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菀辰心痛的叫了一聲,然而一切還是太遲,那把匕首深深的插入陸婉的心臟。
她的瞳孔逐漸渙散無焦點,嘴角卻始終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
漣漪宮內,皇宮內所有的太醫都圍在陸婉的身邊,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將陸婉救醒。
周圍,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最終,一位年長資歷較深的太醫,斗膽跪在夜菀辰的面前,無奈的稟告道,“皇上,婉貴妃娘娘傷勢過重,臣等都已盡力,但還是不能救回娘娘的性命,還請皇上節哀。”
夜菀辰一臉的痛苦與糾結,他緩緩閉上眼睛,而後無聲的擡起手臂,示意他們都出去。
房間內愈發安靜。
夜菀辰走在陸婉的身邊,視線停留在她蒼白無血色的臉上,他伸出手撫了撫她的青絲,左眼忍不住滑下一行清冷的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定睛望着她,艱難的開口,哽咽般的說道,“婉兒,我何曾怪過你?你何必如此內疚自責?我的要求很簡單,只是想要陪在你的身邊,哪怕時間很短也沒有關係,是我做錯了嗎?是我太自私了嗎?”
陸婉已經不能再回應他,夜菀辰感覺自己的心空了,他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與希望。
時間過去很久,夜,愈發深邃。
“如風。”他忽而開口,對着門外冷冷的吩咐了一聲。
如風隨即輕聲走進來,恭敬的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明日昭告天下,婉貴妃已去,朕要爲她準備一場隆重的葬禮。”
如風稍稍愣了一下,不禁擔憂的看了chuang上的陸婉一眼,而後繼續低頭應道,“是,屬下遵命。”
“出去吧。”夜菀辰收回冷冷的視線,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
如風退出房門,蘇絡璃同樣一直站在門外,而且方纔夜菀辰說的話她也聽見了,只是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婉貴妃真的死了?”她顫音問道,眼底盡是難以置信。
“嗯。”如風低低的應了一聲,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蘇絡璃的身子明顯一顫,她的內心充滿自責,心裡想着若不是她與陸婉互換身份,陸婉就不會出宮,也不會那麼快就死了。
長樂宮內,太后聽聞陸婉已死大驚失色,印象中,陸婉的笑容一直都是那麼鮮明,怎麼會說死就死了?
她緩了緩神,對着面前跪着的太醫,難以置信的詢問道,“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說死就死了?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回太后,是婉貴妃娘娘自尋短見。”
太后驀地抽了一口氣,臉色有些煞白,坐在她身邊的司徒嫣,眼底帶着隱隱的笑意,沒想到陸婉這麼薄命,她都沒有親自動手對付她,老天爺就將她帶走了,想想心裡頭就覺得痛快,眼中除去了一根釘,心裡自然跟着變得輕鬆起來了。
太后有些扼腕嘆息,雖說她之前不喜歡陸婉,但是相處時間久了,她倒覺得她並沒有那麼討厭,聽說陸婉是自尋短見,她便更加不解,再次追問道,“婉貴妃爲何會自尋短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太醫思慮片刻,平靜的回答道,“回太后,具體的事情卑職也不是特別清楚,卑職只是聽說婉貴妃是在宮外受傷的。”
司徒嫣眸光暗了些許,忽而對着太后解釋道,“母后,嫣兒聽說婉貴妃的死與大玉國派來的使臣有關。”
“哦?”太后最近身子一直不適,一直在長樂宮靜養,外面發生的事情她也沒有去過問,她只是聽說大玉國來了一個使臣,卻沒有去具體過問相關的事宜。
司徒嫣隱隱一笑,繼續不動聲色的說道,“聽說那位使臣是大玉國的四王爺,同時也是婉貴妃在大玉國時嫁過的男人。”
聞言,太后面色一冷,陸婉在大玉國嫁過人,這件事情她一直都知道,卻沒有想到那個人有一天會來到明月國。
“嫣兒,你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哀家。”太后頓了頓,迫不及待的問道。
司徒嫣這個時候卻故意賣起關子,她故作不安的說道,“母后,這件事情,嫣兒也只是不經意間聽身邊的宮女議論的,不知道是否屬實。”
“但說無妨,就算說錯了,哀家也不會怪罪於你。”
如此,司徒嫣的心裡就放心了,她反而更加大膽的說道,“聽說婉貴妃爲了想見那位四王爺一面,便揹着皇上偷偷跑出宮,不知道她和那位四王爺在宮外做了些什麼,聽說甚至都寬衣解帶了,而這一幕剛好被追去的皇上碰見,後來那位四王爺受傷離開,婉貴妃大概是覺得無顏面對皇上,所以才選擇自行了斷。”
太后聽完,眸光瞬間變得冰冷,心裡對陸婉的同情和可惜也隨之消失,她冷冷的說道,“如此看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皇上一直對她不薄,她怎能做出如此骯髒污穢之事?”
