情的看着夏盼兒,她就知道夏盼兒不會那樣對她的,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心裡無非是感激的,感激自家小姐又回來了。
飯後,三人稍稍的休息了幾分鐘,然後就迫不及待的乘上了馬車,朝着京兆尹府邸的方向慢慢駕車而去。
馬車速度雖慢,可也在半個時辰內到了京兆尹的門口,有人看着這榮王府的馬車連忙去通報京兆尹,所以在夏盼兒他們下了馬車的時候,京兆尹就已站在他們的身前,依次的對着他們行了禮然後問道:“不知榮王殿下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聽說昨日徐將軍送來了一個女犯人,還煩請您找個人帶我們去瞧瞧。”夏盼兒伸手抓過身前薛洛宇的手臂,伸出頭說來輕聲道。
京兆尹是個上了歲數的老者,有多少歲數呢,大概就是四十幾歲的模樣,頭髮已有些發白,面容上已有了些許的褶皺。
那京兆尹聽着夏盼兒的話忙道:“是是是,如此小事,下官還是能代勞的。”而後低着頭在前方小心的帶路,自始至終不敢擡頭看過夏盼兒一眼。
三人更是樂的自在,忙跟在那京兆尹的後頭就走進了京兆尹的府裡,還沒看幾眼,便也就被帶去了地牢。
地牢陰深、潮溼又悶熱,且散發着一陣陣難聞的味道,夏盼兒聞着這些味道,有些難受的蹙起眉頭,抓緊身邊的袖子,將那袖子擋住自己的口鼻,儘量不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附近身邊的牢籠裡關押着諸多的犯人,犯人身上穿的是白色的囚服,那白色也因爲居住的時間長而變得泛黃和漆黑,囚服上寫着得是一個大大的“囚”字,以此證明着他們的身份。
頭髮髒亂,連着臉上都好像是有着一層層厚厚的垢泥,看到京兆尹帶着人進來都悲號的用着黑泥覆蓋的手抓着欄杆大聲說道:“我是冤枉的!我要重審!”
當然這只是極少數人的言語,更多的說的是:“哎呦,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娘子了,真是讓人家有些激動啊!”
“哈哈哈,這小娘子是給我們玩的嗎?看她細皮嫩肉的模樣,手感一定是很棒的。”
……
污言穢語不絕於耳,薛洛宇好幾次想要出手,可都被夏盼兒給攔下了,他們是來看人的,何須爲這些動氣?若是連這些都忍不了,豈不是說明自己也是那種關在牢裡的人?
京兆尹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只恨自己沒把他們的嘴撕爛,真是有些後悔,他轉過頭邊走邊討好的對着夏盼兒道:“榮王妃莫生氣,等會下官會派人去處理的。”
看着京兆尹一直呈現着一副小人、不敢擡頭的模樣,夏盼兒也沒啥好說,只是道:“嗯,最好把舌頭都拔掉,要生拔的那種!”
夏盼兒講的雲淡風輕,可那京兆尹聽着,在這本是炎熱的地牢裡,竟是覺得有些寒冷,額上虛汗直冒,當下不敢再繼續言語,只能低着頭在前面小心帶路,心裡恨着那女子被關的太遠。
身後的誰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可他覺得這榮王妃纔是最讓人害怕的,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連着聲音聽起來都是善良無比的那種類型,可那話語聽起來還真是讓人害怕。
擡頭看着面前就要到達的地點,京兆尹面上纔有了些許緩和的模樣,在暗地裡悄悄的呼出了一口氣。
面前的監牢明顯的比剛開始進來的那些都要好一點,聽說是微哀闢監牢,關押的都是最重要的犯人,這監牢的外面都專門的建起一座突兀的牆壁以此來隔開和區分好壞監牢,牆壁中央留着一扇門寬度的空洞。
夏盼兒三人隨着京兆尹從着那空洞走了進去,裡面的小獄卒看到京兆尹走進去忙聚在一起行着禮問道:“老爺怎麼來此了?”
這個不一樣的牢房裡,武器也自然的多了起來,一盆燒的正好的火,一個針板,一個十字綁人的架子,總之一句話,這裡是虐待犯人的地方,也就是施暴行的好地點。
看着那些沾着血跡的施行之物,夏盼兒就覺得這裡陰氣深深,莫名的有股厭惡和害怕之感,腳步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剛好撞到身邊的人。
“怎麼了?”身邊暖聲暖語,夏盼兒一下子擡頭,看到他柔柔的目光中,心裡的害怕一下子少了許多,搖頭道:“沒事。”
“這是榮王殿下和榮王妃還有夏御醫是來看昨日徐將軍送來的那個女犯人的。”京兆尹的聲音傳來,夏盼兒抓緊薛洛宇的手朝聲音處看去。
幾個獄卒對着他們行了禮,然後其中一個獄卒頭子豁然擡起頭,看到夏盼兒的模樣突然受驚的後退幾步,京兆尹看到那獄卒模樣,忙斥道:“你這是怎麼了?着魔了不成?”
然後又看向薛洛宇和夏盼兒慌忙道歉着:“這獄卒估計是一時沒見過榮王妃這樣的美貌,一時被驚豔糊塗了,還請榮王和榮王妃寬宏大量,不要和這小人計較。”
“唉,這是何話?榮王是那種人嗎?”夏盼兒出聲應了一句,又將頭縮回了去,她知道薛洛宇不喜歡回答這些東西,更不喜歡別人一直說些沒用的廢話。
“是是是。榮王定不是那樣的人。”京兆尹聽着夏盼兒的話忙點着頭討好,然後轉頭看着一邊低下腦袋的獄卒,幾步走近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厲聲問道:“不想活了不成?”
那獄卒頭子也不惱怒,伸手捂着被打的地方小心的靠近京兆尹說着:“榮王妃與昨日送來的女子長的一模一樣。”
這下輪到京兆尹驚駭了,可知道那三人不是來看他做表情的他忙道:“先帶他們去見那女子。”
這無論像與不不像,這個女子是榮王妃準是沒錯的,既然沒錯也就是說明這女子不是他們所能疑惑和質疑的。
那獄卒頭子聽的京兆尹的話忙點頭道是,然後就前頭帶路去了。
走了幾步,牆上的火把增多,更是覺得炎熱不堪,不過那女子的監牢倒是也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