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直爲陸婉擔憂,她不明白王爺爲什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想了想如實回答道,“小姐最近喝的茶都是蘇姑娘泡的,自從前日蘇姑娘泡茶給小姐喝過之後,小姐就再也不喝奴婢泡的茶了。”
簡玉墨陷入沉思,那雙原本就幽深的眸子暗了又暗,他早就覺得蘇絡璃來歷不簡單,卻不曾想她竟然會對陸婉下手。
那麼她是誰?來自哪裡?又爲什麼要做這些?
簡玉墨隻身來到蘇絡璃所在的別院時,她剛好從裡面出來,兩個人迎頭碰見,蘇絡璃倒也很懂禮數的施了一個禮。
簡玉墨目光冷冷的望着她,直接問道,“你到底是誰?靠近婉王妃又是爲了什麼?”
蘇絡璃向來沉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愕然,只是那樣的神色只是在眼中一閃而過,隨即她依舊故作平靜的說道,“王爺,奴婢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以爲你不說,本王就沒有辦法知道嗎?”
蘇絡璃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簡玉墨既然這樣說,就表明他已經知道了什麼,看來她的計劃要暴露了,想到這裡,她突然飛身而起,直接落在屋頂上,而後倉促逃離。
簡玉墨隨即追了上去,兩個人在屋頂動起手來,簡玉墨的武功本就在蘇絡璃之上,所以沒用幾招就直接將她控制,而後關在了暗室裡。
明月國
夜菀辰在養心殿批閱奏摺,如風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在他的身邊低聲說道,“皇上,絡璃已經許久未來消息,會不會她在那裡出了事?”
夜菀辰停下手中的動作,驀然擡眸,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心中忽而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自從蘇絡璃成功進入王府後,每日都會通過飛鴿傳書將陸婉的情況告訴他,可是今天距離上一次來消息已經三天了。
想到這裡,他便對着如風吩咐道,“你現在就趕往大玉國,朕有一種預感,絡璃多半是出了事,你一定要想辦法將她救出來。”
“是,屬下遵命。”如風應了一聲,帶着他慣有的冰山臉走了出去。
夜菀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靜謐的夜色,不禁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婉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知道嗎?
“皇上。”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夜菀辰轉過身,見司徒嫣走到他的安卓前,將上面凌亂的奏摺擺放整齊,而後對着他巧言笑道,“皇上,已經很晚了,你還要看奏摺嗎?依臣妾之見,這些奏摺永遠都看不完,皇上還是早些歇息吧,畢竟龍體要緊。”
夜菀辰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將視線投向外面的夜色,他語氣毫無溫度的說道,“朕的生活,朕自會安排,無需你多言。”
司徒嫣的眼中有些委屈,開口解釋道,“臣妾是在關心皇上,怕皇上操勞國事太勞累。”
“朕不需要你的關心,你還是回秋月宮吧,不要再這裡打擾朕。”他繼續面容清冷的說道。
司徒嫣的心裡一陣冰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好,皇上卻並不領情,皇上甚至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她只好眼含怨念離開了那裡。
經過御花園時,司徒嫣步履匆匆,甚至不停的用手打落花瓣,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怨氣。
