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朕只是不想留下遺憾而去,當年下死命令,世人皆不準提大將軍韓昭輝,爲的就是壓住此時不被鬧大,這樣才能保全僅剩的幾人,懂嗎?
你以爲剩下有幾人寡人心沒數?
你以爲爲什麼明知道他們還活着還沒被追殺趕盡殺絕嗎?
那是朕盡力才保下。”皇上說着還有些嫌棄的看了看顧炎,不明白怎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他不該懂嗎?
顧炎沒有插話,而是端起來剛剛的那杯茶開始喝起來,打算聽皇上慢慢說,他現在有時間聽他說。
也毫不在意皇上會不會責怪他以下犯上,他是皇上,想要給人罪名,不管是不是那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是死是活也是看他心情。
這點他從來就知道,也知道,皇上的話有時候可以聽聽,但不能當真,否則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皇上見顧炎絲毫沒有問他意思才又繼續說。
而另一邊,幾人知道顧焱回去會和韓曦膩歪,陸離是眼不見心不煩,顧飛顧程是怕打擾他們,反正都不想看見,所以都慢悠悠的走回去。
結果一進去,發現依舊只有韓曦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顧飛四下看了眼,問道:“韓捕快,你一個人?大,大人呢?”
現在顧飛和顧程一致決定,有外人的時候都和韓曦一樣稱呼大人,反正有韓曦這張嘴在,不怕誰來找不痛快。
“嗯?不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留下的嗎?”韓曦以爲顧飛說的是顧焱沒跟着去,現在來沒看見人才在問,她是真沒看見。
陸離看了眼,還是不情願的說道:“他吃完飯,先我們一步離開給你打包飯菜帶回來!”
韓曦一下就精神了,看向陸離,“你說什麼?”
“大人早離開回來,按照正常時間算,你現在都該吃完大人給你帶回來的飯菜。”顧程道。
“我沒看見大人回來,一直都是我一個人。”韓曦心道不好,出事了!
顧程嘴比較快,一下說道:“不會出事了吧!”
“閉嘴吧!”顧飛又是一腳過去,烏鴉嘴。
“我們出去找找,如果有人打鬥應該會有人看見。”韓曦說着已經跑出去。
幾人出來根本不知道去什麼方向找人,只能先去酒館那段路上看看,但也沒人看見有人打鬥,陸離想了想,“會不會昨日那幾人又來了?”
韓曦覺得不是,搖頭道:“應該不是,昨日他們擄走大人我並沒有立馬就追上,要想傷害他有的是機會下手,但他們確實沒有,而且如果硬打他們輪流上我不一定能佔到便宜。”
她就是嘴硬不想輸了氣勢而已,要是動起手來,她應該打不過他們,一個二個可能還行,要是四個一起上那是肯定打不過的,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陸離帶了幾名衙役出來,“我們從從酒館出來的必經之路開始尋找,前面有個岔路口,我們分開走,天亮前,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回縣衙。”
“好。”
陸離帶着人在路口處分開,韓曦三人從另一邊岔路找了過去。
她是真擔心出事,昨天才受傷,別又出什麼事,她應該一起出來的,明知道現在非常時期,他們幾人的身手加起來都不及她,越想越後悔越自責。
“皇上,好像有人過來。”一名侍衛跑過來說。
侍衛一說顧焱首先想到就是韓曦,可等人靠近發現是陸離帶着衙役急匆匆跑過來,看到顧焱在亭中坐着,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的人,看來來頭不小,這是陸離心裡第一反應。
“陸大人,你怎麼來這裡了?”顧焱先開口問道,他的意思其實是想說,他來這裡了那韓曦他們呢,既然他都帶着人找出來韓曦不可能能閒住。
陸離回頭示意衙役別輕舉妄動,然後走過去,天色太暗,距離有點遠,加上角度原因,他看不清另一個人具體樣貌,能認出來顧焱,那是對他身型太熟悉了,怎麼也是相處了這麼久的,這都認不出來那他還有什麼用!
打量了半響才說:“我們分開出來找你了,就怕你有危險,你要是再受點什麼傷某人估計又要急了!”
陸離有些酸的說,他就是酸啊,不想掩飾。
“看來交到新朋友了!”皇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此時也讓人把燈掌上,然後說:“你就是陸廷的侄子陸離?”
“正式本,下官。”陸離察覺不對立馬改了口。
雖然他們誰都沒承認這是將軍顧焱,但是不是他心裡有數,此時此刻,能讓顧焱這樣規規矩矩坐着不走的人絕不簡單,那官職定也不低。
“沒想到老頭還有你這麼一個後生可畏的侄子,你靠近一點讓朕好好瞧瞧!”皇上笑到,他就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
朕?
眼前這位是當今皇上?
陸離疑惑的看向顧焱,顧焱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但還是上前一步,跪到:“下官陸離,參加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過來坐。”
“這?”陸離求救的看向顧焱,他是大將軍,這樣和皇上平起平坐說得過去,可他芝麻綠豆大的一個小官,這樣怕是會惹來殺頭之禍吧!
皇上的心情那可是說變就變的,聖意是天底下最難揣摩的,稍微不注意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顧焱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同樣示意陸離坐下,然後說:“放心,皇上有愧於你,不會治你的罪。”
“啊?”這話讓陸離更是摸不着頭腦了,不過他也不是頭腦不好使,腦子轉得快,一下就想到了,難道是伯父的死?
“愛卿這樣說朕就不怕朕生氣?”
“皇上最好是生氣,然後放過我們,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饒恕。”顧焱沒好氣到,今個誰攤上他都不會有好事。
“所以,伯父真的是自殺,因爲皇上?”陸離詫異了。
“因爲皇上想翻一樁舊案,而陸大人受過那人恩惠,得知可能會翻案便有了現在這一出,爲的就是引來我和他們想引出來的人。”這樣的說辭顧焱是真覺得太草率了,他們眼裡的生命簡直一文不值。
陸離看向顧炎,問:“那書塾的人呢?他們就該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