司徒嫣不再言語,眼底閃過一絲陰險而又得逞的笑意。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
皇宮內傳來一聲聲哀鳴的號角聲,聲音沉痛厚重,幾乎響徹整座京城。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停住腳步,視線同時望向同一個方向的天空。
“宮內大概是又出什麼大事了吧?”一行人面色沉重的說了句。
隨即有人迴應道,“聽說是皇上最chong愛的婉貴妃娘娘死了。”
“死了?”
這個字讓四下無聲,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多少有些肅穆。
夏靈手裡拿着一串冰葫蘆,正開心的往自己的住處而去,可是不經意間聽到行人的對話,她的面色一僵,手中的冰葫蘆也掉落在地上。
她不禁一把抓住剛纔說話的行人,驚慌失措的質問道,“你剛纔說什麼?誰死了?”
“喂,你別抓我那麼緊啊,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夏靈忍不住顫音追問道,“快說,你剛纔說,宮中誰死了?”
夏靈一直抓着那位行人領子邊的衣服,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立即重複道,“是婉貴妃娘娘啊,後宮中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就只有這一個娘娘,當然是她死了。”
“你聽誰說的,不可能!”夏靈的心裡雖然不願意相信,但眼裡卻已經充滿驚慌與不安。
“喏,那邊有公告,不信的話你去看看。”行人指了指不遠處的牆面,淡淡的說道。
夏靈隨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牆面上貼着一張白紙,上面的內容的確是在昭告天下,婉貴妃已死的事。
她如同被人當頭一棒,她早已將陸婉視爲自己的親姐姐,她絕對不相信陸婉會這麼輕易的死去,怔了怔,她準備去找如風。
想到這裡,她突然向着皇宮的方向跑去,她跑得很快,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疾馳而來的馬車。
馬車的速度同樣很快,夏靈躲閃不及,直接被馬撞飛五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雲山坐在馬車的前面,突然發現車前出現一個人,儘管他以最快的速度將馬兒拽住,但不幸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他有些不安的望着那個被撞倒在地的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四周的行人不禁圍過來,開始議論紛紛。
“雲山,怎麼了?”坐在馬車內的桃掀開車前的簾子,不解的詢問道。
雲山面色慘白的看了她一眼,低聲不安的說道,“桃,不好了,馬車撞倒人了。”
聽他這麼說,桃才注意到馬車前不遠處、依舊躺在地上的女子,她立即催促道,“那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下去看看?”
說完,桃和雲山一起走下馬車來到那位女子的面前,只是當他們看到那位女子的容貌時,不禁更加驚訝。
“南平公主?!”他們異口同聲。
桃迅速將夏靈扶起來,感覺到她還有脈搏與心跳,與雲山一起快速將她帶到馬車上,直奔醫館而去,而他們剛好要去的地方就是醫館,馬車內的簡玉墨因爲失血過多,依舊昏迷不醒。
要讓大家失望了,因爲今天恐怕只能寫這麼點了,最近卡文卡的比較嚴重,讓我好好想想後面的思路。