冰蘭跟在她的身後,輕聲勸道,“娘娘別生氣,也別難過,畢竟你與皇上剛剛認識,感情的事還需慢慢培養。”
“可是皇上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才說了兩句話他就讓我離開,這樣下去,如何培養出感情?我看皇上根本就是個怪胎,不喜歡女人,說不定皇上喜歡男人。”
“噓-——”冰蘭隨即提醒她小聲一點,畢竟這裡是皇宮,而不是將軍府,說話做事總要注意分寸。
“娘娘,你小聲一點,若是這樣的話傳進太后的耳中,那就糟了。”
司徒嫣的心中很生氣,但是也清楚此刻身在何處,所以就算心裡有再多的委屈和不滿,她也只能強忍着。
“嫣兒,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太后坐在軟轎上,從另一邊經過,忽而發現司徒嫣的身影,於是便讓擡着軟轎的太監停下。
司徒嫣聽見太后的聲音,心中一怔,在轉身看向太后的時候,眼中的不悅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換爲一臉璀璨的笑意,她笑着答道,“臣妾給太后請安,臣妾正在賞花,沒有不開心啊。”
爲了證明她是真的開心,她甚至輕笑了幾聲。
太后從軟轎上下來,走到她的身邊,慈眉善目的笑道,“嫣兒,難爲你了,哀家知道你心裡的委屈,只是皇上的性子就是如此,你身爲皇后,要多爲皇上考慮一下,千萬不要責怪他。”
“臣妾沒有。”司徒嫣頗爲心虛的低下頭。
“沒有自然最好,來,哀家送給你一樣東西。”太后說話間將食指上的藍寶石鑲金指環取下來,親自戴在司徒嫣的手上,並和藹笑着解釋道,“這個指環是後宮權力的象徵,擁有這個指環,就可以管理整個後宮,哀家老了,只想頤養天年,這後宮的諸多事宜就交給你去管理吧。”
司徒嫣受*若驚的看着手指上的珍貴指環,心裡頓時舒服了很多,眼底的怨念也不復存在,太后見此,心安了不少。
“嫣兒,你初來皇宮,若是覺得悶得慌,就去找哀家,也剛好陪着哀家多聊天。”
“是。”司徒嫣開心的應了一聲,雖說皇上對她冷漠如冰,但是太后卻如此和善,並且還送給她如此珍貴且意義重大的指環,有了這個指環,以後後宮所有的人都必須服從於她的命令,只是想一想,她就覺得心裡特別爽。
大玉國
靜顏皇后聽聞陸婉出了事,於是便帶着南平公主,專門出宮看望陸婉。
“四哥,婉姐姐還是沒有醒過來嗎?”南平公主一走進來,就急切的問道。
簡玉墨正在爲陸婉喂藥,桃花則支撐着陸婉的身子坐起來,直到碗中的藥全部喂下去,他才站起身來。
靜顏皇后走過去,站在g邊目光擔憂的望着陸婉,默默地嘆氣道,“婉兒如此心善,怎麼會遭此橫難?老天保佑婉兒快點好起來吧。”
南平公主也趴在g邊,對着陸婉說道,“婉姐姐,你快點好起來吧,因爲有好多人都在擔心你,你捨得我們爲你擔心嗎?”
陸婉依舊安靜的睡着,面容沉靜,氣息微弱,不管南平公主說什麼,她都沒有一點的反應。
簡玉墨沒日沒夜的守在她的身邊,臉色明顯憔悴了很多。
靜顏皇后回眸打量他一眼,不禁安慰道,“四弟,你也不必太擔心,婉兒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簡玉墨只是點頭,卻並不言語。
“四哥,你也應該好好的休息,這樣婉姐姐醒來的時候,你才能更好的照顧她。”南平公主也同樣說道。
靜顏皇后和南平公主在王府逗留沒多久就離開了,馬車伕一直在王府門口等候,見她們出來,親自將她們扶進車裡。
而後馬車沿着來時的路,開始往回走。
馬車內,南平公主傷心的問道,“顏姐姐,婉姐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靜顏皇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盼望她早點醒來。”
她們在馬車內閒聊,忽而馬車猛然加快速度,靜顏與南平身子趔趄了一下,雙雙向後面倒去。
“怎麼回事?這該死的太監到底會不會趕馬車啊?”南平剛剛坐好,馬車卻又變得顛簸起來,害的她在馬車內摔了好幾個跟頭。
她憤怒的掀開前面的簾子,對着外面的太后怒吼道,“你是怎麼趕車的?不能慢一點嗎?”
