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來到大牢,顧飛是被單獨關起來,此時正背對着門口坐着。
打開牢房的聲響,也沒能讓裡面的人回一下頭,或者有什麼反應。顧炎看着背影就覺得不對勁,“怎麼回事?顧飛?”
前一句問的曹縣令,後一句喊的顧飛,但顧飛依舊沒回頭,也沒應聲,沒有任何反應。
“你們對他嚴刑逼供了?”顧炎回頭看向曹縣令問,沒聽到他的聲音這樣不理人可能會。但聽到他的聲音,顧飛絕對不會這個樣子。
“下官哪敢,他醒過來就一直這樣,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曹縣令一直以爲他這是在自責反省,畢竟他身份雖然只是親兵,但也是跟着將軍的親兵,清醒後自責很正常,真沒想過是因爲不正常。因爲他的身份,也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大人,他不像是被點了穴,雙眼無神,面無表情,就算是他做的,現在很後悔,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正常人是表現不出來這樣的神情。”
雖然在石嶺鎮,韓曦沒有真正的辦過人命案子。但這樣的神情,都是一個正常人臉上該有的,有些可以裝,有些是裝不出來的。
顧炎對曹縣令說:“找大夫過來看看,陳老孫女屍體呢?”
曹縣令馬上吩咐人出去請大夫,然後才說:“在陳府,將軍現在要去嗎?”
“仵作有驗屍?”顧焱想看驗屍報告,對於顧飛的爲人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曹縣令搖頭,“陳老怎麼可能讓仵作去驗屍,雖然是死於非命,但始終也是未出閣的姑娘。”
“是誰斷定她的死亡原因?僅憑他另一個孫女和一個丫鬟的口供,就能是證據確鑿?”顧炎意思很明顯,這樣未免也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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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怎麼可能這麼草率,疑犯下官去一眼就認出來是誰,曾經見過,也當場找來穩婆來驗明正身,死者陳詩琴確實已非清白之身,下體有明顯的紅腫和鮮血。”天子腳下,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草率斷案,除非他活膩了!
“那如何斷定是遭人先殺後毀的清白?”韓曦聽着都覺得破綻百出,毫無邏輯可言,簡直就跟小孩過家家似的。
“根據當時陳家小姐和丫鬟的口供,均親眼看見顧飛後背上插着死者陳詩琴的髮簪,當時親眼目睹疑犯緩緩正起身,褲襠上的血漬也是死者下體上蹭上來的,仵作驗屍證明,陳詩琴死亡時間早於案發時半個時辰左右,陳老氣憤也是於此,太過於喪心病狂,如此蹂躪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韓曦聽完更覺得不可能,別說顧飛不是一個變態,就算是變態也不會蹂躪一具屍體這麼長時間。
顧焱示意韓曦去看顧飛後背上的傷,韓曦指着自己,“卑職?”
“對,你是捕快,這件事由你負責,你只有一夜時間查明真相。”此案只能指望韓曦出面解決,所以必須得她自己經手才行。
“不是,大人,卑職……”韓曦欲言又止,他又不是不知道,在石嶺鎮時具體每天她是在幹嘛!
這一來,這麼大一個重任她怎麼可能做到,她都沒有經手過任何案子,接觸最多的就是雞鴨牛。
“本將軍信你!”顧焱現在也沒辦法,他要是能出面肯定自己親力親爲,就怕被人暗中發現他的身份,到時候事情可就鬧大了。
信你個鬼,韓曦此時心裡只有這四個字,明明他什麼都懂幹嘛要她出頭啊,雖不情願,但還是過去扒開了顧飛的衣服。
仔細看了一會兒才說:“大人,這傷口周圍發黑中間暗紅,這是不是那隻釵有毒?
大家閨秀的髮簪隨時帶毒,這好像也不和常理把!
還有,這傷口的位置不對,卑職在同齡人中身材算高挑的,但大人親兵和大人差不多高。”
韓曦說着就走到顧焱身前,“假設,陳家小姐和卑職身形無差,激動慌亂中拔下發簪插過去的位置,也應該是後背這裡。可他的傷口背心。
還有這力度也不對,傷口的深度一看就是用力插下去的,陳家小姐應該不會有這麼大力氣,把髮簪插這麼深。大人,卑職就只能看出來這麼多了。”
韓曦比劃完就趕緊站到一邊,到不是不好意,而是趕緊到了壓迫感。
“很好,觀察很仔細,曹大人,一會你把穩婆找來,讓她教韓捕快一些東西。”韓曦這樣的表現,顧焱可以說很滿意,這樣至少他不會話很多的精力去指導她。
“啊?”
這一聲疑問,是韓曦和曹縣令同時發出來的。韓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要讓她學什麼,臉瞬間就紅了,一直紅到耳後根。
曹大人的意思,則是讓穩婆給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講這些怕是不好吧,就算是捕快,可畢竟也是給姑娘。
顧焱看了眼臉都已經紅透的人,一本正經的說:“韓捕快,既然你身爲捕快,這些東西都要會,沒什麼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好意思了那就會直接影響整個案子,懂?”
“是,大人。”懂歸懂,但不影響她還是有些害羞。
很快大夫就請來,曹縣令讓大夫直接進去看,“好好看。
“是大人。”大夫提着醫藥箱行了個禮就趕緊進去。
此時仵作也過來,把當天驗屍的一些情況,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番,最後看到顧飛後背的傷口,眉頭都快蹙一塊了,很是確定地說:“大人,卑職很肯定,當時驗傷時傷口周圍並沒有發現中毒現象。”
顧焱:“你確定?”
仵作很是肯定的回答:“確定。”
“大人放心,下官府裡的絕對沒有吃裡爬外的人,仵作也是跟着下官幾十年的人,何大夫也算是替下官做事,平時都不會接診。”
穩婆也很快過來,得知來意,把所有能教的都細無鉅細的給說了一遍,說到她認爲重要的還會反覆強調一遍。
見穩婆離開,韓曦才慢悠悠的出來,顧炎見人才問:“如何?”
韓曦勉強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曹縣令帶着一羣人來到陳老府邸,得知來意陳學建大怒,“你們什麼意思?這是要讓老夫的孫女死也不得安生是嗎?今天誰敢動她一下試試!”
“陳老!”曹縣令試圖安撫陳學建。
陳學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曹縣令的話,怒道:“今個兒誰來也沒用,兇手必須斬首示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