小太監一臉的慌亂,一邊緊拽馬繮,一邊對着南平公主解釋道,“公主,奴才也不知道這匹馬兒怎麼了,突然間像發瘋了似的,根本不受控制,公主快回去坐好,千萬別從馬車上掉了下來。”
“快停下,快停下!”南平見馬車竟然來到了城郊外的山路上,而且他們現在所走的這條路是死路,前面是懸崖。
小太監也想讓馬車停下來,但是馬兒就是不聽話,速度反而越來越快。
南平公主一時氣惱,立即說道,“讓我來。”
這條山路本就崎嶇難走,南平公主的身子剛剛移動到馬車的前面,車輪忽而軋過一塊大石頭,馬車向右傾斜,直接將她甩了下去。
“平兒。”靜顏驚慌失措,趴在馬車的窗戶上着急的喊道。
南平公主被甩下馬車,身子滾進山路邊的草叢裡,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直接暈了過去。
靜顏皇后一直擔憂的向後望,卻完全不知馬車已經來到了懸崖邊,隨着馬兒的一聲嘶吼,馬車瞬間騰空,然後直直的掉進懸崖,靜顏和那名趕車的小太監同時掉了下去。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和南平公主出事了。”小太監慌亂的跑進來,膽顫心驚的說道。
聞言,簡玉衍臉色稍變,不解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太監繼續用着顫音回答道,“上午,皇后娘娘和南平公主去四王府府中看望婉王妃,可是卻一直沒有回來,有人說在懸崖下面發現馬車的碎屑,還有一位太監的屍體,這位太監正是護送娘娘和公主出宮的人......”
簡玉衍臉色大變,立即問道,“那娘娘和公主呢?有沒有發現?”
“懸崖下面只有那位太監的屍體,卻沒有娘娘和公主......”
“還不快派人出去找!!”簡玉衍狂吼一聲,那名太監迅速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因爲太着急,竟然撞到了剛剛進門的媚妃娘娘。
他隨即跪在地上請罪道,“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媚妃娘娘心情大好,不與他計較,直接讓他滾了,而後她繼續邁着淡定的步伐走了進去。
她帶着笑容走進去,發現簡玉衍正在換裝,身上的龍袍已經脫了下來,於是她便故作不解的問道,“皇上,你要去哪?”
“皇后和南平出事了,朕不放心,決定親自出去尋找。”
媚妃娘娘的心裡很是得意,臉上卻是一臉訝異失措的神情,繼續追問道,“皇后娘娘和公主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簡玉衍沒有時間與她解釋太多,他匆匆換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媚妃娘娘悠然的站在原地,看着簡玉衍匆匆離去的背影,嘴角劃過一絲陰冷而又得逞的笑,只怕皇上現在趕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吧?那個懸崖那麼高,她們必死無疑,一下去除去心中的兩根刺,媚妃娘娘的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簡玉衍親自帶兵在懸崖下以及周邊尋找許久,卻一直未能找到靜顏與南平,馬車被摔得粉碎,這讓簡玉衍的心裡很不安。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一名侍衛兵不禁上前勸道,“皇上,如今天色漸晚,這裡的地形又極爲複雜,皇上還是早些回宮吧。”
簡玉衍已然紅了眼眶,他忍不住怒吼道,“皇后和公主都還沒有找到,她們是生是死,朕也不知道,朕如何能安心的回去?”
“皇上放心,屬下會留下來繼續尋找,保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誓死也要找到皇后娘娘和公主。”
見簡玉衍依舊猶豫不肯離開,侍衛兵繼續勸道,“皇上,其實現在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說不定娘娘與公主已經被人救走了,屬下會繼續派兵擴大搜尋的範圍,皇上大可以放心。”
簡玉衍悲痛不已,心裡只能期盼她們依舊安好的活着。
“哎呀,頭好痛。”南平公主嚶嚀一聲,而後睜開迷濛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眼眸裡立即漫上一絲驚恐。
她一臉茫然的坐在g上,卻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進來的,她努力回想着以前的事,大腦中卻一片空白,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
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進來,南平閃爍着無辜茫然又失措的眼神望着他,直接開口詢問道,“你是誰啊?”
“路人。”他簡單而答。
南平眼中的疑惑更深,繼續問道,“你叫路人?你的名字聽上去怪怪的。”
如風英.挺的眉微蹙,耐着性子解釋道,“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走路時發現你暈倒在路旁,所以就把你救了回來。”
“這裡是哪裡?”
“客棧。”他的回答依舊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她有些失落的問,關於以前的事,不管她如何努力的回想,還是沒有一點的印象。
如風的神情驀地一怔,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你不知道自己是誰?”
南平無力地搖了搖頭,然後再次問道,“那你知道嗎?”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他冷冷的反問道。
聞言,南平直接傷心的哭了起來,“我到底是誰?爲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的家在哪裡?我好想回家,我要回家......”
如風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女人的哭聲,他的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隨即命令道,“別哭了。”
南平立即止住哭聲,閃着溼潤晶亮的眸子望着他,如風與她對視的一瞬間,心跳驀地漏跳了一拍。
“你不是就想回家嗎?我幫你。”
“真的?”
“嗯。”
南平臉上的眼淚還未乾,就又開心的笑了起來,“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
如風的額頭不禁滑下三道黑線,這個女人的心情變得真快。
深夜,如風見南平已經熟睡,便悄然離開了客棧,他要去王府打探蘇絡璃的消息。
他的輕功極好,在黑夜中如同蝙蝠一樣來去自由,速度更是快得如同一陣風吹過一樣。
蘇絡璃曾經在信上說,她已經住進了王府,如風來到她的住處,卻沒有發現她,心裡已然猜測到了什麼,她一定出事了。
他在王府內四處查看,卻還是未能發現她的下落,不過他注意到有一個房間比較特別,因爲只有那間房的門口有士兵把守。
他悄然落在那間房的屋頂,輕輕地掀開一塊瓦向裡面看了看,果真發現了蘇絡璃,她的雙手與雙腳都被鐵鏈控制在一個鐵架上,渾身是傷。
他暗暗咬牙,他們竟敢如此對她?!
他從屋頂飛下,毫無預兆的落在那兩名士兵的身後,以閃電般的速度分別對着他們的後腦猛地用力,兩個人應聲倒在了地上。
他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找到了房門鑰匙,迅速打開房門竄了進去。
疲憊不堪的蘇絡璃,聽見開門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瞭如風的身影,心裡驀地鬆了一口氣。
如風將她從鐵鏈上解救下來,倉促說道,“趁現在還沒有人,趕緊走。”
“嗯。”蘇絡璃應了一聲,只是她還踏出一步,腳上傳來的痛讓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如風見狀,直接背起她,朝着外面飛去。
“什麼人?”雲山向這邊走來,只感覺面前有道黑影一閃而過,他再定睛向前看時,愕然發現門口的士兵竟然倒在了地上,他頓時感覺大事不好,衝進房間時,果然發現鐵架上的蘇絡璃已經不見了。
他一方面派人出府繼續追,另一方面迅速趕往水月軒將實情告訴簡玉墨。
簡玉墨依舊守在陸婉的g邊,神情頗爲淡定的說道,“本王已經知道她是誰派來的,既然他的人能夠進入王府救人,就說明本領非同一般,恐怕也已經追不回來了。”
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陸婉的身上,別的事情不想過問太多。
雲山明白他的意思,隨即退了出去。
夜裡,四周寂靜無聲,簡玉墨輕輕將陸婉攬在懷裡,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婉兒,如若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就睜開眼睛看着我,好麼?”
簡玉墨默默地注視着她,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他們從相遇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心中竟充滿愧疚。
“婉兒,等你醒來,我們再重新成親可好?這次我會給你一個盛大隆重而又唯一的婚禮,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全部,沒有你我會很孤單,所以你一定要快點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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